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说话声在房间里响起后,外面的薛舰尘一下子没了声,我沿着墙壁摸到门口然后缓慢地往外走,见薛舰尘不说话了,我冷笑一声淡漠道:“怎么?我就是看不到而已,难不成你还当我聋了什么都没听见?”
“夏远。”薛舰尘低声喊了句我的名字,他对着电话那端的人说:“竞存,夏远知道了”
我不知道周竞存跟他说了什么,或许也跟他一样愣住了,没料到我会听到,毕竟我可是个瞎子呀,什么都看不到,就连在机场掉了包的男人我也没发觉,真特么的傻。
心底里气恼极了,我不想去想周竞存是因为什么,我不愿去面对他的理由,我只觉得他这是在欺骗我,他大概可以跟我说清楚,我不是不讲理的人,我早就说过了,如果他工作忙,有时间要处理解决,他可以不用管我的,有阿姨陪着我,吃饭这种最基本的生活需求我也能够自己做到。
可他什么都不告诉我,甚至没有给过我任何暗示。
这样做,把我当做什么了啊?
是真的在为我好吗?可我根本不需要这样的好。
我双手紧紧攥着,耳边有男人的脚步声,随即,薛舰尘将手机递到我手里,他轻声说:“竞存跟你说”
不过我并没手机,而是僵持了近半分钟,薛舰尘低低的道:“夏远,竞存并不是有意要骗你,他脱不开身,又不想你担心,所以才让我陪你过来的。”
薛舰尘说完,他伸手握住我的胳膊,将我拉扯到一旁的沙发坐下,然后又说了句:“你先接电话。”说完,薛舰尘转身去了房间,这个套房有两间房,下午时,服务员就跟我说过了,当时我并没有多想。
薛舰尘将房间的门关上后,客厅也一下子安静了。
我就这样握着手机,电话那端的人是否还在我也不知道,但我一直沉默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几分钟过去了,手机里传来周竞存低沉的声音:“在听吗?”
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真的不至于说不出话来,所以只要一听到我就怒火中烧恨不得点燃他。
我紧抿着唇,将手机送到耳边,男人低低沉沉的声音继续道:“别生气,好吗?”温和的语气带着几分求和,他说:“我并不是骗你,只是不想你担心”
“那你就没想过我会发现?还是说我在你心里智商就这么低?”
“不是这样。”周竞存耐心地解释道:“我没这么想。”
“是,你是没这么想,说到底,你只是不信任我罢了,你让我要相信你,可你呢?微博上爆出的那些事情,我不问你也不会主动告诉我,你以为我看不见我就不知道了吗?”我本不想说的,但周竞存之前自己还说我们不要有所隐瞒,有什么要一起承担,可他有事情了就是瞒着我。
已经不止一次了,虽然我不知道是真的少很多烦心的事情,但相比之下,我还是希望知道。
不然每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我就感觉自己跟他相隔的很远。
周竞存应该没想到微博上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所以停顿了半分钟才缓缓开口:“那些事情,我不在意,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可你知不知道,只要是跟你有关的事情,我都在意,我都想知道。”
“你会介意么?”男人深沉如潭地语气突兀问道,我眉心一拧,淡淡应着:“我不介意,我只是生气你不告诉我,明知道我看不见,你还瞒着我,我生气这个。”
我的回答,让周竞存发出低笑声,他说:“有没有什么想问的,我都告诉你。”
“是想补偿我?”我轻哼一声,周竞存如实回答说是,不过他还说:“也不全是,主要是觉得我们要复婚了,总得给你一个交代,让你知道我的过去以及我的父母是怎么样的关系,免得以后你又跟我闹。”
他说我闹,我这就不开心了。
我嘟喃道:“如果你不对我隐瞒,我才不会闹。”
“是,都是我的错,所以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周竞存说的一本正经,但语气中还是带着明显的笑意。
我抿了抿唇,将自己的疑虑问出声了:“妈妈跟莫宛谁先认识爸爸?”
