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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1/2页]

轻微疯狂 朵兰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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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晴天霹雳
      这注定是个慌乱的夜……
      我费事地把简涛弄到床上,我哄着他吃了退烧药和消炎药,我去了楼下小超市买来白酒给他搓了全身……
      简涛从小就长得虎头虎脑的,身体特好,生病几乎与他不搭边。然,这一次却很严重。
      半夜,简涛发出迷糊的呓语,我从睡梦中惊醒,我点开灯才发现他的高烧卷土重来。
      更让我慌乱的是他的腮腺也明显肿大,淋巴也有些肿,我用小手电照了他的扁桃体,结果发现也肿了,我知道现在不能不去医院了。
      我给简叔叔打了电话,简阿姨和简叔叔吓坏了,简叔叔派他们医院的车过来接走简涛。
      简涛病得很重,这是我始料不及的,我跟学校请了假,在医院照顾他。
      几天过去了,他依然在发烧,他时常从恶梦中惊醒,每次都迷迷糊糊地喊我的名字,我真是心如刀割。
      这天上午简阿姨不在,我主动为简涛清洁小便,我惊异地发现他的□高度肿大,已变成紫蓝色。
      我吓得湿巾脱落,我赶紧去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因为我爸爸和简叔叔也是本医院的医生,所以这里的老大夫我都认识。
      严医生见我问他这个问题,他的面色有些不自然。
      “严叔叔,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和小涛都是你看着长大的。”
      “小茜啊,这种事牵涉到各人隐私,你公公婆婆并不希望我声张,只是你是简涛未来的妻子,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有知道的权力。”
      我的心咯噔一下,我的神经绷紧了,“严叔叔,涛他得的不就是腮腺炎吗?”
      “小涛他的腮腺炎很重,并引发了□炎。”
      我有些听不懂,“严叔叔这跟隐私有什么关系吗?”
      “那我尽量说的通俗易懂些,小茜,由于腮腺炎病毒侵蚀□的曲细精管和间质,引起曲细精管变性,生精细胞缺乏,如若这时引发了双侧□炎的话,就很可能会造成以后的不能生育,而小涛很不幸,他是双侧的。”
      我的泪砸落下来,这太残忍了,我亲眼目睹了不育症给方凯文造成的痛苦,现在我的简涛居然也要如此地去承受这种痛苦,天啊,我这是再造什么孽啊?我怎么这么该死?
      “小茜,我说的也是可能,我们会全力为小涛医治的。”
      严叔叔发现我的脸色惨白,满脸是泪,他不忍又来安慰我,但我知道,如果简涛的病不是已经威胁到了生育,严叔叔是不会说出这些话的。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病房,我抱住昏睡的简涛放声痛哭,简涛还这么年轻,他才二十四岁呀!他还没有结婚生子,现在就已经判了他的死刑,他该如何去面对以后的婚姻生活?
      我悲痛得不能自己,直感我的天已然塌下来了,我痛恨我自己,我真是死不足惜……
      “媳妇……”简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他心疼地抱住哭泣的我。
      “媳妇你别哭……我没事的……我的身体一向抗造。”
      简涛的声音很虚弱,他现在脸肿得让他说话很吃力。
      我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对不起,涛……真的对不起……”
      “媳妇,你明天别来了,这病传染……”
      我破涕为笑,我用额头顶住他的脑门,
      “傻瓜,你忘记了,我小时候就得过了,我当时脸糊着药缠着纱布,你叫我小猴子。”
      简涛想笑,却牵动了脸,他痛得皱起眉头,“可不,你当时踹了我屁股好几脚……”
      简涛自从生病以后,决口不提那天我们发生的事情,我知道他在催眠自己,我不提,他就在违心地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可怜的简涛,这么天大的事他居然就隐瞒了下来。
      这些日子,简阿姨对我愈发疼爱了,我知道她是觉得愧对我,他们不让严叔叔声张的原因就是怕我知道后不愿意再嫁给简涛。
      只是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子是为了我才得的病,才造成今天的不育,他们还会觉得对不起我吗?
