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袍袖一挥,双臂交于背后,微笑着望向已经惊得目瞪口呆的刘嵩:
“不知刀斧何在?游元一捧忠骨当埋于何处?”
难为刘嵩一辈子哪里听过这样的要求,立时傻在当场,倒还是杨玄感替他结了围,一众如狼似虎的侍卫蜂拥而入,将那一身干净的游元,游大人拖将出去,不多时,一颗染血的头颅便呈了上来。
“刘……惟中……”
几声轻唤,将刘嵩拉回了现实,可他的眼前,那一抹得偿所愿的微笑却总是挥之不去,抬眼看向面前,杨玄感仍旧轻抚长髯微笑看着自己,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仍只待自己解说那神龟的奥秘。
狠狠晃了晃脑袋,稳了稳心神,摆上一副自以为最和善的笑容,刘嵩终于开始了自己的讲演:
“其实方法不难,不过是将石碑置于龟型木箱之内,趁夜以铁锚系于河中。箱中充以整羊皮制成的气筒,再以多层牛皮管连接岸边的风箱。风箱鼓气,羊皮增大,将木箱中的水慢慢排出,石碑自然也就浮起来了。待不用时,再慢慢注水,木箱里的浮力减小,那‘神龟也就沉了下去。”
“哈哈……原来是这个道理,法主兄目光高远,没想到先生真的是隐居乡野的大贤,不知先生是否有心入我幕中啊?”杨玄感显然兴致很高。
“你能有几天蹦达,按月算,掰手指头都能算得清。谁敢给您老打工啊?”暗自想到这儿,刘嵩也不作揖了,踏前一步,颤声央求:
“大人有蒲山公辅佐,方略之事旁人无从置喙,刘某才疏学浅,更不敢与旧主同列,而且……而且……”
见他吞吞吐吐,杨玄感眉头一皱,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他大胆一些。刘嵩得了鼓励,胆气稍壮:
“其实,属下自幼习武,却不识得几个字,掌理文翰,处置机密实在是……”
“你不识字?!!!”一听这话,杨玄感的嘴巴张得也能塞下一个鹅蛋了。
见刘嵩苦笑着摇了摇头,杨玄感脸上却布满了狐疑,轻捋了下长须,眉头却自皱了一下,挥手示意刘嵩离去。
刘嵩见杨玄感放手,哪里还敢迟疑,匆匆一礼便要抬脚跑路,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喊:
“你且留步!”
哇靠,又整哪一出啊?刘嵩心中叫苦不迭,回身望去,只见杨玄感正诡异地微笑着看着自己,柔声言道:
“可否写几个字给杨某一观啊?”
刘嵩心说,写就写,不相信我,我就给你写两个看看。接过杨玄感递过的纸笔,刘嵩摊开卷子,刷刷刷,笔走龙蛇地写了“万寿无疆”四个大字,恭谨地给杨玄感奉上。
杨玄感扫眼过去,竟然笑出了声来。原来,他原本以为刘嵩是砌词推脱,有意不入幕府,让他写字是假,看他握笔、写字的姿势习惯是真,须知以古人在文字一道上所下的功夫而论,平常的士子也得有十几、二十年的浸淫,字可以假装写不好,架势却是渗入骨髓的。
没想到这刘嵩竟似学童一般,笔杆倒是直的,什么悬腕、运笔却一概不懂,完全是笔杆随着身体晃,万寿无疆几个字意思倒是明白,马屁拍得
第二十五章 先声仗鬼神(10)[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