这个问题,我憋了很久。
因为周竞存比周深大,也就是说周竞存的妈妈肯定比莫宛要先跟周孟海在一块,但是莫宛现在所做的完全超出了一个第三者的范围,太过嚣张了。
对于我的问题,周竞存顿了顿,嗓音黯淡道:“妈妈不是小三,她们认识比莫宛早,大学时就在一起了,周家不同意他们交往,逼迫妈妈分手”
周竞存说,周孟海的父母也就是周竞存的爷爷奶奶看中门当户对,但周竞存的妈妈家里只是普通人家,周家当时需要莫家的经济帮助,所以逼迫周竞存妈妈离开周孟海,为了周孟海的前途以及受不了侮辱她只能放手离开,但她那时候已经怀上周竞存了。
一个未婚的女孩却怀了孕,在那个年代是要被人唾弃的,但她不顾家人反对坚持生下周竞存,一个人带着周竞存从未跟周孟海联系过。
莫宛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当她发现了周孟海有过这样一段感情,一直处处限制,所以从结婚起他们的关系就不太好。
直到周孟海发现周竞存是他儿子,并且与父母商议要将周竞存接回周家,可莫宛不愿意,用离婚净身出户威胁周家,并且让周孟海给她一个儿子,所以这才有了周深。
周竞存是在周深上小学之后才回的周家,莫宛不愿意让这段她认为丢人的过往让任何人知道,所以威胁周竞存不许在外提起,不然就找人弄死他妈妈,虽然是威胁周竞存,但事实上,莫宛也真的这么做了。
只要周竞存的妈妈安顿好自己的住处以及工作,她肯定会在第一时间破坏,因为她有莫家做靠山,又有周氏这么大的公司在,她要动手脚耍心机很容易,当周竞存的妈妈初次发现自己得了企鹅病的时候,她让医生不接收并且阻断了跟周孟海的短暂联系,从那以后,周竞存的妈妈对莫宛产生了极大的畏惧。
这也是为什么周竞存对莫宛如此痛恨的最主要原因。
周竞存在莫宛给予的这种心理压力上度过了整个童年以及青春期,直到他上高中开始,才渐渐跟莫宛有了最直接的对峙。
但周竞存意识到整个周家的话语权都在莫宛手上时,他开始改变主意,尽量不和莫宛正面冲突,一方面让自己的妈妈离开江城,另一方面在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他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但他放弃了出国的机会,为的就是能够尽快接手周氏。
当然,有周深在,他是不可能接管得了周氏的。
但周深和周竞存关系从小就好,他在莫宛宣布管理人的时候更改了自己的名字,他唯一的条件就是希望周竞存能够放过莫宛。
所以周竞存才一次次犹豫不决,对莫宛下不了手。
因为有周深在这中间成了阻拦,因为周深的死,周竞存没办法不去顾虑他当初说过的话。
周竞存告诉我,他患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前些年彻夜难眠,都是靠药物度过,跟我结婚之后才慢慢开始好些了。
听到他说的这些话,我既心疼又难受。
他心理承受的东西太多了,却从来不告诉任何人。
即便是我,他也是第一次愿意吐露。
周竞存淡淡地说:“你乖乖在帝都看眼睛,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打给我,我给了薛舰尘好处,你可以随意指使他做任何事情,晚上休息房间门不用关上,他会睡在客厅,有什么事情直接喊他,不要觉得麻烦或者不好意思,明天他会陪你去医院,其他的事情,等回来了我们再说,好吗?”
周竞存像是在嘱咐一个小孩子一样,把所有能够考虑到的问题都安排好了。
我低低地嗯了声,又忍不住好奇问他:“如果我没发现,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
“你没那么笨,我的猜测也是这个时候你会发现不对劲儿,如果你还没发现的话,只能说你太不在乎我了。“
“按你这么说,反倒成了我的不是?早知道我就应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然后逼着薛舰尘帮我洗澡。”
“是么?那你问问他敢不敢?”某人威胁的冷笑一声:“不许说这些我不爱听的话,你乖点,嗯?”
我不情愿的哦了下,嘟着嘴满脸都写着不高兴三个字,想跟周竞存多聊会儿,但听到宋岩催促他开会的声音,我问:“你还在工作?”
“嗯,在周氏,准备开个股东会议,可能得要俩小时,你先去休息,我明天再打给你。”周竞存低声应着,他的语气听起来有那么一丝的倦意。
我提醒他早点忙完休息,不要因为工作累垮自己。
结束通话后,去房间里洗澡的薛舰尘也出来了,见我定定地坐在沙发上,薛舰尘走到我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他说:“在担心竞存?”
“他在周氏开会,不知道结果怎么样?”我将薛舰尘的手机递还给他,然后双手十指紧扣交叠在一起。
薛舰尘接过手机,轻声道:“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虽然有些人是莫宛的,但竞存管理了周氏这么长时间,打来的利益以及公司的发展都是有目共睹的,在这个现实的社会,没有多少人会跟钱过不去,尤其是那些看钱比命还重要的人。”
“但愿吧!”我微抿着唇,心底却有几分担忧和不镇定,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总感觉接下来的事情没那么容易。
次日早上,在
第88章:你必须离开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