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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下去很危险。
      即使确认了自己的心思,可如果一直和莫天问这样接触下去,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万一让莫天问看出什么来,不就完了?
      在厨房的时候,许卓就有点若有所思。
      凌威看在眼里,一边指挥他设置电饭煲的各种参数,一边问他:“许卓,你怎么了?”
      许卓很认真地把米洗干净,照着凌威说的,放了合适的水,又用心地记住那些数字,摆弄完了,他才觉得,煮粥好像很简单啊。
      “没事啊。”许卓回答。
      凌威也没奢望许卓能和他交心什么的,毕竟两个人这才认识没多少天:“看吧,挺容易吧?”
      许卓点点头:“是挺容易的,谢谢你。”
      凌威挥挥手:“谢什么啊!对了,我昨晚没休息好,现在去睡一会儿啊。”
      许卓叫他:“那你不吃了再睡?”
      “我吃过了。”
      许卓:“啊?”
      凌威似乎也觉得自己一回来就要做饭的举动有点过了,赶紧解释:“我这样的朋友你去哪儿找啊!感动吧?我自己都吃了,还惦记着你!”
      许卓愣愣:“谢谢你。”
      凌威一挥手:“朋友,咱不说这些。”
      凌威去睡觉了,许卓的思绪更乱了。
      一个朋友,都能为你做这些,更何况是爱人?
      许卓觉得,自己对莫天问的做法,是不是太残忍了?
      许卓知道,自己过不去的,是心里的那道坎。
      他怕莫天问有厌烦的那一天,特别是,如果莫天问知道了他的情感,那么,这份厌烦会不会来得更快?
      近乡情更怯,说的,估计就是这种感觉。
      明明就差临门一脚了,可许卓觉得,自己就是过不去。
      就像现在,他鼓励自己,只要把那个字说出来,就没事了,以后的日子,不管是莫天问很快就厌了他,还是两个人甜蜜地过下去,都应该尝试了才会知道。
      可他就是不敢。
      为什么他喜欢画画多过于钢琴?
      就是因为画画的时候,能把他安全地缩在一个壳子里了,不用出来。
      钢琴有声音,即使他想心无旁骛地弹奏,可总觉得莫天问就在一旁,盯着他。
      这种感觉,是那时候的许卓极其不喜欢的。
      甚至,他觉得,莫天问让他学钢琴,纯粹就是为了弹给他听的。
      但画画不一样。
      他可以用这个借口,把自己关在画室一整天,不用出来。
      所以,很多时候,他不想面对的东西,习惯了用逃避的方式去解决。
      此刻也一样,感情问题,他不敢赤果果地表白,那么,只有深埋心底,期待这份爱长久一点,再长久一点。
      和许卓不一样,沈竹面对爱情,也踟蹰过,纠结过,犹豫过,矛盾过,可一旦确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那么痛苦之后,他能再次披上战甲,重回战场。
      莫小河几句话就想把他打发了,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接触了这一段时间,他也知道了莫小河的性子,那男人,说出来的话十句有九句都不能当真。
      但说真的,莫小河走后,沈竹一晚上都没缓过那个劲来,实在是莫小河的话太难听了,让谁听了,心里也不舒服,更何况,沈竹这么爱他。
      但天一亮,沈竹想通了。
      这件事,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他的错。
      莫小河怎么做,怎么说,都不过分。
      因为,错的那个人,是他。
      即使心里痛得要死,那也是他活该。
      谁让当初他瞒着小河呢?
