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孙策爱武之人,也不曾留意张让言中之意,只敷衍道:“孙策多谢陛下赐刀!常侍之言,在下牢记在心。”便专心致志的观摩这柄传闻中的宝刀去了。
两件奖品各有所属,对于第三件奖品,众人却是兴致一般,只因在场之人,家族多显赫发达,区区一座金象,还不能令众人争相竞夺。不过众人的目光随即却都被吸引住,原因是一头巨象在驯兽师的引导下,缓缓而来。此时交通不便,在场各位虽都出生大富大贵之家,但见过大象之前却是寥寥无几。只见这大象,全身深灰色,腿粗若大殿之柱,身宽若宫廷之墙,大耳若蒲扇,象牙似长矛,鼻子又粗又长,尾巴却又细又短,顿时引得众人惊叹,“这便是传说中的大象吗?”
张让见原本兴致不佳的世家子弟被勾起了兴趣,不禁得意。只见他介绍道,“此象自江东而来,在西园已生活一段时间,实乃动物界最大最重之种类。陛下一直有个疑问,这大象到底有多重?各位才俊谁若是能够最先想到答案,那金象便归他了。”
张让话音刚落,立即有人喊道,“这还不容易,把这大象剁成几块,秤一秤便是了。”
众人闻言纷纷向其投心鄙视的眼光。张让亦道,“此法若是可行,还需凭借这位公子的聪明才智吗?”
灵帝亦道,“为了称象而杀象,你这法子可恨!”
那人闻言,忙住了嘴,再不敢多事。
这时又有人道,“莫非要造一杆顶大的秤来称?”
马上有人反驳道,“这得要多大的秤才称得了?不行,不行!”
又有人道,“着几名武士把大象抬起来,看看有多重。”
这人话音刚落,便有人嗤笑道,“这位兄台可是力大如牛啊,竟要将大象抬起来,佩服,佩服。不过,兄台即使力大如牛,恐怕这大象却比牛更大,怕还是抬不起来呀。”
众人议论纷纷,却都给不出一个答案。
曹冲望着那大象,心道:称象?怎么那么熟悉的一个情境?曹冲越思越陷入混沌当中,那个熟悉的身影又一次出现。曹冲坐在一间敞亮的教室里,老师正在绘声绘色的讲课,一个声音反复在说,曹冲称象,曹冲称象……曹冲向那个声音询问“为什么说曹冲称象,我便是曹冲呀”,那个声音却执着地重复:曹冲称象,曹冲称象。曹冲正困惑不解时,教室里的其他孩子突然手捧课文,朗读起来:置象大船之上,而刻其水痕所至,称物以载之,则校可知矣……
“仓舒,你真是厉害!”陷入混沌状态的曹冲突然被一个声音唤醒,一个笑脸出现在面前,正是袁尚。
曹冲忙问道:“我厉害什么?”
袁尚疑道:“你刚才不是说:置象大船之上,而刻其水痕所至,称物以载之吗?”
幻境中的场景再次闪现出来,那是一个陌生而奇怪的世界,陌生而奇怪的人,奇怪的教室,透明的窗户,异服的人,异样的书,曹冲想抓住那个场景,但那场景却不可逆转地沉入海底,怎么也还原不起来,幻境中的言语,更是迅速被嘈杂的人声湮没,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吴芳也是一脸崇拜的望着曹冲,显是因为袁尚与吴芳离曹冲近,曹冲将幻境中的言语复述出来,却被二人听清楚了。幻境已经彻底消失不见,曹冲感觉身体一阵疲倦,一种双手抓不着物的无力感令他内心有些焦躁,但面对眼神中带着恳切的袁尚,曹冲强打精神一笑,道,“我真忘记刚才说什么了,既然显甫觉得我说得对,那便由显甫来答吧。”
袁尚闻言有些过意不去,道,“这怎么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方法是仓舒你想出来的。”
曹冲笑道,“你我之间何必区分那么多,显甫你觉得好,答便是了。”
袁尚望了曹冲两秒,见曹冲并不是开玩笑,顿时笑逐颜开,上前讲出称象的方法。灵帝闻之大喜,好一顿夸赞,也不令人如法称象,便宣布将金象赐给袁尚。三题已毕,张让一声令下,宣布就地延宴,便有千百宫女、千百宦官鱼贯而出,或搬桌置椅,或上菜置酒,一时鼓乐齐鸣,歌姬轻歌曼舞,贤达觥筹交错,美酒佳人,好不快活。
袁尚自去快活,曹植也与众同乐去了,唯有吴芳感觉到曹冲神情迷惘,呆立不动,似有异样,因此紧盯曹冲不敢放松,又连问曹冲是否有所不妥,曹冲望着满席的鱼肉酒酿,却视若未睹,状若未闻,隐隐间,吴芳却听到曹冲以一种极低的音量,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第五章 曹冲称象陷迷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