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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拿真凶挑战少林-72-棍阵[1/2页]

乱世逍遥客 海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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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太平山庄众人来到少林寺山门之时,只有福刚和两名知客僧在场,这让龙啸海有些惊讶:那些看热闹的和少林寺的武僧们都去哪儿了?
      不过,龙啸海是经历过大阵仗的人,只是皱了皱眉,便恢复了平静。王本草走到龙啸海身边道:“此人便是少林武僧团的团长福刚,弟子曾在松鹤观击败过他。”
      龙啸海点了点头,走到福刚身边五尺处,朗声道:“太平山庄庄主龙啸海前来拜寺,请道胜大师出来说话!”
      福刚合什道:“少林武僧团福刚,见过龙庄主。我奉方丈之命,在此迎候。武林各派已在少林大校场,请贵庄诸位随我前去。”
      龙啸海心道:“原来如此。看来是真想与我太平山庄硬碰硬了,那可真是太好了!”嘴上却冷冷道:“好,请带路!”
      福刚领着龙啸海一行进了山门,一路向北,绕过大雄宝殿之后,转向西去,出了少林寺西门,沿着山道继续西去,来到了塔林与寺院之间的一片空地。塔林是少林历代高僧圆寂后的葬身之所,少林寺立寺已有近五百年,所以塔林也颇为可观。王本草虽然早就来过少林寺,但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塔林,心中多少有些震憾和崇敬之意。
      但更令王本草感到震憾的,是此时的大校场。不愧是少林寺的大校场,东西长逾五十丈,南北也有三十余丈,总体呈扇形分布,环绕一道平缓的山坡而建。坡上建有石台,有石阶向下通达校场。少林方丈道胜正立于石台之上,俯视大校场。道胜身后,站着五名白眉老僧,但离道胜最近的却是一名年轻僧人。石台之下,立着两队少林武僧,皆手持齐眉棍,目光炯炯,不怒自威。
      校场之上,靠近石台的位置,清风观和柳家堡的两帮人马分立两旁,玉成子和宋世雄都亲自到场。清风观一侧,隔了数丈处,松鹤观新任观主长青子携本门弟子肃立;又隔了数丈,则是甚少露面的逍遥派水月观弟子,为首一人竟是个道姑,这让王本草有些诧异;汇通山庄则紧随水月观而立,两位少庄主都在,且与水月观诸人靠在一起谈论着什么。
      柳家堡一侧,柳铁城、柳长生父子俱在,柳长生时不时往旁边张望;王本草顺势望去,与柳家堡众人相隔丈许,正是宋世雄、宋世杰兄弟率领的宋家庄众人,人数比起柳家堡只多不少,宋氏三兄妹全部到齐,宋月依然女扮男妆,但王本草只看了一眼,就感觉心跳得厉害;宋家庄之下,五丈开外处,又有两帮人马,一帮用刀,一帮用剑,靠得比较近,却把目光聚到了对面的汇通山庄身上,王本草推测这两帮人马应该是天圣教与天灵教,汇通山庄的世仇;再往下,虽然看得不甚清楚,但王本草依然一下子就认了出来,那群人数虽然只有五人却个个显得异常强壮的,正是金刚寨人马,别的人可能认不出来,刘三宝却是不可能忘记的。
      王本草再往校场外围看去,汇通山庄和金刚寨众人之侧,零零碎碎地又站着更多的人,三五一伙,胡乱排列,不知说着些什么。而在这些人群附近靠后的位置,还站着不下二十伙少林僧人,大多手持兵器,有刀、剑、枪、棍等,个别的赤手空拳。这些少林僧众穿插在寺外人群之间,将彼此隔开,既防止互相殴斗,又有逐一监视之意,令整个大校场的气氛显得异常平静。
      王本草正看得出神,身旁的毕雪剑忽道:“那个女扮男装的就是宋月吗?气质不错,但脸面……”王本草又看了一眼宋月,恰好与宋月四目相对,不过他没敢打招呼,而是连忙转头,对毕雪剑道:“她故意在脸上抹了东西,遮美。”毕雪剑闻言一愣,皱眉道:“遮什么?”王本草心头一寒,担心师姐因此对宋月不利,连忙道:“她脸上有斑,要遮一遮。”
      毕雪剑正想再问,忽听龙啸海朗声道:“久仰少林寺威名,今日到访,果然别有气象。”
      道胜合什道:“久闻武林新秀太平山庄锐不可当,今日一见,确有几分实力。”道胜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两圈,最后落在了王本草身上。
      龙啸海道:“到底有几分实力,试试就知道了!”
