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将术法收拢,光圈消弭。她原本想用业火将藏匿于西镜身上的恶念烧尽,这是唯一能保全西镜姓命的法子。只是恶念与她的法力相当,能困得住一时却无法困到它被业火烧尽。
西镜立在剑阵之中,脸色透着没有生气的白,眼底漆黑一片。身后的黑气从后面升起似是要将整个天地也一并吞噬进来,围住她的业火顿时显得如油灯上的一点火星。她冷笑一声五指凌空一抓,扯了一挑浓稠黑气窝在手中变作一把通休乌黑的长剑,反手一扫,使出一记与初息最初时一模一样的剑气劈了过去。
初息神色不变,伸手将破浪剑收回,三十六道剑影合为一处,剑身上火光赤明。抬手正面迎上西镜发狂的剑气,三尺青锋与剑气凝成的虚影相撞之下产生巨大的气浪向四周散开。初息唇角紧绷,即便是如同了解自已一般了解西镜的招式路数,却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两人手中兵器缠斗在一处难分难解,剑气鸿光不断。初息趁风而起劈下一剑,业火烧出一条火龙撕咬着西镜身上的黑气,西镜仗着腰身柔软极为刁钻的姿势躲过破浪剑锋反手将手中乌黑长剑向着斜后方刺出,直奔初息詾腹。
初息侧身,乌黑长剑堪堪贴着她的詾前划过时她看见西镜整个人的身躯颤了一下,还未来得及疑惑,西镜翻身拉开距离后回身刺出一剑。这一剑竟来得更加迅猛,剑身并未触碰到她,却被狂涨的黑气隔开了手臂的肌肤。鲜血涌出的那刻,初息几乎是本能地躲开,手中破浪剑趁势回探,西镜只需扭身便能躲过,出招人已想好往下三百招,却发现西镜竟没动弹。
西镜原本漆黑的眼眸变回了本真的颜色。
三万年的巴蛇,终归是拼命护住了神智。
剑锋贴着西镜心口前停住,初息疑惑地唤了一声:“西镜?”
此时六百年前与六百年后的所有记忆都在初息的脑子里,终年大雪纷飞的不周山自然也记忆犹新。
“三万年来,我也算是惜命,没曾想会死在这里。你信吗,我和你肯定有些藏在犄角旮旯的缘分。”西镜脸上露出一个微笑,琥珀色的眼眸里有汪明泉,“小桃花,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救命之恩总可以以身相许了吧?”抬手握住剑身用力戳进自己心口。
初息瞳孔急缩,想要收手却已来不及。黑气碧血更快一步的从西镜詾前的伤口处窜了出来,满天满地的的黑气汇聚成一点,就要幻形,初息大喝一声,破浪剑汇成一柱耀目虹光,冲那黑点撞去。黑点被撞了个粉碎,方才那一剑不仅刺穿了西镜的妖丹,更是将恶念重创。又是全力一击,恶念疲软,聚合缓慢。
四界业火在初息的掌间越聚越大,形成一团火球,在她抛向恶念之时,火球急速扩张,吞噬恶念之时火球大若雄山。
这连续几技都是由神力承载,对初息的身躯而言是巨大的负担。火球抛出之后她便双腿发软,跪在西镜身前。
恶念成灰,却未死。缥缈烟灰有规律地往同一个方向飞舞,越散越远。
初息知道恶念未死,她们之间的争斗远不可能这么简单便完。
只是……
“你是谁。”西镜嘴角有一抹血,碎了妖丹的她已无法动弹,只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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