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辰不动声色的抬手碰了下自己的唇角,那里青肿难忍,轻轻一碰就疼的很。穆昊然下手忒狠了点。
南疆使者立在堂下等着新帝问话,朝堂两边之前还因羌晋合盟一事争的面红耳赤的官员皆沉默不语。
他们没有去过南疆,知道的都是传说中的怪力乱神,什么衣服之下全是毒虫、什么一举一动皆是迷惑,自然害怕这突然出来的南疆。
南疆和大晋完全不同,男女皆穿花戴银,赤足露腰。堂中有一女子,被两男两女围在中间,服饰虽然比不上大晋严谨,但好歹腰上系了织花宽带,只是头戴银饰,腰系银环,手足皆绑了铃铛。
如今立在堂中,笑吟吟地抬头,半点不含蓄的望着司马辰。
在这灼灼目光中司马辰开口:“国书上可没有说过南疆巫主会来。”
南疆善巫蛊,并且将管理巫蛊之术的神明奉为真神。所谓巫主,就是南疆最接近真神的存在,也听命于他。
在这男人当天的年代里,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任巫主居然是位女人。
那女子闻言,双手学着大晋礼节,在胸前作了个揖,道:“晋帝勿要担心,白某来这只是想表达诚意。”
白氏在晋是极少见的姓氏,在南疆也是大族姓氏,这位巫主姓白,如今主动报名彰显她尊贵的身份。南疆使者连礼节都是学的大晋,表达了极大的诚意,但是这个诚意是什么,南疆没有明说,司马辰自然也猜不出来。
他和穆昊然猜测南疆此次前来是想要来取他二人的命,如今巫主到了,简直是明晃晃的宣布他们对这件事势在必得。
果然诚意十足。
司马辰点头,道了一声“南疆使者辛苦”,顿一顿又道:“南疆远道而来,今晚便安排下去为巫主等接风洗尘罢。”
邻国使者到达安排一场接风宴,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礼部领命,心中盘算着如何在筵席上彰显自家的大国风范。
却听那厢白巫主清脆如铃的声音朗朗道:“晋帝,听闻晋国最美的姑娘都在晋宫,当中翘楚一是苏家苏龄二是姜家姜兰。不知白某可有机会见上一见?”
众人皆狠吸一口气。
南疆这句话说的甚是无礼,接风宴席从来没有过后宫出庭的道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古后宫不得干政,遇上这种国政的筵席,自然没有女人出席。如今点名要后宫两位权高位重的妃妾出席简直是闻所未闻。只是这番话对着身为女人的南疆巫主着实说不出口。
更甚的是,这常年闭关的小小南疆,居然对大晋后宫的情况了如指掌!
底下大臣各个面露不虞。
司马辰噙笑点头:“巫主既提了,那就安排下去。”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穆昊然和谢兰正对坐在小院里喝茶,闻言谢兰反问:“南疆指名要见我等晋国妃妾?”
那宫人躬身答道:“点的是夫人和苏贤妃的名。”说罢瞥了一眼旁边的穆昊然,将朝堂上听到的事说了个清楚。
知晓了事情经过,谢兰点头表示知晓。待宫人离去她转头,问:“还从来没有过这么荒唐的事情,点名要看深闺妇人?南疆在是给大晋一个下马威呢?”
“是敌是友不知,说不定只是好奇后宫妇人是如何模样。”
谢兰沉吟道:“见苏龄倒是能说过去,见我?”说着自嘲一笑道,“我沉寂了三年有余,这是什么道理?”
“阿兰太低看了自己,苏龄和你,风姿不分上下。”穆昊然摇头,端着茶盏看里面的茶叶起伏道,“总不至于是想看看未来夫家身边的女人罢?”
谢兰无言,这话说的好有道理根本反驳不了。
酉时跟随司马辰入筵,谢兰侧首看着落后半步的苏龄。自那夜起谢兰就没怎么见过苏龄了,听说自己关在寝宫了三日,后来再开门时依旧是当初那个苏家举世无双的嫡长女。
察觉到谢兰的目光苏龄垂眼微笑。
谢兰目光沉沉,她年少的时候最见不得苏龄摆出的这份姿态。年少的谢兰没有贵族仕女的礼节,可是苏龄却有,她的一举一动是完美非常。如今谢兰依旧讨厌苏龄的这副矜贵姿态。
思绪百转千回间众人已经入了座。
谢兰坐下后方见一个面生的女子一直睁着双眼看着她。面貌白嫩,眉眼弯弯,耳边带着手环似的银坠子,头发在头上扎了一个髻,圆领宽袖的鸦青色的布料扎染出来了奇怪的花纹。谢兰估摸着是那点名要看自己和苏龄的南疆巫主。
正当不知该笑一下以示尊敬还是该如何做时,那女子甜甜一笑,倒上一杯酒端着酒盏就站起来了。之前因为坐姿的原因被前头的案台遮住了大半,如今站起来,谢兰这才发现原来这女子身上的衣服齐腰断了,露出纤细的腰肢来。行走扭胯间腰侧红色勾勒的花纹竟似如活物一般流动。
庭下见状皆屏息而望,有宫人手抖奏错了好几个音节。
可是庭中的那位女子笑颜如花,似是周围一切都与她无关,脚上银铃叮当,终于站
第三八章 毒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