      他只要想想,当初莫小河追他时候那个劲头,他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毫不犹豫地敢去闯一闯。
      他承认,和莫小河以前的日子相比,他就是清粥小菜,这话,莫小河没说错。
      但是,沈竹觉得,自己是清粥小菜不假,但如果莫小河喜欢,以后,他也能变身为大鱼大肉,生猛海鲜,只要是莫小河喜欢的,他都陪着他疯。
      这样,就能留住他了吧。
      于是,第二天一早,沈竹直接去了莫家。
      见了莫大海,知道莫小河晚上没回来,他也不敢说什么,就说两个人闹矛盾了,有点误会。
      莫大海心里是向着沈竹的,自己家孩子什么样,他清楚得很,直觉沈竹不会欺负小河:“沈竹啊,我给他打电话,马上让他回来。这孩子,从小就是个坏脾气,等他回家我好好说说他!”
      沈竹赶紧给莫小河辩解:“叔,这事儿都是我不好,和小河没什么关系,小河生气也是应该的。都是我的错,真的,确实是我的错。”
      莫大海一看沈竹这态度,更觉得自家小子在欺负人了,电话拨出去,那边没人接,他就有点怒了:“这孩子!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沈竹你放心!等他回来,我好好收拾他!”
      沈竹过来,就是想看看莫小河回来没有,一看他没回来,沈竹就想再换个地方去找找:“叔叔,小河回来,麻烦您给我打个电话吧。我先走了。”
      出了莫家,沈竹直奔莫小河以前带他去的那个酒店。
      他以前来过,熟门熟路的,人家前台一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以为他是住客,也没拦着。
      就这样,沈竹很顺利地来到那个门牌号前。
      深吸一口气,沈竹才抬手敲门。
      里面没动静。
      沈竹摁了几下门铃,里面还是没动静,他又敲:“小河?小河你在里面吗?”
      咚一声响,沈竹听到了。
      他心里一喜,又敲了几下:“小河!你开门!小河!”
      他好像听到不断有人撞到什么的声音,接着,门被拉开,迎面扑过来的,酒味,烟味,混合着沈竹很熟悉的奢靡的情yu味道!
      沈竹傻眼了。
      开门的,是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年轻男人。
      男人染着一头蓝色的头发,耳朵上吊着好几根夸张的耳饰,大冬天的,就穿了一条短裤,眼睛还没睁开,冲着沈竹看过来:“你谁啊!大清早的叫魂呢!”
      沈竹不说话,一把推开他,抬腿就往里走。
      越过男人的身体,他脚步停了。
      不是他不想继续往前,实在是,没处下脚。
      到处都是人。
      一眼看过去,这间房间横七竖八地得躺了二十多个人,沙发上,茶几上,柜子上,除了衣服就是酒瓶,烟蒂也到处都是,有些抽了半支的烟也随意地扔在地毯上。
      沈竹第一个反应——怎么没起火烧死你们?
      第二个反应,就是抬眼寻找莫小河的身影。
      潜意识里,沈竹不想在这里看到莫小河。
      就现在看到的,沈竹也能想象得出昨晚的画面有多疯狂和淫靡。
      他早就知道圈子里很多人玩得很开,十几二十个人聚会,说着是喝酒打牌,其实就是乱搞。
      显然,眼前这一群人,昨晚乱搞过了。
      光着屁股的,都有好几个。
      那小年轻在后面推了沈竹一把:“你谁啊!走错门了吧!”
      而这时候,沈竹已经看见了莫小河。
      他闭了眸子,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出来。
      因为,莫小河在这一堆人里面,算是唯一一个穿着裤子的。
      虽然上身裸露着,还有着可疑的吻痕,但沈竹坚信,只要没脱裤子,其他的事,就可能没做。
      当然了,他是绝对不会去想做完了这事儿再把裤子穿上的这种可能的。
      或者说,他下意识地排斥这种可能性。
      没空去管身后那个蓝毛青年,他低头小心地跨过地上的手手脚脚,一点点地朝着莫小河靠近。
      莫小河赤裸着上身,靠在沙发扶手上睡得正香。
      沈竹把地上那个人挪了挪,勉强在莫小河面前蹲下身子,顿时,一股更加刺鼻的酒味迎面扑来。
      沈竹颦眉,什么都不说,伸手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莫小河穿上——这时候,别指望能找着莫小河的衣服了。
      他把莫小河抱起来,转身,才看见那蓝毛还盯着他。
      “你谁啊?”蓝毛第三次问,语气里显然没有多少耐心了。
      |“我,是,他,男,人!”沈竹一字一句地回答:“现在,带他回家!你有意见?”