      几天光景而已,简阿姨和简叔叔就苍老了许多,他们头顶的白发更多了。
      简涛这样的病况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最致命的打击,这对老俩口还在等着抱孙子,只是现在他们这个本来很容易达到的愿望已经变成永久的遗憾了。
      简涛住院后,我父亲来过两次,我对他很冷淡,他临走时把我叫了出去,
      “小茜,爸爸和严医生谈过了,小涛的病情你要有心理准备。”
      “那又怎样?这不是你们所希望的吗……”我在嘲讽他。
      我爸的脸色很难看,“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胡话,我怎么会希望小涛得那种病?”
      我冷笑,“爸,那你回去问问齐樱为什么要给小涛打电话?她为什么要刺激他?还有,她怎么会知道小涛的电话号码,你现在都分不清谁是你的女儿了嘛?我才是与你有骨血关系的亲人,而你却在帮她来伤害我……”
      “小茜,爸爸没有,是爸的手机里存着小涛的号……”
      我打断了他的辩解,我的寒眸直逼他的眼,
      “你还要纵容齐樱到什么时候?现在小涛已经这样了,她还想做什么?”
      我爸被我的目光惊得倒退两步,我步步紧逼他,我的声音都带着寒气,
      “我不会放过她的,你让她等着……我与她的帐,我会一笔一笔地和她算。”
      我爸的手再次捂住心口,他的声音都在抖,
      “小茜,让爸爸去和她谈,如果这件事真是她做的,爸爸都不会原谅她……”
      我望着我爸的背影,我的泪溅落下来,我还可以去相信他吗?
      我妈妈的死都没有换来他的醒悟,我这个他不在意的女儿还能奢望他为我做些什么吗?
      现在只有简家人不知道简涛是为何事突然患病的,但我心里清楚,简涛倍受煎熬已经很久了。
      自从他知道我有了别的男人,他就在压抑,他就在悲痛,只是他掩饰的很好,直至齐樱的电话让他彻底崩溃。
      我已经查了简涛的手机通话记录,在他回来的前一个晚上,齐樱与他聊了很久,通话时间足足有四十余分钟,我不知道齐樱对他说了什么,能让简涛一夜之间病倒,不管不顾地放弃一切回来求我。
      如果说方凯文的不育症是天生的,怨不得别人,那简涛的不育症却是怨有头,债有主。我已经成了罪大恶极的人。
      今天下午,窗外竟下起了雨,我伤感的心愈发惆怅,明天就是清明节了,每年的这一天我都会去墓地陪母亲,和她说说话,跟她讲讲我的近况……
      其实我知道她更想知道我父亲的消息,只是我每次都不说,我怕她伤心,她太柔弱,她受不了她已被他遗忘的事实。
      然,今年我想她应该开心了,我要告诉她,她唯一的女儿就要披婚纱嫁人了……
      傍晚,窗外竟红霞满天,我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天边,我第一次领悟到什么叫泣血的夕阳,也许泣血的不再是夕阳,而是我的心。
      “媳妇……”简涛不安地晃动着头,额头满是冷汗。
      我快步走到床前,我扶住他的头,我拿着温毛巾为他擦着额头的汗。
      简涛缓缓地睁开双眼,他的眼睛里竟然噙满泪水,
      “媳妇,醒来能看见你真好……”
      我笑了,我尽量让我的笑容看上去很美,我把我的手伸到他眼前,那指间闪耀的戒子,让我的手愈发秀美。
      简涛愣住了,他哽咽得说不出话……
      我的唇角幸福地弯起,“这个戒子我很喜欢,你不用为我买大的,我就要这个。”
      简涛喜极而泣,他猛然攥住我的手,他的用力地吻着我的手指,
      “媳妇,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天天都做梦你会离开我,我抓不住你,我很笨,每次都与你只差一步……”
      我忍住泪意,我拥住简涛,“涛,那只是梦,现在梦醒了,我们的梦都醒了,我答应你,我们好好的过日子……”
      夜深了,简涛睡得极其安稳,他的眉宇终于舒展了。
      而我却了无困意,我依旧坐在简涛的床前发呆。
      这段日子,我想通了好多事,包括我与方凯文,包括我与简涛,一切的缘与孽我都已不想去验证,我为我自己选择了一条最应该走的路……
      桌上的手机发出嗡咛的震动声,我握紧手机走出病房。
      这是方凯文打来的,这些天来,我除了一两次简短地和他交谈,其余更多的时候我都会把电话摁掉,我不能再刺激简涛,现在的他很敏感,也很脆弱。
      走廊里很寂静,我接起电话。
      “宝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再躲我?”