      道胜冷哼道:“少林寺立寺五百年,想挑战少林寺的每年都有一大把,但老衲尚未听说有谁成功过。今日天下英雄俱在,正好做个见证!”
      龙啸海沉吟道:“五百年吗?真的够久了,可以变一变了。今日天下英雄俱在,正好做个见证!”
      道胜冷哼一声,道:“净嗔师侄是本寺的栋梁,他犯了错误,我也很自责。我已罚他面壁十年,痛思己过。还望龙庄主看在佛祖的面上,饶他一回。人死不能复生,龙少爷的尸身,我已从净嗔口中逼问出来了,现已为庄主取来。”道胜说着,佛手向旁边一指,赫然是口漆黑的棺材。
      龙啸海脸色一沉,便欲向前查看。毕雪剑一把拽住龙啸海,道:“师父,还是我来吧?”王本草见状,拦住毕雪剑道:“还是我来吧?”毕雪剑看了王本草一眼,道:“那就咱俩一起来吧?”王本草没再坚持。
      二人缓步走到那口棺材旁边,王本草抽出怀仁刀,在上面的棺材板上拍了拍,不见异样,转而从棺材板突起的一头向上一挑一推,那看起来足有二百斤的盖板便跳了起来,后退了一半,悬在棺材之上。毕雪剑屏住呼吸,向里面望了望,只看到一具无头男尸,衣服正是龙镇东常穿的式样,浓浓的尸臭令周围的少林弟子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仍然忍不住掩鼻。
      王本草和毕雪剑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退后,然后向龙啸海点了点头。龙啸海黑着脸走了过去,从皮靴中掏出一把匕首,在那无头男尸后腰上挑开一块衣服,露出了一个红色胎记。龙啸海怔了一怔,忍不住吸了口气,被那尸臭味薰得踉跄倒退,然后连忙吐出一口浊气,甩出匕首,插入土中,道:“确实是我那苦命的孩儿。道胜大师,你这份情我记着了。少林寺若能将杀人凶手交给太平山庄惩办,我龙啸海保证今日不动少室山一砖一瓦。”
      道胜慈祥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上前一步,道:“举手之劳,龙庄主不必客气。佛家有好生之德,我若把净嗔交给你,势必性命不保。所以,今日就算赌上少林寺五百年的威名,我也不能让你把他带走。他在我这里,也只是比死好上一些,我只是想再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罢了,龙庄主何必苦苦相逼呢?”
      龙啸海冷笑道:“有些人可以给机会,有些则不可以。鬼见愁在江湖上作恶多端,方丈如此护短,只怕引来江湖非议。”
      此言一出,校场上各家各派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有的同仇敌忾,有的冷嘲热讽,有的冷眼旁观,还有的热切期待。
      道胜决然道:“龙庄主所言,虚虚实实,难辨真假。净嗔唯一承认的,就是杀了龙少爷,虽然他没有说原因,但我看得出来,他这么做不是没有理由的。或许,龙庄主知道原因?”
      龙啸海一愣,自然想到了鬼见愁在他寿宴当天捎给他的那封信。是的,一定是有人泄露了消息,让鬼见愁不但知道是幽冥教杀了白老头,而且还知道了幽冥教与太平山庄是一家!如果这个推测属实,那太平山庄的这个大秘密,到底有多少教外之人知道?还有,是谁泄露了秘密?王本草?龙啸海内心突然无法平静下来。因为最有可能泄露秘密的,就是王本草——他与鬼见愁接触过!
      道胜见龙啸海脸色阴晴不定,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净嗔虽然杀了人,但显然是有原因的。如果真让太平山庄把人带走,少林寺颜面无存不说,也会让净嗔冤死。所以,不论如何,要保护好净嗔。
      “龙庄主,老衲亲自护送龙少爷的棺材下山,你看如何?”道胜有心保护弟子,说起话来反而更加谦恭。
      龙啸海决然道:“不必了。我儿的死与大师无关,也无须赔礼。今日如此阵势,足以表明我太平山庄的态度。大师如果不愿意交人,那就请划下道来吧!秋高气爽的,正适合打架!”
