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应该在莫天问那里过年的,可因为莫小河家里有长辈,所以,大部队直接转移,入驻莫小河家。舒榒駑襻
过年前这两天,其实大家都很忙。
木则然最后还是去见了南宇,莫小河忙着接受狐朋狗友的拜年邀约,艾朗也时不时打电话回家给母亲吹吹风,沈竹陪着莫小河,还得忙着把这边的工作交出来,许卓在画画,莫天问在忙工作。
木则然去见南宇的事,是主动和艾朗说的。
他本来不想理南宇的,可就怕南宇又一个劲儿地打电话,到时候让艾朗看见了,也不好说,他索性主动坦白了。
当时艾朗那脸色就不好看:“见什么见!不见!”
木则然还是觉得艾朗脾气暴躁,那臭脾气真是不让人待见,可他知道艾朗是吃醋,心里也美滋滋的:“朗,咱不能这么小气,咱俩一起去,跟他把事情说清楚了,以后就没事了,不然他老打电话,也不是个事儿啊!”
艾朗一眼看过去:“说谁小气呢——咱俩一起去?”
木则然赶紧哄哄这个容易炸毛的男人:“当然了,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你当然要一起去。”
这话很受用,艾朗当时就附送了一个吻。
两个人觉得早见早解决,就由木则然给南宇打电话,时间约在第二天晚上。
南宇赶过来的时候,脸色不好看——任谁拼命工作了十几天,每天睡眠时间只有四五个小时持续这么久,脸色都不会好看。
但他进来咖啡馆大门的时候,脸色虽然疲惫但是难掩喜悦,目光扫过来,看见木则然身边的艾朗,那脸色立即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三个人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明显的,这次的气氛比第一次还要差。
上一次,艾朗是客串,木则然和南宇是什么关系,他没兴趣。
可这次,他是以木则然男人的身份出场的,不是临时演员,是正儿八经货真价实的真男人。
南宇也感觉出来了,更何况,上次和木则然的见面,他也知道了艾朗在木则然心里占据着什么样的份量,所以,见到艾朗,真是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感觉。
说实话,南宇一开始不看好艾朗,那男人一看就很强势,怎么可能会乖乖当受,南宇觉得,两个人互攻的可能性比较大。
就因为这样想,他就特别的难受。木则然受不了他反扑,可是能接受艾朗的压倒,这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木则然真的是把艾朗放在心上了,所以才心甘情愿地被人家压。
这个事实,让南宇很受打击。
其实说真的,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南宇心里已经有底了,但十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顺利的。
要考虑的因素太多,家庭,社会,事业,而这些,南宇都没有后顾之忧,他不相信,艾朗这些方面,都做好了吗?
还是他以为男人和男人之间真的就这么简单,说爱就爱?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艾朗真的就是能陪伴木则然一辈子的那个人吗?
不,只有他才是。
南宇对这一点,相当自信。
两个男人的在一起,感情占了很大一部分的因素,可家庭等等的外界因素,也必不可少。
可能现在木则然对他有误会,说什么已经不爱了,可南宇不会轻易就这样放弃。
至少,他不会走开,等着艾朗和木则然两个人无法走下去的时候,最终,木则然还是他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很快调整了态度,和另外两个人开始了这次会面。
艾朗连正眼都不给南宇,如果可以,他想杀了这男人的心都有。
木则然之前演戏的时候还挺能说,可事情真的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艾朗真的成为他的男人了,他反而有点不好启齿了。
他和南宇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聊,工作什么的,听在艾朗耳里,特别的不舒服——直接说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不就好了?怎么这么多废话?
