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更别说是直呼姓名,身后从小就跟随苏龄的亲信婢女睁大了眼略惊讶的看向苏龄,很快便继续垂眼站在后面惊恐的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
司马辰也有些诧异,终于抬头,道:“你很好,没有不如她。你苏家确实权利倾天,否则最后朕也不会找到你,可是,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身为女人,我和她哪里不一样!”
苏龄从小的教育告诉她,身为女人就应该为家族谋利、为丈夫谋利。她如此坚信着,从小认真学习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刺绣权斗她都会,就连苏相也说过苏龄若是男儿必定是苏家之幸。
毫无疑问,在她看来,谢兰这个背着叛国的人,是及不上自己的。可偏偏在事实上,自己却觉得自己永远及不上她。所有人都喜欢谢兰,本该成为洛阳中心的自己、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却在谢兰到了洛阳那一刻所有的都发生了改变。
哪里不一样呢?司马辰也不知道。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谢家后来满门被斩,比起门生众多且身为当朝丞相的苏家,谢兰确实比不上苏龄有用。可是,不知何时起,对那个小姑娘司马辰就再也不忍心让两人之间存在利用和阴谋。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忍呢?
大概是从初见开始的悸动,到后来郊外那场搏杀,也大概是在上谷那场鏖战中有了心思。情不知所起,等明白过后,两人间已经隔了一场天大的缝隙,谢兰拒他千里之外,自己连靠近她都是奢望。
“你很好,抱歉朕给不起你生儿育女的机会,但是世间所有人依旧会认为你是最得宠的嫔妃。”司马辰似乎也觉得这样剥夺女人做母亲的行为太过无情,顿了顿道,“你若真的想要儿女,宗族里也有不少乖巧的庶子女,你若喜欢朕便做主将其抱养过来。”
苏龄突然被气的后退一步,眼里满是诧异:“你要我养别人家的?司马辰!我苏龄流的是苏家的血!苏家绝不是你能万般侮辱的对象,你这般对我,当初为什么要来招惹我、给我期盼?”
当初那个冷漠少年站在堂中,满身银白对着屏风后的苏龄,当着苏相的面含笑的眸子满是柔情,连平时冷淡的声线都变的温柔的很,他说:“苏相若是将女儿许配给在下,以后在下定不会让人欺辱她。”
那句话让屏风后的自己一下子就红了脸,似乎觉得这就是良人了,央求一直属意太子的父亲终于同意倒戈向少年,也终于乘着轿子进了翠屏宫。不是皇后那就不是吧,上面有个从未见过的夫人,那就有吧,太后家里的庶女总不能不给面子,反正不是没几天去了西宫吗。三年未曾宠幸过那就罢了,新帝事忙,不是其他宫里的人见到帝君的次数都没自己多吗?
这般安慰着自己,却不想最后都是自欺欺人。
“你说以后绝不让人欺辱我,我满心欢喜的嫁给你,却没想到原来欺辱我的不是旁人,而是你司马辰!”说到最后苏龄满脸悲哀,眼睛通红,但是身为苏家嫡女的教养让她还是坚持住没有痛哭仓皇而逃,“司马辰,你以为你对她一片痴心,可是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伤她最深的也是你这个自称钟情她的人。自以为自己深情不负,自以为自己对她百般照顾,你可知三年来有多少人暗中为难她?你说你要保护她?可是帝君你从来没有说到做到。”
眼见司马辰脸上冷静的面具破碎终于露出一丝惊慌,苏龄气平,居然能抬起一抹笑,行了一个最端正的礼,道:“那么臣妾就祝帝君能够尝到臣妾今日的痛,只盼帝君到时候还能说一句不后悔。夜深了,臣妾告退。”
竟不顾司马辰点头与否转身走了,婢女愣了下,也匆忙行了礼端着托盘跟着走了,连阑干上放着的瓷碗都忘了带走。
司马辰垂着头坐在阑干上,眼里复杂的情绪翻滚着似乎是要涌出眼眶来。忆起那日在太后宫外,谢兰在他怀中说的那番对白,声音带着哽咽到最后的歇斯底里的一场大哭,一开始只觉一切委屈哭出来后万事大吉,却不想那场哭一大半竟然是谢兰的控诉。
司马辰终于意识到了。
谢兰说他没有脸对她说没有辜负她,穆昊然说他没有真的好好保护住谢兰,苏龄说自己没有脸说自己欢喜谢兰。众人要他放手他不以为意,自以为自己真的做的很好。
原来都不是骗人的。他果然,是个自私的人。
借着放她自由的理由,让她搬进她最不想住的宫殿,借着放她自由的理由,竟然要她和自己好好过。
“司马辰啊司马辰,你到底有什么理由说自己是欢喜她的?”司马辰倚在阑干处,轻声质问。
“其实,我还是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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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章 信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