      道胜道:“龙庄主,你们非要逼死净嗔不可吗?”
      龙啸海哼道:“不是逼死,是我亲手宰了他!请大师划下道来,我太平山庄若输了,从此不踏上少室山,也不再找鬼见愁索命;若是少林寺输了,就请交出杀人凶手,看在大师帮忙找到我儿遗体的份上,我们不为难少林寺。不知在场的各家各派以为如何?”
      距离少林方丈所立的石台较近的各大门派家族,闻言都暗暗点头,后面的门派有的离得远了,听不清楚,只听到龙啸海问以为如何,于是一片声地叫道:“怎么还不打?”“怎么这么磨蹭?”“快动手啊!”
      道胜叹了口气,道:“太平山庄来的人太少,我也不占你们便宜,你们出几人,我们出几人,一场定胜负。如何?”
      龙啸海笑道:“不是我狂妄,一对一的话,不论打群架还是单打独斗,少林寺恐怕都还不是对手。我出个主意吧!三局两胜,第一局,我太平山庄只出三人,对战少林十三棍阵;第二局,太平山庄出十八人,对战少林一百零八罗汉大阵;如果还有第三局,那就太平山庄出一人,对战少林寺一人。”
      道胜亦笑道:“这个便宜,少林寺占得也太多了。就算胜了,也不光彩,只怕不妥。”
      福刚闻言,连忙凑到道胜耳边言语了几句,道胜闻言,眉头大皱,盯着王本草看了良久,方点头道:“好吧,就依龙庄主所言。来人,请出少林十三棍阵!”
      道胜话音方落,以福刚为首的一众棍僧便迅速冲入大校场中间,眨眼之间站成两行,前七后六,齐声高喝,列阵以待,显然训练有素。如此迅猛的列阵,不但引得太平山庄诸人侧目,也令在场的各门派哗然。
      海砂帮姜玉郎瞥了一眼旁边的黄河帮帮主高进,感叹道:“少林寺不愧是武林第一门派,底蕴深厚,又兼以逸待劳,这下可有看头了。”高进也似自言自语,道:“听说太平山庄与海砂帮在谈合作,定然是希望太平山庄胜吧?”姜玉郎道:“静观其变吧!”
      永安县罗府新主罗人凤望了一眼旁边的刘三宝,冷冷地道:“刘兄,金刚寨只怕没有这等利落的阵势吧?”河洛双雄死后,罗府与金刚寨起过一次冲突,罗府吃了亏,虽然后来知道是有人冒名刘三宝杀了河洛双雄,但罗人凤对金刚寨仍然怀有敌意。刘三宝倒不在乎,冷笑道:“本寨的实力,至少不是你罗府所能相比的。”罗人凤被一阵揶揄,脸皮一阵抽搐,却没有继续说什么。
      由于毕成和王正义都不在身边,龙啸海只好与张志翔、封德仁、王本草、张游龙等商议对策。虽然事先早有准备,但到了少林寺,却也不免有些忧虑。少林十三棍阵是少林寺的成名武学,不但每一名棍僧武功了得,众人合力出棍,更是势不可当,难有敌手。这第一次交锋,事关荣辱和后面的士气,虽然不能实力尽出,但双方显然都会派出最强阵容,以期旗开得胜。龙啸海早在太平山庄时,就与毕成和张志翔商议妥当,第一场由张志翔、张游龙和王本草出战。但看到十三棍阵的气势之后,隐隐有些担心,想自己亲自上阵,替下张游龙。但不论左右护法、众分坛坛主还是各亲传弟子,都不同意,理由也很简单:庄主身份特殊,首战不宜出场。龙啸海眉头不展,最终是王本草的一席话令他宽了心:“庄主且放宽心,十三棍僧中,最厉害的应该就是福刚,我与他交过手,知道深浅;其余诸僧单打独斗都不足为虑,只要控制好了不要让棍阵发挥威力即可。”
      张志翔想起王本草与福刚在松鹤观的那场拼斗,亦点头道:“王贤侄的话有道理,师兄大可放心!”
