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从来没这样黑暗,深邃过。
宋夜弦一个人坐在屋里,看着桌上摆着的几瓶酒,这是秦涤非送她最后的礼物,她感激生命里有这么一个人出现过,以他的方式包容了她五年。
可感激终不是感情,宋夜弦靠着阳台的落地窗,一杯酒再度入口。
辛辣的液体洗刷着身体里没份残存的理智,凌冽的寒风透过衣袂拂到心底最深的角落,像是要将心底的血液一点点煎熬煅干。
可饶是如此,眼泪却还是滑落了下来。
宋夜弦走回到桌子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到了沙发,冰凉的酒握在掌中,一如她已经冰凉到极致的心媲。
秦涤非走进来的时候,她还抱着酒杯在发呆。
“你已经好几天没回去了,真舍得下秦暄?”秦涤非走到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手里的酒杯抢了过来。
听见秦涤非的声音,宋夜弦总算回过神来,“秦暄,他还好吗?”
“还好,”秦涤非顿了顿,“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让你哥同意将秦暄送进去一所私立学校了,听说有专人照顾,你不用担心了。”
宋夜弦听到这里,蹙眉想了一会儿,却又恍然抬头,“那就好,左右回去见不到秦暄,我也无所谓了。”
以他的条件,肯定能给秦暄最无微不至的照顾,而其他……
宋夜弦心头一涩,又要去抢秦涤非手里的酒杯,秦涤非却忽然一躲,宋夜弦一个没扑准,本就有些醉意的身子落到了秦涤非的怀里。
秦涤非握着酒杯的手一抖,差点撒了出去,“身上还疼着,别闹了。”
宋夜弦听到他的声音酒意醒了三分,有些尴尬的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坐到了一旁,“抱歉,秦涤非。”
秦涤非有些恼怒的将酒杯放到桌上,“宋夜弦,你这样借酒浇愁有用吗?一天两天你可以这样过,五天十天你也可以这样过,但是三个月五个月,三年五年,你也还好继续这样过吗?”
宋夜弦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得一震,却又忽然一笑。
已经很久没听到秦涤非这么大嗓门的朝她吼了,现在听起来,竟然有几分好笑的味道。
可笑完了,宋夜弦却又要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却被秦涤非一把握紧。
“怪不得你这么多年都搞不定陆煦妍,不是陆煦妍太强,是你太弱了!”
宋夜弦的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给我酒!”
秦涤非却将她剩下的半杯酒移到桌子旁边,轻轻动了一个指尖,淡褐色的液体就随着玻璃杯一起滚了下去,酒也渗入到地毯上,“看明白了吗?”
也许是因为醉,宋夜弦一时没能领悟过来。
秦涤非倒不着急,又将地上的杯子捡了起来,往里倒了酒,拿起酒杯来就要喝,宋夜弦却及时拉住了他的手,两人目光相遇半晌,宋夜弦的眼底才恢复一丝笑意,“谢谢你,秦涤非!”
在这个世界上,只要酒杯子不碎,它就可以用来呈酒的,这一杯酒倒了,还会有新的酒被倒入酒杯。
同样的,唐朝歌就像这个酒杯,即便歪倒了,她宋夜弦这杯酒被倒了出来,等到她一点一点的被倒空的时候,就会有新的一杯酒倒进去。
不是别人硬要将她倒出去,而是她一开始,就没有握紧酒杯。
“什么东西都是靠自己争取的,金钱名利如此,感情更是这样,你总是易一受伤就把自己藏起来,他怎么知道你是在受伤,聪明的女人让男人心疼,只有傻女人才会像你这样。”秦涤非将酒杯放了下来,轻轻拍了拍宋夜弦的手,“我还有事要回去公司,你先好好想想,想好了来找我。”
宋夜弦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看着秦涤非默然离开的背影,心底闪过一丝温暖。
在这样的时候,她需要一个人,逼着她去面对那个事实。
坐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是在放纵机会溜走。
任苒曾经说过,一个成功的女人,要么是她的事业攀上高峰,精神物质生活都无忧,要么就是拥有一个成功的男人,会保证她精神和物质的生活。
以前的她是第二种,任苒是第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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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坐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是在放纵机会溜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