      这次换作方凯文焦急了,因为他已经有十天没见到我了。
      “凯文,我在我爸工作的医院,二十分钟后我在住院处楼西侧门等你,我们见个面吧,我有事情和你说。”
      我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得让方凯文觉得不适应。
      “好,不需要二十分钟,我现在就在医院外面,你出来吧。”
      看来他比我还心急,他都跑到医院来找人了。
      我推开病房的门看了眼里面的简涛,他还在熟睡中。
      我放心地关严了门,我去洗漱间仔细清洗了脸和手,我不想再把病菌带给方凯文,我希望他好好的。
      我下到一楼从西侧门走出去,果然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方凯文晃了下车灯,我步履艰难地向他走去……
      他与简涛之间我只能保一个,曾经的我选择义无反顾地和他在一起,只是现在我不得不和他说分手,我不能让简涛的悲剧延续下去,我要为他的未来负责。
      孩子对于我来说很苍白,未知而渺茫,而简涛却如此真实地活在我的生命里,他陪伴了我二十年,我不能让他背着不育的枷锁去承受世人的嘲讽和婚姻的不幸。
      那现在我只能狠心地丢弃这个我深爱的男人,他比简涛坚强,他比简涛事业有成,他比简涛更能正确面对未知的沉痛……
      我的手还没有触及车门,它就在我眼前打开了,我深深地吸气,我坐了进去。
      我的身子还没有坐稳,一双孔武有力的臂膀就将我紧拥入怀。
      方凯文的薄唇狠准地吻住我,他吻得急切而焦虑,就亦如他此刻的心,
      “宝贝,我已经受不了了,我满脑子都是你……”
      50、冲动惹的祸
      我知道我应该推开方凯文,但我的手却反而抱紧他……
      允许我最后一次放纵我的感情,就让我最后一次亲吻我的爱人,我要彻底将他的气息封存在我的身体里。
      只是我的眼泪很不争气,它们在拼命地往外流,吻到最后,我们纠缠的唇齿里已尽是泪水,咸而苦涩,就亦如我的心……
      我推开他,我把脸转向窗外,指尖飞快抹去泪水,
      “凯文,我们分手吧……”撕心裂肺的话终是逸出我的口。
      方凯文的身体僵硬了,他缓缓放开我,他的声音里溢满不可思议,
      “宝贝,你知道你再说什么?你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不,我是真的要与你分手……”我深吸一口气,“并且,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与你见面……”
      我的眼泪再次涌出,不是不见,是不能见,不敢见,见了,我的心就会情不自禁地跟着他跑,可我不能这么做,我要给简涛一个完整的妻子,她的心和身体都将属于他。
      我在痛彻心扉地说着无情无义的话,然,方凯文不但没生气,反而他在笑,他像是看一个赌气耍脾气的孩子,他疼惜地转过我的身子,他的薄唇触摸着我的额头,
      “宝贝,你在撒谎,你离不开我,你看你的眼睛一直在流泪,如果你舍得离开我,你又为什么要哭?既然离开这么痛苦,我们为什么要分开?”
      这个男人总是能穿透我的血肉看到我的心,只是我不能再给他希望,给他希望就是在给我自己希望,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扼杀自己的希望。
      我不得不再次推开他,“我承认我对你还有依恋,让我忘记你一时还很难,但凯文如果我现在已经是简涛的妻子,你还会认为我是在撒谎吗?”
      尽管这些语句在我腹中组织过千万遍,然,真正说出口的这一刻,我的心还会痛,我的声音还会颤……
      方凯文的笑容僵滞了,他眸光愈发凝重的看着我,他在思虑我的话有几分真?
      突然他抓起我的左手,我无名指上的婚戒就这样呈现在他眼前。我从来不戴手饰,他能读懂那戒子的含义。
      我稳住慌乱的心跳,我在下最后一记猛药,“我和简涛已经领了结婚证……”
      我太了解方凯文,他固执而疯狂,我惟有狠心断了他的后路,他才肯放弃我。
      方凯文紧攥的手指骤然加力了,我痛得咬住嘴唇,他的五指仍然在收拢似要捏碎我的腕骨,我试着抽回自己的手。然,他一个收力将我撞入怀里,销魂的嗓音溢满愠怒,
      “我苦苦等了你十天,我寝食难安地等待的结果就是你跑来告诉我,你背着我嫁人了?宝贝,是你让我相信你,你要自己解决问题,可是我相信你的结果就是彻底失去了你吗?”
