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钟万仇收回左手,好整以暇的看着蓝衫公子,笑道:“公子房事之时是否常常欲罢不能,每每通宵达旦,挞伐不止?”蓝衫公子脸上一红,看了一旁的白衣女子一眼,见她低头调琴,一副恍若未闻的样子,甚是专注,心中略定,这才讪讪一笑,道:“家有娇妻美眷,甚是恩爱,是以行为放纵,不知检点,倒叫阁下见笑了。”言下之意,便是承认钟万仇所说。钟万仇早在方才探听之时便已猜到眼前蓝衫公子的身份,当下点了点头,道:“以公子的言谈举止来看,想必是久居上位,发号施令之人,只是有人觊觎公子的权柄,暗中做了手脚,公子又太过沉迷渔色,这才不小心中了旁人的算计!”
蓝衫公子心中念头一转,道:“先生莫非虚言恫吓不成?本公子家中也有几个名医,怎地不曾听他们说起过?”钟万仇摇了摇头,甚是不屑,道:“哪些个庸医懂得什么?你所中的乃是姹女元阴的蛊毒,乃是以处子之身,舍身养蛊,一旦与男子交合,蛊毒便会进入男子体内,而施展此法的女子,不出旬月便会周身溃烂而死,如此歹毒的法子,便是武林中也没几个人懂得,你家中哪些个庸医,又如何晓得?”
这番话显示说道要害之处,蓝衫公子当下一阵失神,好一会儿才醒转过来,满脸尽是怒意,恨声道:“怪不得……,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歹毒的心计!”说罢,看了钟万仇一眼,道:“先生大恩,赵某铭感五内,日后自有报答,只是不知这姹女元阴之毒究竟有何危害,要如何化解才好,还请先生明示。”说道此处,无意间看到一旁的白衣女子,正自满脸惊诧的看着钟万仇,哪里还有平常那般娴静如水,宠辱不惊的风采。蓝衫公子看在眼里,想到自从眼前这丑汉出现,她便诸多失措之举,心中一动:她平日里从来不曾露出这等神色,难不成她也是别有用心之人?想到自己对她的拳拳爱慕之情,心中登时一阵苦涩,当下重重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过头去。
钟万仇看在眼里,心中暗笑,表面上却是一副有道高人的模样,道:“这姹女元阴之术,最是歹毒不过,一旦施蛊成功,中蛊之人不出百日,必死无疑,且死状与寿元已尽之人毫无异处,便是皇宫大内的御医,只怕也瞧不出什么端倪。”听到“百日”二字,那蓝山公子登时神色大变,口中喃喃自语,显然是在计算时日。不多时,蓝衫公子身子一震,当即站起身来,脸上尽是惊惶之色,随即又重重的跌坐在木椅上,满脸的神色黯然。
一旁的白衣女子显然是于心不忍,看了他一眼,道:“公子莫要着急,这位先生既然知道此法,想来定有化解之法,公子何不求先生出手?”此言一出,蓝衫公子登时神情一振,看了白衣女子一眼,感激的点了点头,这才回头望向钟万仇,心中盘衡一番,这才道:“明人不说暗话,先生如此高明,想来本人的身份早就被先生看破,那姹女元阴之事,还请先生仗义援手,朕自然不会忘了先生便是。”
这番活说得倒也平常,只是那个重重的“朕”字,却让这番话变了味道。钟万仇点了点头,装做并未听懂的样子,微笑道:“公子既然如此说,想来心中已有定计,本王也不虚以委蛇,这姹女元阴虽说厉害,在本王看来也不过是旁门左道,不值一提。只是公子家中尚有跳梁小丑,若是不能将此人找出,便是本王今日为你化解此毒,只怕日后还会生出许多波折,待到那时,只怕便没这般容易应付了。”
蓝衫公子眉头微蹙,看了钟万仇一眼,道:“不知先生可有妙法助我将那元凶找出来?”钟万仇微微一晒,甚是不屑的道:“找个把人这等小事,还用不着本王出手,倒是此人背后的势力,却是不可小觑。公子细心揣摩一番,此人若非有极大的把握,又岂会想出这等恶毒的计策,只怕公子寿元一尽,便是此人跳出之时。况且公子的家人们,不是被此人虚言哄骗,便是与此人同流合污,到时候只怕公子家中,便要天翻地覆了。”顿了一下,瞟了神色大变的蓝衫公子一眼,又道:“本王听说公子和家中的长辈颇有嫌隙,只怕便是今日本王为公子化解顽毒,日后公子也难免身陷囹圄,为他人所制!”
这番话端的是诛心之语,一旁的白衣女子听得这番话,忍不住心中翻江倒海,惶恐难当。偷偷的瞥了钟万仇一眼,心中又是惊惧,又是钦佩,心道:想不到当代圣王竟是如此容貌丑陋之人,亏我方才还因为他容貌,生出轻视之心,想不到他竟然有如此心机魄力,难不成……难不成圣门当真要大兴了么?想到此处,心中又是惶恐,又是兴奋,正自不知所措,忽地听得门外有人叩门道:“小姐,我方便进来么?”白衣女子看了钟万仇二人一眼,忽地一笑,扬声道:“无双,你进来吧!”
只听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那无双姑娘手中托着个木盘,上面放着一个洁白温润的茶碗,还有四样特色点心,缓缓行将进来。冲钟万仇二人微微一福,便将手中的茶碗和点心一一摆在桌上。摆放完毕,又冲白衣女子使了个眼色,见白衣女子摇了摇头,这才施施然的退了出去。钟万仇瞟了那茶碗一眼,见茶碗晶莹剔透,烛光下隐隐能看见里面漂浮的茶叶,一见便不是俗物。当下端起茶碗,扑鼻一阵清香,揭开盖碗,只见淡绿茶水中飘浮着一粒粒深碧的茶叶,便像一颗颗小珠,生满纤细绒毛。四色点心是玫瑰松子糖、茯苓软糕、翡翠甜饼、藕粉火腿饺,形状精雅,每件糕点都似不是做来吃的,而是用来玩赏一般。
(11月17日功课到,另外还有还欠账的一章!)
(s:关于申王赵?,史上却有此人,若不是身有目疾,哲宗之后,应当是此人继位。后徽宗在位,此人便做了个富贵贤王,因生产之时先天不足,所以身体虚弱,不久便死了。焚琴发挥了一下,让他做个“大正派”,和老钟斗上一斗!)
七十六 心魔无缰,笑看风云卷 漫天(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