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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囊中物[1/2页]

傲天下 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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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簇拥十五万将士,对过儿还有六万悍卒隔城相望,只要夺了象块讨厌的石头横亘中间的健康城,东西方向两只军队会合,他便能即刻座稳不停后退的战略局势。
      也仅仅是‘座稳局势,敢都不敢说‘扭转。
      不是因为张世杰或者李庭芝,几位宋军的大都督,而是因为可恶的徐子清,那个年青人看起来几乎无法战胜。
      伯颜轻叹口气,对奥鲁赤说道:“信发出去吧,请大皇帝增兵进攻淮南路,再请征南都元帅钦察加紧对四川路的进攻,与我江南大军遥相呼应。”
      他又叹口气,清秀面目罩上一层薄薄的灰色,整个人看上去潦倒颓废。
      “去吧,我们的军队么,等我想想,再颂命令。”
      奥鲁赤巨大的身子弯下去,探探伯颜额头,看着伯颜的目光中蕴含同情:“丞相,休息吧,余下的交给我们便是了。唉,不断的撤退,又得了伤寒,大皇帝又下旨……”
      奥鲁赤喉头一哽,生生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末了重重叹口气,转身离开镇江这座阴郁的临时丞相府。
      巨大的背影穿过门楣消失不见,伯颜眉头挤在一起,露出一个艰涩的苦笑,他明白奥鲁赤要说的话。
      兵败如山倒啊。近四十万大军由他领着进攻南朝,历时三年有多,现在看看,四十万大军只剩一半阿刺罕全军覆没。阿术在独松关已有大半年,不但靠不近临安,反而损兵折将,原来的七万人只剩五万。董文炳六万人。自己呢,一路撤退,受徐子清没完没了的追击,现在嘛,还有残兵不足八万。
      由不得皇帝不怒。
      大皇帝从遥远的大都下旨痛斥,骂他“举止失措,前倨后恭,盖老迈昏庸之徒”,统帅大军本应“力战斗,以彰国之威武,显军伍之利”,结果“大败亏输,形若惶惶丧家之犬”。
      整篇之乎者也,必定是那帮酸儒的汉人拟就的。大皇帝接受汉文化,全盘汉化了。
      失败是忽必烈能接受的吗,他那么骄傲。
      制造失败的人,那大皇帝,能不能接受呢?
      这就是奥鲁赤隐忍不说,紧接着又叹气的原因。
      也许一回到大都,大皇帝就会治我的罪。伯颜在阴郁的屋子连声苦笑。
      他当然不会坐等皇帝的惩罚,为了将功补罪,他一撤回镇江,立即调整对宋战事的部署,不再执行已证明彻底失败了的中间突破的战略有徐子清那支英勇善战的宋军,如此战略战术简直就是自掘死路即令全军稳打稳扎,完备各处要地,不得轻易展开攻击。
      再令太平的六万军队猛攻健康,以期与镇江的十五万人会合。
      而忽必烈支援江南的六万士兵,被健康挡在太平和芜湖一线已有经年,一直不能进入江南战场,给予伯颜直接的支持。现在既然伯颜撤退,却是无论如何也要接应的。
      这几年接连战败,胆子都变得小了。因此在伯颜看来,仅以江南的军队与宋军作战,绝对远远不够用不到三十万人的军队,想要灭了南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
      他便奏请忽必烈,要求淮南、淮东,以及四川各路的军队,一块儿发动起来,进行大规模的战斗。
      如此一来,南朝四面八方遭受攻击,绝对能让他们手忙脚乱,最好是,使临安乱了分寸,调徐子清去淮南,或者四川的某个战场。
      如果徐子清离开江南,我会轻松许多。
      伯颜嘿嘿一笑,灰暗的脸色有了些生动。不过,转瞬之后,那脸色比原来更加黯淡下去。
      现在怎么办呢?镇江夹在健康与徐子清、李庭芝、张世芝之间,如果不突破健康这座大城,恐怕逃不了全军覆没之灾。
      可是有个徐子清。
      徐子清从来就是进攻,兼得胆大包天,屡冒奇险,发动一次又一次进攻,他才不会让我轻轻松松突破健康。
      天晓得这个人此次又会弄出什么出其不意的手段。
      伯颜突然大叫一声:“亲兵,唤董文炳进来。”
      这一刻,他眼睛大张,目光变得十分凶狠,象是下了一个难以取舍的决定。
      这一天天气甚好,正值金秋时节,天高云淡,连风都吹得柔柔软软,拂在身上就如姑娘的小手在摩挲。秋日和煦的阳光照进健康行宫议事殿,轻扬温柔,仿佛在跳跃,随金柱盘旋的蟠龙便在跳跃的光线中,发出若有若无的晃动,又反射出迷离的光芒,使得议事殿愈见金壁辉煌。
      上前日苏墨从莫干山传回密信,说是吕文焕旗下大将金奎,转日来见。
      便在晴朗的日子里,这座金壁辉煌的殿堂,只有金奎、苏墨、我,三个人围坐,都不说话,你看着我,我瞧着你,悄悄解读对方每一个眼神,观察对方看似随意的任何一个动作。
      过去良久,轻风刮过,墙角窗几上的帷幕“悉悉”抖动,就象波浪,泛起一层一层皱褶,飘动的幕角扬起,遮蔽光线,殿堂忽然一暗。
      金奎笑笑,干涩的笑声打破了寂静:“呵呵,末将荒唐,胆敢揣测徐大将军意思。便直说吧,我家将军吩咐末将前来,只等徐大将军一句话,一份邸报。”
      坐的时间久了,胳膊肘儿放在案几边木得发麻,救余显时落下的伤处有些疼痛,收回手,按摩着痛处,我不称吕文焕为大将军那是忽必烈给他的封号只称吕公:“吕公于澉浦大战之时,滞留莫干山,不支援伯颜,子清对此感谢之极。金将军既然受吕公之命前来健康,想必知道那时候吕公与子清便有些交往。”
      顿了顿,叫苏墨为金奎斟茶,又说道:“滞留莫干山么,正是子清主意吕公与金将军世代受大宋国恩,自然人也极忠义,不过在襄樊时受贾似道之逼,万般无奈,才降于鞑子,我还知道,吕公之降,是受全城百姓与旗下将军所请。也许金将军那时候觉得襄樊一无外援,城内口粮一粒也不剩,说不定也请吕公投降鞑子,以保全将士和全城百姓。”
      这是实情,吕文焕投降鞑子,正因为内忧外困,屡受百姓和将士之逼,甚至有人闯入他的大帐,拨剑要胁,迫他投降。
      金奎脸有些红,说不定被我说准了,他当真逼迫过吕文焕。
      看着他,我却生起些惭愧我和袁筝子、李小武等人同游江南,说过襄樊之战,为了逞强,我还说襄樊必降,原因便是鞑子可以利用宋军将士,把吕文焕逼上梁山。而事实上,袁筝子回到襄樊后,确实献计于当时的元军主帅史天泽,然后嘛,吕文焕便降了。这么一说,我才是吕文焕投降的罪魁祸首。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得失的时候,我的盯视中,金奎越见尴尬。
      干脆挑明话题,我说道:“金将军不用难为情,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无论如何,大伙儿总归是汉人。我与吕公书信往来颇多,吕公的意思也明白,于今嘛,他被秀王困于莫干山,而阿术退往芜湖,吕公在江南境内无法获得任何支援,他要么抛下将士只身逃往芜湖,要么落个全军尽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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