bsp; 我深深的感觉,自己真的很无聊。不过偶尔恶作剧一下,放松平时过於紧张的情绪也不错。平常的我,总是装做很冷静、很冷淡,也不苟言笑,偶尔偶尔,我也想要像个孩子一样嬉闹。反正只是路嘛,他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的,无伤大雅。
终於等到他上线了,他果然没认出我。於是我丢了密频给他。我告诉他,我是张学友,结果果然就换得了他的无言。在电脑前,我看著萤幕笑了。这一刻起,我发觉自己喜欢跟这个人聊天。
吻别说:我还有工作要做,明天聊吗?
冰雨说:这是邀约吗?
吻别说:如果这样想,你会开心点的话。那就这样吧。
冰雨说:好。
际路,究竟是一层保护,还是接系著缘分的线路?
3、
只不过是文字,竟然藏著强大的x1引力
躺在床上,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我睡不著。脑海里满是和她的对话。她,那个假张学友。达芙妮的泪。我从来就不曾这样,玩聊天室有一段时间了,从来就没有一次,印象竟会这麽的深刻。更不用说,令我怎麽也睡不著,彷佛我只要一睡了,就会漏掉她的哪一句话似的。
究竟什麽内容让我这麽难忘?其实也没有。我们的聊天非常正常且普通。怎麽个普通法?就是从习惯吃的早餐到午餐到晚餐,早餐到午餐之间平常做些什麽、午餐至晚餐之间又在做什麽,然後就是休閒活动等等。真的也没讲什麽,但是总觉得,跟她聊天好开心,很想很想一直一直和她聊下去。时间怎麽过的都不晓得。直到两个小时前,她告诉我她要开始去画她的设计稿,才结束了我们的对话。但我们也约好明天也要这样聊。
我很开心是她开口约我。是她问我明天聊好吗?而不是我必须上线痴痴的等,还不见得等得到一个鬼影子。这种感觉很好,至少我知道我等的是什麽,而且我几乎确定我不会落空。
达芙妮的泪,她告诉我,这是一瓶香水的名字。她说,用这个名字,其实带著一点期待。期待著哪天,有人能够让她感动落泪。她是不容易哭的nV人,这点从她告诉我她周遭发生的琐事时,我就知道了。她是个不笨,甚至是蛮聪明的nV人,但是运气就是差。而且不是差了那麽一点,是很差。无论是工作抑或是Ai情,都很倒楣。
也许是不够熟的关系,她只告诉了我工作以及生活方面的倒楣事,感情部分保留。我说过,她不是一个笨nV生,没有这麽容易就毫无保留的对陌生人说出一切,不止感情保留,她其他的部分也几乎都只是说出b较倒楣的事情,我相信没有一个人的生活百分之一百都这麽倒楣的。有的话,我可能得帮她报名一下金氏世界纪录……
再翻一个身,我看见闹钟上的时间。很好,四点了。我的起床时间是六点,剩下两个小时,我看我还是别睡了,以免爬不起来。坐到电脑前面,我还挂在聊天室里。淡紫sE的心情,似乎很符合现在的我。轻轻的、淡淡的却m不透、看不清。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心情到底该算是开心还是怎麽样?复杂吗?又不太像是。我找不到适合的形容词。
开了页随意逛逛,一直混时间,到六点,再如同以往般的去准备上学。一切都像平常一样,刷牙、洗脸、换衣服。就连骑单车上学都是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路程。今天也吃一样的鲔鱼蛋饼加辣,喝一样的n茶。遇到的同学也都是那几个。早上朝会,校长一样罗嗦、主任一样机车。课程一样无聊,我一样从头睡到尾。一样是上课睡觉、下课打P。不一样的是,心里面多挂著一件事情。
我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她。不知道原因是什麽,但是就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或许是担心被问东问西,或许是怕那些好朋友听到有关nV人的事情马上变成一只只猪哥,也或许,只是单纯的不想吧。总而言之,她的事情,我保密到家。下课休息时间,大家聊天,我异常的安静。我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因为我的脑海里都是和她聊天的情形,但是我一个字都不想提。
放学,大家要再到咖去,我拒绝了。跳上单车就直接回家。我不知道我在迫不及待些什麽,更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在线上等我,但就是想要立刻回家,想要再看见她的d,想要再好好跟她聊一个晚上。从来没有过如此迫切的心情,从来没有这麽想见一个人,况且,还只是一个没有见过面,只看得见她打字的人。
快速解决晚餐,我拎著包包上楼。锁上房间的门,马上坐到电脑前面,然後,打开聊天室。我看见了那个d,不是「吻别」,而是「达芙妮的泪」。瞬间有种莫名的感动!?好吧,我夸张了。
冰雨说:塔答依妈。
达芙妮的泪说:?
冰雨说:就是「我回来了」呀!是日文!
达芙妮的泪说:喔,原来如此。我还在公司。
冰雨说:我知道,你还没下班吧?
达芙妮的泪说:是啊。很累。
冰雨说:忙到几点?
达芙妮的泪说:天亮。我只睡了一个小时。两天才一个小时!!!
冰雨说:那成果呢?