其实木则然带着艾朗过来,就是想让南宇彻底死心,如果可以,两个人以后还能做朋友,怎么说呢,毕竟这么多年感情了,说什么老死不相往来,挺残忍的。
看着两个人气氛融洽,再看木则然脸上一直带着笑,艾朗受不了了,一把把木则然揽过来,对着南宇开口:“从今以后,他是我的人,你少动心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南宇含笑看了艾朗一眼,最后把目光定格在木则然身上,悠然开口:“则然,我没想到,你喜欢的,是这种粗鲁野蛮的男人。当然了,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请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原地等你,我已经等了十年,不介意再等十年,二十年。”
说完这句话,留下目瞪口呆的木则然和满身怒意的艾朗,他起身离开。
接下来,木则然的日子不好过了。
艾朗像头暴龙一样想冲过去要杀人,被木则然死命地拽着才阻止了他,结果,艾朗盛怒之下又问他是不是舍不得,木则然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算这事儿再怎么不对,可艾朗也不能杀人啊!
木则然知道,跟着莫天问混的,艾朗肯定杀过人,估计还不少,所以,他没办法忽视艾朗的的怒意,就怕这男人真去把南宇杀了——那他下半辈子怎么过?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他就是间接的杀人犯啊!
木则然觉得自己脑子里都乱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总之,不能让他杀人才是对的。
最后,没辙了,在咖啡馆里,木则然直接就对着艾朗的唇亲过去了。
他力气没人家大,如果艾朗真的要去追,他一点办法也没有,除了用这一招,其他的,都没用。
就这样哄了半天,才把艾朗的怒意降下来。
但艾朗还是不爽:“他什么意思?等十年二十年,他当我是死的啊!木则然我告诉你,你以后别见他!电话也不准接!不然,我真整死他!”
木则然觉得自己挺冤的,明明什么都没做,人家南宇要那样说,嘴是人家的,他也管不了啊。
但他知道,艾朗这样表现无非是因为喜欢自己,吃醋呢,他只能安慰啊:“朗,咱不理他就是了,他愿意等,让他等呗,反正我又不会回头去看。好,以后不见他,也不接他电话,都听你的。”
半天,艾朗又呼哧呼哧地开口:“说我粗鲁野蛮?你也这么想的?”
木则然心想,可不就是?可现在这话如果说出来,无异是火上浇油,他只能捡好听的说:“朗,你这是男人真性情!我就喜欢啊!你管他怎么说!”
艾朗脸上这才好看了点。
两个人的相处刚刚有了点融洽的影子,因为南宇这么一掺和——得了,木则然的地位直线下降,又被艾朗死死压住了。
但这事儿说好了,还是那句话,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人可能觉得木则然挺憋屈,但木则然觉得挺好。
让自己憋屈的事,木则然可能会做,但莫小河是万万不可能会做的。
莫小河的人生信条就是及时行乐。
这两天,他就忙着出去疯了,以前那些狐朋狗友,快过年了,也没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约他出去玩。
沈竹能放心吗?
但让沈竹意外的是,莫小河这次不管去哪里,都把他带着。
沈竹也看出来了,有他在,莫小河还是有所收敛的,但正因为这样,莫小河其实玩得不尽兴。
再说,沈竹也着实不喜欢和那些人相处,虽然他们没有表现出来,但沈竹知道,他们看自己的眼光,是很特别的。
或许是探索,疑惑,但也有不屑,轻视。
没办法,谁让那些人都是富家子弟,而他只是一个开车的呢。
但沈竹照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态度,宠辱不惊的淡然,其他人不甩他,他也不见得就把那些人放在眼里。
他能看到的,就只有莫小河一个人。
有个平时和莫小河关系不错的,趁着去洗手间的空隙问莫小河。
“这是打算收心了?不玩了?”
莫小河笑笑:“怎么不玩?这不是玩着呢?”
“这也叫玩?当着他的面,你敢疯吗?”
莫小河叹口气:“我这叫养精蓄锐,疯了这么多年,也该歇歇了。”
“莫小河,我看你是被吃定了。”
莫小河抬腿一脚踢过去:“去你妈的!胡说什么呢!”
不是一个人有这样的说法,见过几次面,背着沈竹和他说这些的,大有人在。
莫小河听多了,也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就被沈竹吃定了?可明明是沈竹对自己百依百顺啊!
