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衣局自然不能犯这种弄错叶子的低级错误,他们确实将叶子绣了岔,但是谢兰发现的早,将叶子挑了和文竹一起就着废线改边,才将这绣花改的不伦不类。
听了谢兰这席话,众人这才低头细看,台下隔的远其实看不真切,但是太后苏龄能看清就行了。
果然顺畅无岔,芍药牡丹花本就一般模样,能分清的也就叶子和枝干,被谢兰这般改动了,谁也说不准是芍药还是牡丹。
太后脸色不好看了一瞬,可是依旧要做出姑侄和谐的样子,强忍着怒意抚摸着手里的翠玉镶金边的戒指沉吟片刻,道:“这司衣局愈发做事不认真了。倒是哀家错怪你了。也是,阿兰怎么可能像小时候那般不懂事。”好似现在才发现谢兰还是站着的,惊讶道,“怎么还站着,和哀家赌气么,快快坐下,宴席都快开始了。”
谢兰躬身行了个礼,起身看了下座位突然觉得这一环一环的,还真是让人无奈。她身份应该位居司马辰和姜太后之下,可是如今皇家的位置满满当当的没有一个给她留着的。
太后见谢兰还是站着不动这才恍然:“是哀家糊涂了,之前布置位置的时候以为你不会来这就让苏龄给下了。”
一旁的苏龄被点名起身道歉。
谢兰点头不语。
太后继续:“不如坐哀家身后罢,我们姑侄俩好久不见,坐在一起叙叙旧。”这般说着她已经吩咐宫侍抬了一个小凳和小桌上来。
谢兰谢恩,带着文竹走过去面不改色的坐下。那位置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在太后身后一步,堪堪落后苏龄半步。按照身份来排位,谢兰本来是要坐在太后身旁,苏龄身前的。这般位置着实尴尬,苏龄频频侧首看她,屡次想开口说话却还是闭口。
世间多看重尊卑,可是谢兰从小在边疆长大,这些东西她从来都是不在意的。太后存着心思想羞辱谢兰,这场打算已经落空。谢兰觉得无所谓,她和太后互相不喜欢,没有当场给太后两刀已经很好了,坐在身后当个小婢女又怎么样,她半点不想和这位“姨母”来个母慈子孝的戏码。
待了三刻太后不耐烦起身退场。没有太后镇场,底下众人放松了些许,不一会便有了些醉意。
司马辰坐在最上头,把玩着一颗葡萄嘴角挂笑。底下的人喝的尽心,谢兰吃的满足。她优雅的擦嘴暗中想打个嗝准备离席。
苏龄突然转头,打量着谢兰认真道:“妾有个故人和夫人很相似。”
谢兰闻言真的歪头想了想:“可是本宫不记得认识你。苏贤妃是记错了罢,世上很多人长的差不多的。”
“是么?倒是妾身鲁莽了,只因夫人像极了妾身的一位故人。她也喜欢穿红衣,刚刚的情景让妾身恍惚的好像看见了那人,差点就把夫人认错了呢。”苏龄替谢兰斟酒,“也是,那位故人三年前就死了,妾身看见她人头落地的,若夫人真的是她,那不就是闹鬼了么。”
谢兰一口饮尽,闻言点头:“确实,人死不能复生,该死的怎么也活不成,苏贤妃看的很开。”
那酒是甜花酒,没什么度数,谢兰咂咂嘴觉得不够爽。
“其实妾身不是看的开,而是妾身很讨厌她,巴不得她死,怎么会渴望她活?”
身边没有人,只有谢兰和苏龄身边的贴身宫女,苏龄的声音压的极低,面上确实笑着的,就像是两人在叙旧。
谢兰瞥了她一眼:“死了就死了,死人碍不了人眼,你就当她下了地狱好了。”
“下没下地狱妾身不知道,妾身只知道……”苏龄恰到好处的沉默,“夫人果然很像她,名字也相似,要不是姓姜和太后一家,妾身刚才差点以为夫人是姓谢呢。啊,说起来妾身那位故人叫做谢兰,您看,夫人不也叫姜兰吗,真是太巧了……”
“果然是巧了。本宫姓什么不重要,听说那位谢兰是个人物,当年谢家军真是另贼寇闻风丧胆,只是可惜了。可惜三年前全都死在了城门。反正姜家和谢家都已经没了人,苏贤妃还是莫再纠结了。”
“只是觉得很不开心,明明都是一个死人了,为什么还要来碍人眼?”
“当然是不想放过了,当初死的那么惨,不出来闹闹怎么甘心?”谢兰无所谓的耸肩,撑着下巴无所事事。
苏龄终于闭嘴,嘴角含笑打量着谢兰,良久才转过头去再没有看过来。
瞥着同样无聊的司马辰,目光停留在他捏着葡萄的那只手上。司马辰的手很好看,不同于女孩子的纤细的指节分明,手背上还突出了三条手筋,一条暗色的血管一直延伸至袖口。指尖上深红色的葡萄和白皙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
第九章 故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