      蓝毛切了一声:“男人?这满地都是他男人,你轮得上号吗?”
      沈竹抱着莫小河的手紧了紧,眸子里含着怒火看向蓝毛:“要不要让莫大海亲自来把他带回家?”
      “莫大海?谁啊?”蓝毛扯扯头发。
      下面有个人似乎是刚睡醒,来了句:“小河他老子!”
      蓝毛一脸顿悟的表情:“哦!这么说,你俩出柜了?那老头子没打得你满地找牙?怪了啊!”
      沈竹根本不想搭理他,直接抱着人走了。
      蓝毛还在后面喊:“没事一起出来玩呗!都是一家人,可千万别客气啊!”
      沈竹发誓,如果不是抱着莫小河,他肯定回去和蓝毛干一架——谁他妈的和你是一家人!滚!
      出了酒店,上了车,沈竹第一件事就是开空调,第二件事,就是把莫小河的裤子扒下来了。
      不是他要干什么,而是,他不放心。
      说什么裤子完好就可能没乱搞的话,纯粹就是自欺欺人的,那场面那么乱,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沈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总存着一份侥幸。
      给莫小河褪裤子的时候,他的手都在发抖。
      莫小河没有要想的迹象,沈竹敢肯定,这男人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呢,如果不是确定他的呼吸和心跳都正常工作着,沈竹真想现在就把他送医院去。
      裤子扒了,内裤也褪了,沈竹才彻底地松了一口气。
      那地方,没有一点异样。
      也就是说,离开沈竹的这段时间,莫小河并没有和别人发生什么关系。
      其实就算莫小河和别人发生了什么,沈竹也不可能就这样撒手不管,或者说,就算莫小河怎么疯狂,沈竹都一点办法没有,这份感情,该怎么继续还得怎么继续。
      而沈竹之所以有扒裤子检查这个举动,纯粹就是想给自己一点安慰——万一小河心里有自己呢?万一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呢?
      与其说他在看莫小河有没有疯狂,不如说他在检验莫小河心里到底有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答案就是,他很满意。
      莫小河心里,还有他。
      否则,以莫小河的性子,不可能在昨晚那么疯狂的场面下,还能保持一份清白。
      沈竹把莫小河放在后座,又拿了靠枕给他放在脖子下面,想了想,不放心,还是去了医院一趟。
      排队,挂号,等候。
      他完全无视周围人的异样目光,就那么一直抱着莫小河,好像抱着天底下最珍贵的宝贝。
      医生问:“怎么了?”
      沈竹说:“喝酒了,一直没醒。”
      医生抬眼看沈竹:“你这家长怎么当的?这么小的孩子你就让他喝酒?”
      沈竹额头三道黑线——他有这么老?
      沈竹老不老的,大家心里都有数,但这位医生爷爷岁数可不小了。
      沈竹瞄一眼他胸口的专家牌子,想了想,忍了。
      人家这么大岁数了,脑子里怎么可能想到男男这么前卫的事情。
      医生爷爷给莫小河把脉,听诊,还拿着手电筒看了看莫小河的眼珠子。
      最后,老爷爷发话了:“没事,回家歇着吧。”
      沈竹这才放心,抱着人道了谢就走了。
      这两人刚出办公室,一直忙活的小护士开口了:“张主任,您这不成心气人吗?把人家说那么老,刚刚那小攻,脸色都变了。”
      刚刚还一脸正义凛然的医生爷爷,摸着胡子笑了笑:“那小受倒是挺好看,皮肤也好,啧啧,我要是年轻五十岁,我……。”
      小护士直接拿着挂号单叫下个病人:“张主任,您消停消停吧!”