最后,莫小河自己也迷糊了,要是再有人说这样的话,他直接不搭理了。
结果,这些人就说得更多了,什么莫小河金盆洗手了,浪子回头了,改邪归正了,向善从良了,反正那意思,就是说莫小河跟他们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了,有点排斥的意思。
莫小河听了这些,跟妖精似的那张脸板着,半天没吭气。
这些,沈竹都不知道。
莫小河和他们聊天的时候,他就在一边儿坐着,尽量不打扰莫小河。
他不放心,所以跟着,只要看着莫小河别做什么出格的事,其他的,他不管。
可他越是这样,那些人说得越多,最后,莫小河自己都觉得,沈竹过来,纯粹就是来监督自己的。
归根到底,不信任。
莫小河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
一开始,莫小河还能理解为那些人是因为嫉妒,毕竟,定下来这种事,在这个圈子里,也是可望不可求的。
如果能找到一个和自己相依一辈子的人,并且幸福甜蜜,谁也不愿意整天在外面疯狂,空虚。
可这个人,哪里那么容易遇到?
说起来,这些人,对于莫小河的狗屎运,真的很看不惯。
一直以来,莫小河都玩得很疯。
在这群人里面,他鬼点子最多,也最受欢迎。
有他在,气氛就很high,玩得很尽兴,但现在呢?
这个男人被人家收了,玩够了,准备回家当乖宝宝了。
这些人自认自己都不比莫小河差,可为什么他们就没有遇到沈竹这么好的人?
嘴里说着沈竹不怎么样,一副看不起人家的样子,可沈竹那样子,一看就是能让人放心依靠的,一辈子碰到这样的一个人,莫小河是上辈子积了多少德?
反正不管怎么说,那些人说的那些话,的确有些不怀好意。
莫小河也能理解,这个圈子,让大家维系在一起的关系,就是性。他们之间的感情,没有法律保障,不受亲人祝福,或许正因为如此,他们自己也把所谓的感情看得很淡,追逐的,不过是肉体的快感和精神的迷乱。
但内心里,谁不渴望一份真正的爱情?
不去碰触,是因为会受伤,不想开始,是因为对这样的爱情没有信心,可莫小河这样放浪形骸的一个人,竟然遇到沈竹这样的金品男人,怎么不让他们心里种种的不平衡?
反正不管怎么说,莫小河也知道他们的话带着挑拨离间的味道,但不可避免的,莫小河心里还是有了芥蒂。
大年三十白天的时候,莫小河再出去,就不想带着沈竹了。
他这样跟沈竹说:“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你在家休息休息吧。”
沈竹很想说,真正应该休息的那个人是你。早知道现在他还能爬起来,沈竹真后悔昨晚怎么就心软,没把他折腾死!
但他一向习惯了对莫小河的话惟命是从,莫小河这样说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小妖精打扮得人神共愤,乐颠颠地去玩了。
沈竹伺候他出了门,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半天都没起来。
人在家里,心却跟着那小妖精出门了。
他怎么可能放心呢?
莫小河的爱,他还不敢十分确定,即使已经用戒指把他套住了,但说真的,他没办法一百分肯定莫小河为了他可以放弃以前的一切荒唐。
照这几天的情形看,莫小河的确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不过是和朋友喝喝酒,聊聊天,玩得兴起了,也就是被人家亲一口——虽然当时沈竹恨不得一拳头挥在那个亲了莫小河的家伙脸上,但看着一屋子人的无所谓,他那拳头,怎么也挥不出去。
回来,他给莫小河使劲儿地洗了半天,又抱着莫小河亲了半天,才觉得好受点。
他免不了会想,他跟着,那人都敢亲莫小河,他要是不去呢?
