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说理啊!”
“让咱打仗,总得有把家伙吧……”
纷纷攘攘的叫喊,此起彼伏,听得何池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见着众人得人撑腰后蠢蠢欲动的样子,一张长脸也扭曲地厉害,只听他一声大吼:“架槊!”
哗地一声,武库门前二十名顶盔贯甲的守卫手中的步槊一齐落下,遥遥指向面前的同袍,何池紧跟着高声骂道:
“你们这些关东贼,也配披甲持刀?今天没有杨将军的兵符将令,谁他妈的来了也没用!”说着,腰间的长刀也刷地抽出,瞪着一双牛眼,毫不畏缩地反瞪回刘嵩。
见他举动,刘嵩略一诧异,心中释然,你小子不就是仗着杨积善撑腰吗?跟我讲军法,理屈词穷了吧?哼哼,爷爷倒要好好给你讲讲军法。
“赵铁!”
刘嵩也不理门前严阵以待的何池,高声叫了一声,一边的赵铁也是大叫着应和,兴冲冲地跑过来,还当刘嵩要派自己冲门呢,大嘴都咧得合不拢了。
不料,刚凑上前,“啪!”地一声,赵铁的脸上一凉,紧跟这是火辣辣的疼痛,抬眼看去,刘嵩手中的马鞭再次高高挥起,身上又是一阵灼热,肩膀上又中了一记,衣衫都被抽破,泛出了淋漓的血肉。
也不管目瞪口呆的赵铁和四周的部属,刘嵩噼啪抽完了三鞭,恨恨说道:
“老子治军不严,手下人犯了军法,冒犯了这位校尉大人,老子自己管教过了……”此话一出,众将士都以为刘嵩又犯了怂,怨声四起,纷纷大叫自己瞎了眼,就连赵铁也好似不知疼痛一般,呆呆瞪视着刘嵩,眼眶沁出了泪水。
刘嵩见状,脸上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伸手止住了喧哗,指着何池,高声叫道:
“你,刚才说老子是钻裤裆的骠骑将军,又说要淋老子一身屎尿,是也不是?”
何池早就全身心戒备,生怕刘嵩鼓动部下发难,又见他鞭笞部下,还以为他黔驴技穷无处发泄了,没想到却七拐八拐说起了这事儿,肾上腺激素大量分泌之下,哪想到其他,随口便应了一声,仍旧梗着脖子,等着下文。
“哼哼!你倒敢认,辱骂上官,该当何罪?”刘嵩沉声问道,旁边却无人接口。其实他也是乍入军旅,哪里知道这规矩究竟该怎么定?无非是借题发挥罢了,见无人回答,自己的气势却不能丢了,戟指着何池骂道:
“你个王八蛋既然认罪,就过来让老子先抽三鞭子再说!”
“哈哈……我便不去,你能奈我何?”何池也是怒极反笑,绰刀反问。刘嵩明知他不会老实接受,冷笑着问道:
“那你就是不遵军令了?”话音未落,两脚一磕,胯下西域骏马已是如箭飞出,直冲眼前的排槊,十来步的距离不过两个马身起落,瞬间便至,那二十名守卫虽然平端着步槊,又何尝想到刘嵩说来就来?
何况马上坐的又是上官,心中早就被刘嵩说怯了胆子,慌忙收枪,排槊也露出了几个大空隙,见此情景,刘嵩大喜,双脚一磕,沿着空档策马直进,闯到何池身前,双臂加力,硬生生将战马提了起来。
那战马何等的身形,人立而起之时早过了何池头顶,一对前蹄一阵踢腾,嘭地一声踹在了何池的头颅上,这一下夹着下落之势的力道何止千斤?当场便将来不及动作的何池的脑袋砸进了腔子里,眼见着便七窍流血,活不成了。
这一举动,大是出乎众人意料,便是那些收槊的守卫,也实在不知那道黑色残影是如何蹿过了自己身边,威风凛凛的何校尉又是如何一命呜呼的。待得看清那已没有脖子的尸身惨状,里里外外竟是一片高呼。
里面是惊呼,外面是欢呼,刘嵩的部下们在一阵大喜大悲之下,竟有不少喜极而泣的,互相扶着肩膀,高叫着总算有人给自己撑腰了,仿佛自己便是得胜的将军一般,毫不吝惜口中的欢呼,身上过剩的精力。
见此情景,刘嵩的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频频向着自己的部下挥手,胯下的马蹄,还不忘在何池的胸腹上多踩几脚,正待他招呼部下搬运兵器之时,眼见着不远处却是旗幡闪动,一杆“杨”字大旗,汹汹而来。
第二十六章 至今思项羽(6)[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