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已经料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在这种世家大阀里面,总也还是有他的一套运作流程,尤其对于这种自荐而来的奇人异士,更是不可能会放心由张书福一轮拣选之后敢放手任其对安家小姐施治用药怕就是巫医僧道之属,也是难免会有安家请来的相应的专业人士先先略加堪验,才有可能得以登堂入室。毕竟重赏之下,舍命而搏富贵之人只怕也在在不少,若是都不加检校,只怕安家小姐早就已经被治死了几回了。以安家主事之人的见事明白,不可能意识不到这一点。而李子秋一直想竭力避免的就是这样的一番情状,所以为此他宁可在大门之外多耽误上一点功夫,终归这深宅之内,勾心斗角之事层出不穷比之这院门外面,更要复杂上不知多少。
“那某家却也就不必进去了”李子秋神色不动,向着大惊失色的张书福缓缓说道:“某有一事,若是张管事应承不下来,那某家立时转身就走,绝不多留。”
…………
“你糊涂张伯渠张管事的一声怒斥,让门外原本已经咬定了牙准备踏进来的张书福是又吓得把脚给缩了回去。
这位张管事与安家家主是总角之交,这些时日以来家家主心系爱女,无心理事中上上下下几乎就是他在一手打点,几乎可以说是能当得起安府的大半个家。虽然在这更深半夜的房间里也还是灯火通明,还有不少人站在那里等着回事。
“这种东西,这种说法,也好拿出来献宝”,张管事似乎正在气头上,一把将一叠纸张丢到了直挺挺地站在他身前的一位管事的脸上:“就凭这种胡言乱语之说,口称要亲自面见家主,你居然也就敢为他通传到我这里来,徐大同,我看你这个差也当到头了吧
张书福不由得更是缩了缩脖子,张管事的话虽然斥骂旁人,他却只觉得字字句句都骂在了他的心坎上。
现在他看着手上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张,却是觉得这纸条简直烧得有些烫手。刚才李子秋的条件,直到现在他都还觉得很有些不可思议。他自小就在安家长大,自小就是安家的下人,安家的家主对于他来讲,几乎就是天,哪怕他刚刚已经对李子秋可以说是心服口服,但听得李子秋说要让安家家主出去亲迎他进来,还是觉得这简直就是僭越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小人不是胡乱举荐”,那个徐大同似乎还有点觉得委屈,小声地辩白着:“这位先生是真有本事的,我亲耳听他说准了……”
“说准了你喜欢偷腥,所以体虚气弱,还是看准了你一脸老婆奴的模样,断准你夫纲不振,日日受闲气?张管事冷冷一哂,指着身前的那个家伙摇头说道:“徐大同,你的那些破事,难道到现在还自以为只有你自己知晓?人能说得出来,你就要把他当成神仙供起来?
“啊在他身前的徐大同显是被张管事这番话道破了心事,不由得恍然大悟,脸色煞白,刷地一声跪了下来,颤声说道:“小人糊涂,小人……”
“罢了”,张管事发完了火,似乎也没了力气,有些无奈地挥了挥手:“起来吧,这些天府内诸事烦多,大家肩上的担子也都更重了,各自上心一点就是。”
“是那徐大同爬将起来,被张管事这一
,却是显得满脸的感激涕零:“小人一定尽心做事,乱相信那些什么奇人异士、断事如神之类的术士鬼话。”
“奇人异事也是有的,断事如神……倒也未必就是虚言鬼话”,那张管事被徐大同这一句话说得,却是似乎想起了什么心事,竟然微微怔忡:“只可惜……”
“罢了,你下去吧”,只是他很快就收拾了心事,向着徐大同挥了挥手,却是又沉声向着门外喝了一句:“书福,在那畏畏缩缩地干什么?有什么事就进来说
张书福被这一声唤叫得浑身一哆嗦,眼见已是避无可避,终于咬了咬牙,跨进了门来。
刚刚张管事虽然是在斥骂徐大同,但在他听来,却是感觉每一句话都如同也在敲打他一般。但凡还能有其他的选择,他也绝不愿意帮李子秋当这个信使,然而现在他却已经彻彻底底地骑虎难下。
“怎么样?”张管事看着张书福那副模样下就有些微微不悦沉声问道:“这一次可有收获么?”
