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个好的,想起萧护法交待的事情,心中一阵犹豫,复又满脸笑意道:“王兄弟但放宽心,等我好消息便是。”
送走了秦嫂,王本草心中有些不平静,无法继续练功,便回屋捧起了那本《利论》随意翻看。看了几页,全无兴趣,猛地翻到一篇《婚嫁论》,其开篇写道:“男婚女嫁,世之常理。然婚嫁之道,一如买卖之道,等价交易也。不察此道者,徒受其困,而沦为痴男怨女,不足取也。”
王本草心头一震,以前也看过此篇,却全无印象,于是继续往下读道:“或曰:人间自有真情在,又岂能以金钱美貌论之?硕以为:人有三六九等,亦有三六九好。有好色者,有贪财者,有恋权者;有嗜文者,有尚武者,有重商者;有重情者,有好义者,有隐逸者,不一而足。虽同好者宜为婚嫁之事,但家世相称者更易成婚嫁之事,自古皆然。”
看到此处,王本草有些唏嘘,又想起了那位岳姐,心中隐隐作痛,于是把书丢在一边,无力地躺下,陷入沉思之中。
第二日,王本草刚离开论剑堂,秦嫂便找到了他,喜道:“真是巧啊,大兄弟,邻村正巧有个姑娘在寻人家,今年刚十八,人那是敦厚老实,能做饭,会收拾家,对你啊,是再合适不过啦!我已经帮你约好啦,未时三刻,听风茶楼二楼,如何?”
王本草没想到昨天刚提起相亲之事,今天就有了消息,愣了愣,方道:“好,我这就去听风茶楼订房。”
听风茶楼是太平镇上唯一的茶楼,只有各色茶水和点心,没有酒菜,所以一向比较清静,但茶楼的主人好像并不在乎。王本草虽不懂经商,但仍然免不了怀疑这茶楼到底能不能赚到钱。好在太平镇也是东西交通的一条必经之路,每天都会有几个闲人雅客来此憩,看起来还勉强撑得下去。
王本草提前一刻与秦嫂来到订好的房间门前,门上挂着“琴瑟”匾额。不过门前还立着四人,经秦嫂介绍,方知是相亲对象和她的父母兄长。“琴瑟”雅室只有四张竹凳,一时间挤进六个人,实在坐不下。那姑娘极其谦让,看父母兄长站着,自己也不肯就坐。好在秦嫂极力劝说,方让两位主角入座,其余四人站在了身后。
王本草从未经历过如此阵势,有些不自在,呷了口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秦嫂看出症结所在,打破沉默道:“怎么样,我这兄弟不错吧?”
姑娘父亲道:“好,俊秀得很哪!”
姑娘兄长道:“不像个庄稼汉,我妹妹若嫁了过去,一定不会受苦。”
秦嫂又问:“大妹子,你说呢?”
姑娘声道:“我会做饭,能洗衣砍柴,什么都能干。王大哥家里若是有田,俺也能种。”
王本草一直低头看茶,听那姑娘开口,忍不住瞧了一眼,确实如秦嫂所说,圆脸粗眉,敦厚老实;皮肤略黑,当是经常下地干活之故。
秦嫂趁机道:“我这兄弟啊,能文能武,长得也不错,就是自啊,没了父母,可没少吃苦。不过你们不用担心,他现在每年能赚0贯钱,出门还有额外的盘缠可用,过日子是不成问题的。”
姑娘母亲道:“我们一家人忙活一年,也才赚10贯钱,兄弟一个人一年就能赚0贯,真是了不起啊!”
秦嫂见女方一家人都很乐意,推了推王本草的胳膊,道:“你说说?”
王本草抬头问道:“不知姑娘贵姓?”
那姑娘轻声道:“贵姓李。”
王本草一愣,心想:当今皇帝也是姓李,倒确实是贵姓。又问:“李姑娘可识字?”
李姑娘道:“认得‘李字。哦,还有‘一‘二‘三,还有‘王,还有‘大和‘天。”
王本草又问:“李姑娘应该不会武吧?”李姑娘应声点了点头。
王本草再问:“李姑娘可会吹奏乐器?”
李姑娘想了想,道:“我会吹树叶,这个算吗?”
王本草一颗心直往下沉,脸上的笑意也有些挂不住了。他没有答话,转头对秦嫂道:“我说完了。”
秦嫂一愣,心想:看来是真不满意啊。这王本草的心气果然如萧护法所说的有那般高吗?我原本担心第一次就相成了,坏了萧护法的大计,看来我的担心真是多余的。
秦嫂久经场面,自然收放自如,于是连忙对李家人道:“今儿人也见了,该问的、该说的都问了、说了。我看不如早些散了,我兄弟一会儿还要去练拳。你们看如何?”李家人闻言,领着女儿去了。王本草送了出去,见那李姑娘半路上还回头望了一眼,自己心头一紧,却也只能暗自摇头。
回到“琴瑟”,秦嫂试探道:“王兄弟不满意?”
王本草道:“我原本不知道想找什么样的姑娘,但经此一事,我想向秦嫂提个条件:要识字。”
秦嫂道:“女儿家识字的不多,除非是有钱人家。王兄弟你一年才0贯钱,只怕人家识字的女孩看不上啊?”
王本草道:“我这0贯,只是钱,待我升了长老,至少00贯,这还不算我每年执行任务扣下的应分利钱,每年也有至少500贯,这些秦嫂应该知道。”
秦嫂道:“这些我当然知道。只是大家都只看现钱,你那00贯、500贯实在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到手,这让我怎么跟人家说呀?”
王本草哼道:“我本不急于娶妻,如果寻不着人,那就以后再说吧。”说罢,结账离开。
第十二回 乱相亲初入彀中-35-贵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