      我心痛难忍,我不敢对视他的眼睛,我的泪水断了线一般砸落下来,“对不起……”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吗?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可能会接受?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心是冰做的,它不会痛,它可以任你欺骗,或许你还天真地认为我这个人很伟大,伟大到能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相让?”
      方凯文猛然甩开我的手,他利落地推开车门,他的长腿已然迈出车外……
      我意识到他要去做什么,我吓得魂飞魄散,我死死地拖住他的腰,
      “我求求你,不要去……方凯文,你不能去。”
      “我为什么不能去?你在害怕什么?”方凯文回眸冰冷地瞅着我。
      我放声痛哭,“简涛他还在生病,他病得很重,你不能再刺激他,我已经害得他生不如死,我求你,不要去……”
      方凯文终于愤怒了,他抓起我肩头,“你告诉我,你眼里就只有一个他吗?那你把我又当做是什么?每次他回来,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我划清界线,现在他生病了,你又轻易地把我们的感情弃之如敝屣……
      ……那我问你,是不是我现在生病了,你也能用结婚来慰藉我?你从没想过我才是那个生不如死的人,我爱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我把整颗心掏出来给她,她却来告诉我,她不要了,她已经结婚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语言匮乏的只剩下这三个字,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成为情感的罪人,伤害了一个又一个,而我却无能为力。
      “我最不想听见的就是对不起……”方凯文长指钳起我低垂的脸,他的眸光如炬。
      就在我以为他要质问我时,他却猝然攥住我的唇,他愈吻愈烈,吻得极尽疯狂,吻得我几度窒息……
      “不要……”我痛呼出声,但已经晚了,方凯文凶狠地咬破了我的唇,我痛得心都在颤抖。
      他是故意的,他在我的唇上留下伤痕,他是再向简涛宣誓他的所有权……
      我愈来愈害怕,我用力地推着他,他却轻松地把我的双手钳制在身后,他染血的薄唇已滑向我的脖颈,我彻底慌了,
      “呜呜……我求你不要……”我不敢想像病中的简涛看见我脖子上的吻痕会是怎样的心痛。
      然,方凯文已经疯了,他对我的哀求充耳不闻,他在狂执地吮吻我。我的身上每刺痛一下,我的心就会沉重几分,此刻的我已恐惧到极点……
      在这个漆黑的深夜,在这个封闭的车里,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我不能再呆在这里,我要马上离开这辆车,离开这个疯狂的男人。
      我绷紧的身子软了下来,我不再挣扎任他轻薄,方凯文放开了我的手,他的长指在解我的衣扣……
      我的手摸向车门,旋开车门的刹那,我猛然推开他,我狼狈地滚下车,我踉跄地爬起来就往医院里跑……
      有个愤怒的声音再喊我,我不敢回头看,我承认我是懦夫,我就是个失败的逃兵。我衣袋里的手机在震响,我的心就要撞出xiōng膛,我连电梯都忘了坐,我直接跑上四楼。
      我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我喘息的疼痛而吃力,我的身子再往下不住地瘫滑,我的泪狂涌而出……
      结束了,但愿一切都结束了……
      我把手机关了机,我费力地站了起来,我一步一步地向洗漱间走去,我小心地洗去我身上的血迹,我把凌乱的头发重新梳理。
      我悄然地推开病房的门,我长吁了一口气,简涛还在熟睡中,连睡姿都没换。
      我进去后先从包里翻找出丝巾把脖子围好。
      “媳妇,你要出去嘛?”简涛竟然醒了。
      我系丝巾的手有些抖,“没,今天下雨了,有些凉。”
      我虽然知道大晚上还系丝巾的人一定精神不好,但我不得不撒谎。
      “媳妇你早些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去看咱妈。”
      我随手关了灯,柔和的月光打在简涛的脸上,让他的娃娃脸愈显纯净。我走到床前亲了他的额头,
      “涛听话,你的身体不宜出行,还要走山路,我一个人去,我会告诉咱妈,我们结婚的事……”
      简涛现在的□排泄都困难,如果再让他长途跋涉,这等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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