达芙妮的泪说:开玩笑,当然是万事ok罗!哈哈!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著天,因为她还在上班,必须注意主管是否经过,所以必须偶尔就把视窗切掉,回到工作画面。但是大多数的时间,我们依然聊得很开。今天的她b较顺利,虽然早上安全帽被鸟屎滴到,但已经没有昨天那麽倒楣。
她的下班时间是七点,等她回到家大约是七点半左右。然後再等她洗个澡大约八点。然後我发现,原来她在家里聊天,不仅是不用担心被主管看到,连内容都更放得开了。还是说,其实是因为她慢慢在卸下心防了呢?我没有多问,但我相信这是好事。至少,我可以非常确定,我不是个坏人。
渐渐的、渐渐的,我们越聊越多、越聊越投入。她告诉我,其实她平常不是个话多的nV生,因为觉得社会非常黑暗,好像多说几句就多让人有机会欺负她。我问她,那为什麽肯对我说这麽多,她却答不出来。
达芙妮的泪说:因为我觉得你不一样。
冰雨说:哪里不一样?我也是人喔。
冰雨说:虽然隔著路,但是要查到你的真实身分跟住家地址并不是件难事喔。
达芙妮的泪说:我相信我的直觉。
冰雨说:我还顺从我的渴望勒!
达芙妮的泪说:这广告的梗很老罗!
冰雨说:反正刘德华是不年轻。
她笑了。然後,我开始喜欢用一些很无聊的梗逗她笑。她说她的工作压力很大,现实的她总是不苟言笑,那麽,在路上,我总能够帮忙她开怀的笑了吧?
我喜欢跟你聊天的感觉,我知道你也一样。
4、
武装的面具开始松动,是因为你能够被相信,还是我已不知不觉信任你?
我感觉到了,我相信他也是。我开始越说越多,无论是哪方面的事情。遇到他,我彷佛时常忘了伪装。我忘了我武装的面具、忘了该穿上的铠甲,忘了保护自己的习惯。我一直诉说、不断的诉说,就好像我们认识了好久好久,就像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手边画著图稿,脑袋还不停的想著、思考著。这算是怎麽一回事?他不过就是个小男孩,为什麽我竟然会有这种不一样的安心?我记得这样的信任,就连我认识了好几年的朋友都不一定会有的。我总是挑话讲,总是把自己放在最安全的地方,於是我的人缘很好,但是也没有真正所谓知心的朋友。我害怕交心,所以我索不交心。但现在,我似乎慢慢的把心事都向他吐露了。
「你可以放心相信我。」他说。看到这句话,如果是以前,我会有种嗤之以鼻的感觉。哪个坏人会告诉你「我是坏人,所以你不可以被我骗喔。」?可是为什麽看见是他打出来的这串字,我却觉得很温馨?
算了,反正也只是在路上。虽然要查我不是件难事,但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应该没这麽大的本事。更何况,我又不是什麽绝世美nV,查到我也不会有什麽意外收获的。能够有日记以外的抒发管道,或许也不是什麽坏事。
没再多想些什麽,赶紧画完今天的图稿,我收起工具。睡吧,想这麽多也没有用,船到桥头自然直吧!如果他真的是坏人,那麽我也认了。反正我也倒楣惯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你可以放心相信我。」一个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穿著高中制服、戴著黑sE胶框眼镜的男孩,就站在我的眼前,对我这样说。明明只有两大步的距离,但是我却看不清他的脸。两大步,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但是伸手却触不到。是最近,但也最远的距离。
「你是谁?」我听见自己这样问。他笑了。笑而不答。只是一直轻轻的笑著,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很努力想要看清楚他的样子,但是却怎麽也看不清。我看得见他的穿著、却看不到学校的名字,我看得见他的轮廓,却看不到他的五官。这个人…究竟是谁?
「你可以放心相信我。」又一次,他说。我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我认识这个人。我知道他,但是我没有见过他。
「你…是冰雨吗?」怯怯的,我问。会不会认错人,我没有办法确定,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是他。那个总隔著路逗得我发笑的男孩。
「你可以放心相信我。」还是这一句话。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但他笑得更开了。为什麽,他会出现呢?而又是为什麽,在我看见那个笑容的同时,我悬著的心彷佛放下了一般?
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我睁开眼睛。原来是梦?我竟然梦见他了?这是怎麽回事?是我太过於在乎他所说的那一句话吗?还是我只是太累了?起身,我扒了扒稍嫌凌乱的头发。
一个抬眼,我的视线落到电脑萤幕上。聊天室还开著,那个我们昨晚的密频视窗也还留在那里。仔细看,他已经下线了。也是,学生嘛,也该是关电脑上课去了的时间。甩了甩脑袋,我关掉电脑。
在上班的路程中,我发觉了今天的不顺。才刚出发,感觉到肚子一阵不舒服,又折回家,发现原来是好朋友来找我了。再次出发,到了习惯的早餐店,今天居然没开?害我又得绕路到另外一间去。我不吃辣,於是我都点培g蛋三明治,但没想到今天的培g蛋意外的加了好多胡椒粉……
不仅仅如此,我被开了一张未两段式左转的红单,停车的时候差一点点跌倒,到公司的时候迟到了一分钟。将稿子送上去的时候被念了一顿,肚子不舒服又被说成是装病,真是~!@#$%︿&*-……
上班的时候倒楣,连中午休息也倒楣。便当订错,然後没有饮料,又得自己去买。天啊,我吃中餐不喝上一杯饮料会乾Si。走路到便利商店去买,路上差点被机车撞到,零钱又少找了十元,回到办公室,我只剩下十分钟可以吃饭。心里面暗暗骂了几句脏话,然後我默默的吃我的饭、做我的事情。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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