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戈救下夫人,正领着众弟子摆脱包围,却突然觉得身体一滞,从后背上传来一阵麻痛的感觉。吴戈连忙往背上一抚,背上竟是扎了一根细若发丝的银针。吴戈也不及多虑,便一把将银针拔出,继续与官兵厮杀,只是吴戈并没有留意到,自己拔出来的“针”已中剩一小截,入体部分早已融化渗入血肉当中。
由于吴戈选择的突围方向正好与吴芳送行曹冲的方向相反,因此,吴戈等人一阵冲杀,却是离吴天和吴芳愈远。吴天对吴芳“嘘”了一声,道:“师妹,我上前去看看,你千万冷静,不要随便出来。”
吴天交待完吴芳,便轻手轻脚地,追了上去。又过了一柱香时间,见父母兄弟、师兄弟们一个个消失,连大师兄吴天也渐渐远去,吴芳哪里忍受得住,便蹑手蹑脚地从藏身的树坑里爬出来,朝众人消失的方向探去。
再说吴戈这边率领众人一路突围,官兵却似乎变得不急于追杀,而是像一位老练冷静的猎人般,始终与猎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随,时不时又射出几箭,提醒着猎物:赶紧跑,猎人就在你身后。
然而吴夫人薛碧一名柔弱女子,却哪里经得起山林间的坎坷颠簸,行了十余里路程,便已经气喘吁吁,脚下红肿,再走不动了。吴戈当机立断,背起薛碧便走。
薛碧被丈夫背起,众人的逃跑速度又有所提升,但薛碧已经能够听到丈夫粗重的喘息声。丈夫是虎山派众人希望之所寄,体力宝贵,而追兵又如影随形,丈夫不能有任何闪失。薛碧急得连声道:“师哥,你们快走吧,我是走不动了。莫要因为我,连累了大家。”
吴戈边跑边笑道,“夫人说的什么话!我吴戈岂是抛弃妻子、自己求生之人,师妹不要胡思乱想,今日便是死在这里,吴戈也与师妹死在一起。”
薛碧又叹道:“师哥何苦如此呢!况且玉儿年纪轻轻,难道也要随我们而去?玉儿,你还是先走吧,不要被娘拖累!”作母亲的,对于儿子安危的在意超过对自己生命的珍惜。
吴玉闻言,言辞昂扬道:“母亲,儿子岂是贪生怕死、抛弃父母、自己独自逃生之人!”
薛碧听罢,心中悲切,又道:“不知道芳儿现在如何了,这许久都没有回山,莫不是也被官兵害了。”薛碧一时心念儿子,一时又想到女儿,全然没有想过自己,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吴玉却妄自揣测道:“一定是那曹冲对芳儿有意,芳儿不从,这厮却将官兵引来,当真可恨。”
吴戈见儿子因小事而始终对曹冲怀有敌意,心中生出几分失望,正色道:“芳儿定是贪玩未归,玉儿不可胡乱猜测,仓舒不是那等人,何况他也没有时间和机会在这么短时间内招来官兵。玉儿何必因小事而总是对仓舒心存芥蒂?”
吴玉被父亲教训,心中仍是不满,但也不再顶撞。吴戈以为儿子听进去自己的话,心中稍慰;又此时正值生死存亡之际,吴戈自认为作为一派掌门、一家之主,于大处言不能庇护门派基业,于小处讲不能保护家人周全,心中又愧又痛;再想到这追兵像狗皮膏药般黏住不放,自己背负着师妹,时间短尚无大碍,时间一久恐怕也会体力不支,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啊!
吴戈边行边思,终是觉得不能继续跑下去,当即决定自己留下断后,罕见地柔声道:“玉儿,这样跑下去不行,你带母亲和师兄弟们先行,为父来挡住这些追兵!”
“父亲,我来挡住追兵,您带母亲先行!”面临危机的吴玉却颇显男儿气慨。
“毋要多言,你的武功抵抗不住,只能爹来!”吴戈突又加重了语气,言辞间不容拒绝,“突围之后,不要回头,若是为父能逃得此劫,定来寻你;若是逃不得,玉儿切记隐忍,莫忘神门使命!”吴戈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枚铜牌,附耳对吴玉道:“这一枚铜牌玉儿小心收好,这是神门信物,爹也不清楚里面蕴藏了什么秘密,玉儿来年去到荆州……”
吴戈之言绝决切切,大有一去不返之意,薛碧听后,顿时泪如雨下,泣不能言;吴玉心中大恸,却知父亲心意已决,只能点头沉声应道:“是!爹!”吴戈交待已毕,只道一声:“师妹保重,玉儿照顾好你母亲!”便返身扑向官兵。
薛碧犹自不愿独走,却也知留下来不仅无用,
第二章 烟绕雾迷身是俘(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