“呃……有……”张书福低下头去,不直视张管事:“这次书福确实发现了一个异人。”
现下非但稍点本事的叶天青,已然被李子秋收服,就是外面原本聚集的那些前来寻找机会的人,在亲眼目睹了李子秋的本领之后,却也都已经心悦诚服地转身就走,不到片刻就已经散得干干净净原本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张书福,看着好多天都未曾出现过的府门前空荡荡的情况,着实发了一阵傻。
就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知道无论如何也只能寄希望于李子秋是真有本事了,否则就冲眼前这情形就已经不是他能担待得起的,是以哪怕李子秋提出的要求在他看来如此荒谬,他也不敢多说半句话,幸好李子秋也没有过多地为难他,只是写了张纸条,要他送给安家家主或者是那位外宅的张伯渠管事他们看了之后,到时自有灵验。
相对于安家的家主而言当然还是选择了来到这位自己的族叔面前。
一路走过来,他不知道已经有多少次想着拆开这纸条看看里面的内容李子秋却是事先警告过他,若他胆敢拆开偷看就莫怪纸条失灵,现下李子秋已然是他最后的希望,张书福还真是没有这个胆子去冒这个险。
“异?”张管事看着张书福那畏缩的样子,皱起了眉头问道:“那现在在哪里?府里那几位先生都见过了没有,他们怎么说?”
“他还没入府……几位先生也还没见……”张书福磨叽了一会,索性把心一横,直接把那纸条往张管事手上一塞:“老叔,您看过这个就明白了
他情知无论如何,这一关反正是过不去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至于李子秋的要求,他自然还不敢提起,一切只待张管事看完纸条之后,看看反应再说。
不过他这突然之间的举动,倒是把张管事也弄得愣了一下,看着张书福那番模样,却也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只是他为人心性沉稳,却是没有当场发作,倒还真是低下了头,缓缓打开了手上叠着的那张纸条。
张书福低着头,连眼睛也都不敢睁开,他几乎已经可以料想得到,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一场怒火风暴,却是没有看到他身前张管事那已经蓦然睁大到了极限的眼睛。
果然也就是一转眼的功夫,他就已然听得张管事的一声大吼:“张书福
“扑通”一声,早有准备的张书福几乎是如斯响应,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却就又这么被张管事硬生生地给纠着领口提了起来。
“完了张伯渠身任安家外宅管事多年,处份事务向来自持风度,最多不过是喝骂几句,张书福自懂事以来,还从来未曾见过他有动手的时候,眼下竟然如此施为,张书福实在难以想像他已经恚怒到何等地步。
他几是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只想着这接下来等待着他的不知道是何等处罚,却只听得耳边传来那张管事急切的声音,说的居然分明就是:“那人呢?位高人现在在哪里?
张书福蓦然瞪大了眼睛,只不过这突然之间的大起大落,几乎已经完全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间只觉得是听错了,愣愣地看着张管事,却是一时没有回答。
“我在问你话,你听到没有?那张管事已经丝毫没有了平时雍容自若的模样,一张脸早已是涨得通红,青筋暴起,不停摇晃催促着张书福:“那位高人呢?他现在在哪?
“他就在府门外面”,张书福下意识地答了一句,却见得那张管事已然撇下他举步就要向外行去,他连忙一把拉住了:“不过……”
“不过什么?”那张管事回头,急切地追问了一句。
“不过他还有一个要求”,张书福大着胆子,说了一句:“他说要家主亲自到府门去接……”
他这一句话未完,身体到是有些微微向后缩,实际上直到现在,他都还没从刚刚张管事那反应之中回过神来,生怕又刺激到了这位情绪似乎明显有些不稳定的族叔,再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
“对,对,这是正理,这是正理”,张管事的反应却又是让张书福差点瞪出了眼珠了,面对李子秋如此荒谬的要求,他却居然一副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然后拔腿就要往门外走:“走,走,我们这就去找家主。”
张书福近乎痴呆地被张管事扯出门来,回过神来了的他,心底里的那份好奇简直是无可遏抑地喷发出来,以至于几近不顾一切地探出头去,想看看张管事手中的纸条究竟写着什么东西,为什么居然就会有这么在他看来简直是近乎于翻天覆地的魔力。
却见得上面只写着四个似乎兀自墨迹淋漓的大字。
“机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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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章 登堂入室(依约爆发,求月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