      在门口正准备进来问莫小河能不能吃东西的沈竹,石化了。
      因了这事儿,沈竹的心情又好了一些。
      出柜这事儿,他肯定想过。
      但只要想起这事儿会给父母带来多大的打击,他就有种负罪感。
      可刚刚,那个医生的态度,无疑给了他一点希望。
      或许,现在的同性恋,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不被人接受了。
      这样想着,沈竹抱着莫小河直接就回了莫家。
      开门的是佣人,看到沈竹抱着自家少爷,赶紧跟莫大海禀告。
      莫大海提溜着拐杖就过来了:“小河!小河这是怎么了?”
      沈竹直接抱着人往楼上走:“喝醉了。叔,我带他回房间收拾收拾,臭死了。”
      “哎,这事儿怎么好麻烦你,沈竹……。”莫大海话未说完,再抬眼,沈竹抱着人上楼了。
      莫大海摇摇头,叹口气:“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沈竹进屋先开空调,然后抱着人进浴室,浴缸里放着热水,他就开始给莫小河脱衣服。
      水温合适的时候,他小心地把莫小河一点点放进去,转身去拿消除疲劳的精油准备倒里面,回过头来,正好对上莫小河那双毛茸茸的迷人的大眼睛。
      “醒了?”他把手里的精油倒下去,垂了眸:“泡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
      他起身,把莫小河的衣服都收起来,走了出去。
      莫小河舒服地伸展开四肢,闭了眸子。
      昨晚的事,最开始还有印象,大家一起疯,喝酒,嗑药,劲爆的音乐,扭动的身体,淫+乱的场面比之夜店也毫不逊色。
      可最后,莫小河喝醉了。
      他是最早醉的,因为,他一直在喝酒,什么都不干,就是喝酒。
      有几个平时玩得好的,几次凑过来,要脱他裤子,都被他一句吼了回去——别他妈动老子!
      最后发生了什么,莫小河就不知道了。
      他被人干了没有?
      沈竹什么时候到的?
      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但醒来看见沈竹,他一点也不意外。
      如果这个男人没去找他,那才意外呢。
      但有一点,他还是觉得挺奇怪——这男人竟然这么平静,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
      莫小河听见脚步声,睁开眼,就看见沈竹手里提着一条内裤走过来,当着他的面,直接把这条刚刚还穿在莫小河身上的内裤扔到了垃圾桶里。
      然后,他走过来,蹲下身子,开始给莫小河清洗。
      他的手劲很大,莫小河觉得自己的胸口都快给搓下来一层皮了。
      他一把推开他,皱眉:“谋杀啊!疼死了!”
      沈竹不做声,又伸手过来,对着那个地方搓。
      莫小河急了,一拳就打过去:“有病啊你!”
      因为是蹲着的,沈竹直接倒在地上,抬眸看着莫小河,开口:“我不喜欢。”
      莫小河低头去看,才看见胸口的吻痕,一大片,这会儿都红了。
      他哼了一声:“你喜不喜欢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小爷喜欢就成!”
      “小河,你别这样!”沈竹用手臂撑起身子,然后直接跪在浴缸旁边,伸手继续给莫小河清洗:“咱不吵架了,行吗?”
      莫小河见他不再对自己施暴了,也就任他去了:“没吵架啊,吵架多没意思啊。”
      沈竹手上动作一顿:“小河,那件事,是我错了,我说了,你怎么惩罚我都行,但是,你别糟蹋自己的身子。”
      “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莫小河嗤之以鼻:“为了你,我至于吗?我的生活一直都是这样的,就在酒店的那个大床上,和我搞过的,至少有几十个。沈竹,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我知道,你玩不起。所以,咱俩,不玩了。”
      沈竹的大手缓缓握成拳,又慢慢松开:“小河,咱俩商量一件事,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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