      龙啸海点了点头,忽然朗声道:“道胜大师何必如此心急?虽然是挑战,但总得讲点儿规矩吧?总不能就这么开打吧?毕竟刀剑无眼,若是无端让宝刹染血,只怕反而是我太平山庄的罪过了。”
      龙啸海这话说得极有水平,一方面提出了这场比武还漏了规矩没言明,但另一方面又暗指太平山庄要让少林棍僧血染山寺,这是从言语气势上压了少林寺一筹。
      道胜哼道:“规矩自然是要立的,否则别人要说我少林寺恃强凌弱了。出家人慈悲为怀,木棍不易伤人命,就请太平山庄也用不开锋的刀剑吧?至于输赢,如果没有一方主动认输,那就拼到某一方全部倒地不起吧!”
      龙啸海道:“输赢的规矩立得好!但我山庄弟子惯用刀剑,若不用开锋的兵器,显然是在兵器上吃亏了。这第一场嘛,不如这样,我方三人,两人兵器开锋,一人不开锋,且保证不伤少林武僧的性命,您看如何?”
      道胜望了望福刚,见福刚点头,叹了口气,道:“好吧,龙庄主可要言而有信!”
      “这个自然。”龙啸海说着,转身对张志翔父子和王本草道,“你们谁用不开锋的兵器?”
      王本草道:“弟子可以。”
      龙啸海皱眉道:“你出山时间最短,实战经验最浅,不开锋能行吗?”
      王本草早就与二爷爷王震岳商量妥当,这次挑战少林,一定要大出风头,以便为迎娶宋月积累资本。首战少林十三棍阵,难度不大,赢了也不能凸显自己,真正的大戏是在挑战少林一百零八罗汉大阵上。因此,不用开锋的逍遥刀,反而更能显出自己的本事。所以,面对龙啸海的疑问,王本草毫不犹豫道:“我能行!”
      龙啸海望了望张志翔,张志翔点头道:“我看也行。我还是更擅长用剑,龙更不用说了。剑若不开锋,杀伤力将会大降,刀还能有点儿用。”
      龙啸海点头道:“那就这样吧!这一次有点儿托大,你好好指挥,务必旗开得胜,拿下第一局!”
      张志翔抱拳道:“师兄只管放心!”
      龙啸海带着太平山庄一众人物直接站在离少林寺众人所立平台最近的地方,然后向着大校场中央福刚等人所列阵的地方一指,高喝道:“去吧!”
      张志翔一刀一剑,皆开锋;张游龙一把游龙剑,亦开锋;王本草只拿一把未开锋的怀仁刀。三人并排前行,张志翔居中,张游龙居左,王本草居右,缓步向十三棍阵走去。距离尚有五丈远时,张志翔停住脚步,张游龙和王本草自然围拢过来,背对着福刚等人的棍阵,同时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张志翔低声道:“这个棍阵只怕不简单,我们先正面佯攻,试试深浅;如果不能突破,听我‘品字阵号令,王本草继续正面诱敌,我与龙两侧袭扰;实在不济,就各自为战,各个击破,但千万不能陷于大阵中,只在阵的边缘游走。”张游龙和王本草皆点头同意。
      张志翔拔出多年未出鞘的“天凤剑”,向棍阵一指,快步向前;张游龙的游龙剑、王本草的怀仁刀也分别出鞘,指向棍阵。三人步伐一致,转眼便冲到了阵前。
      “守!”福刚大喝一声,棍阵开始变化。原本每名棍僧是将棍拄在地上的,此时却一律双手握棍,双臂弯曲,棍身平举,前排七人与腰同高,后排六人插在前排两人间隙中,与肩同高,乃是长短相辅、上下相应的阵势。
      张志翔被棍阵的整齐之势搞得心头一震,脚下微一迟缓,随即怒喝道:“上!”
      王本草第一个冲向阵前,举刀斜挑,直对棍阵左侧两人;张志翔剑光闪动,将中间三名棍僧笼罩在剑气之中;张游龙一剑刺出,直取棍阵最右侧一人。这三人其实是两个佯攻,一个实攻,但气势上却是实攻的张游龙最。
      “啪啪!”“啪啪啪!”“啪啪!”不论虚实,太平山庄三人的第一波进攻全部被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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