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孙秀芬与楚琰静皆看到了习若兰做出的动作,可当母女俩反应过来,想要冲上去阻止时,却已然来不及了。
只见习若兰已然将一小碗的稍显粘稠的米粥全部倒进了灶台上,被灶台里的柴火烧得滚沸的,正煮着玉米面粥的大锅里。
“若兰,你是干什么啊?这粥可是特意煮给你补身体喝的啊?”孙秀芬惊慌地质问儿媳的用意道。
“是啊,嫂子。这碗米粥可是妈用咱家地里产的玉米帮你辛苦换来,给你补身体喝的?你怎么竟是全给兑进玉米面粥里去了?”楚琰静也附和母亲的话不解道。
“妈,小静,你们没学过医怕是不知道。虽然米面有米面的营养,可玉米也有玉米的营养啊。且人活在世上哪有不吃五谷杂粮的,只要是能填饱肚子的粮食,就皆有它的营养。不一定非得要吃米面跟摊鸡蛋,那才能算得上是在补身体。很多人顿顿吃米面,摊鸡蛋,甚至是大鱼大肉,也会吃出一身的病来呢。”
听闻习若兰的话,楚家母女不禁再次面面相觑。
因为母女俩认为习若兰说的听上去确是蛮有道理的,可却又觉得吧,习若兰说的这话,听着又有那么点像是在说歪理。
“妈,咱家今天应该是吃妈您亲手蒸的玉米面和野菜窝头吧?我都闻到屉里妈蒸的窝头的香味了。”
前世吃了7年苦,习若兰学会了苦中作乐,竟练就了一副竟能靠用鼻子闻味来识别食物的好本事。
只见习若兰鼻翼这么轻轻地一扇动,竟一下就闻出了婆婆跟小姑今晚吃什么了。
“妈,小静,我说实话也不怕被你们笑话。我已是馋这口馋了好几……天了。我能跟你们一起吃玉米面和野菜蒸窝头吗?”
习若兰差点又口误,脱口说出她已是馋这口都馋了好几年了。
天知道,前世那几年,习若兰都经历了怎样的困苦。
吃不饱,穿不暖对于被打成了右派。接受劳动改造再教育的习若兰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乃是家常便饭。
习若兰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然后跟着村里的拉泔水及收粪的车进县城挨家挨户的去挑泔水,收粪。等到把一天的活儿都做完了回到住处,天已经彻底黑了。
那时,习若兰在村里住得还不抵楚家的这间破败的厨房呢。
至少楚家的厨房还能够挡风遮雨,不至于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外面刮大风,屋里刮小风。
而那时,习若兰能吃到的食物就更不用说了。都被放得风干了,咬都咬不动,只能在吃的时候,要先放在水碗里泡上个十几分钟再吃的,已然放嗖了发霉了的食物。
那时就算是过年,习若兰都未必能吃上刚出锅的玉米面和野菜窝头。所以习若兰说她馋这口,馋了很久了,并没有说假话,且是更加没有往夸张里说。
“这……”
只是听闻习若兰这一席话,却是难为坏了孙秀芬与楚琰静。
母女俩哪知道习若兰前世曾吃了那么多苦,在她二人的印象里习若兰还是那个娇滴滴的资本家小姐。且习若兰平日根本就不肯吃玉米面做的食物,更不要说是吃玉米面和野菜蒸出来的窝头了。
第6章 据说窝头就咸菜是绝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