越想越不踏实,他实在没办法,开始给莫小河打电话。
莫小河那边,正一片喧闹。
莫小河的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他刚拿出来,有眼尖的就开始起哄,说什么你男人查岗啦,莫小河你越活越回去了,现在干什么还有人管着之类的话。
莫小河直接把电话挂了。
沈竹本来想着自己打个电话,也算给莫小河提个醒,让他别太闹,结果人家根本不接。
沈竹心里顿时就慌了,下意识就又拨回去。
那些人的哄笑声更甚,有个人甚至叫着说让莫小河回去吧,出来玩让奶妈不放心。
莫小河当时铁青着脸就把手机摔了。
沈竹再打,就打不通了。
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沈竹呆不住了,起来穿了衣服就往外面走,把莫小河会去的几个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人。
下午的时候,沈竹筋疲力尽。
可想着晚上的聚会,他又强打精神去了超市采购——虽然年夜饭是定制的,但莫小河特别喜欢的几道菜,他还是决定亲手来做。
那个小祖宗,注定是他一辈子要伺候的人。
约好的是六点钟来莫家,指针停在五点五十的时候,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莫小河和莫天问等人,一起回来了。
其实也就是在门外碰上了,木则然还奇怪,问莫小河:“你这是干嘛去了?作为主人,你不应该在家里恭候我们光临吗?”
莫小河白他一眼:“还恭候!你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了?我家呆子在呢!还用我操心?”
他把手机关了之后,玩得尽兴,虽然时不时地会想起沈竹,但架不住那些人变着法地逗他开心,一天,也就那么过去了。
毕竟是过年,那些人再疯,大过年的,也得回家做做样子,莫小河也才有机会回来。
看见家里的佣人从莫天问的车上搬东西,莫小河笑得两眼眯眯着:“哥,咋这么客气?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啊。”
莫天问揽着许卓的腰身往里面走:“不是给你的,少自作多情。”
许卓就笑:“小河,有很多好吃的水果,是艾朗的母亲空运过来的,你可以尝尝。”
得知艾朗的身份,许卓也是半天没回过神来。
但这种事,也就是随便想想,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朋友关系。
莫小河嗷嗷叫着扑过去看,果然很多没见过的水果:“得让我家呆子尝尝!艾朗快过来帮忙!拿到厨房去!”
沈竹正在厨房忙着呢,莫大海把众人迎进来,满脸的喜气。
莫小河直接抱着一堆水果进了厨房,拆开透明保鲜的包装盒就往沈竹嘴里塞:“呆子,尝尝!”
沈竹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就觉得嘴里酸酸甜甜的,大冬天的吃到这么美味新鲜的水果,真是挺意外:“你回来了?”
这话问出来,也听到外面的动静了,他把火关了,也没再看莫小河,出来跟大家打了个招呼。
莫小河盯着手上的水果看了几眼,伸手扔到一旁,揣着裤兜就出去了。
他承认,他是有点心虚,就算在外面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沈竹的事,可他还是觉得心虚,刚刚的举动,是有点讨好沈竹的意思,可沈竹那样子,让他心里特别不爽。
佣人上了茶和糕点水果,就下去了,整个别墅,就没有外人了,莫大海就跟看着自己孩子一样招呼他们。
一开始莫大海在莫天问面前,总觉得拘谨,可莫小河说了,莫天问现在是他结拜的哥哥,那算起来,也是莫大海的儿子,哪有老子在儿子面前拘谨的道理?
现在,莫大海也放松了,更何况,经历过那场病痛,对很多事,莫大海也看开了——人活一辈子,说不定哪天就去了,真的没必要去给自己戴上那么多束缚。
说起来,气氛还是很融洽的。
有莫小河,还有木则然,这场子怎么也冷不下来。
虽然有莫大海在,木则然针对莫小河的劲头也不敢那么露骨,但兄弟之间的那种拌嘴,还是有。
莫大海难得地享受天伦之乐,时不时地跟着木则然敲打莫小河。
莫小河急的吱哇乱叫,一个劲儿地在沙发上踢腿,说自己老子偏心,胳膊肘往外拐什么的。
大家乐成一团。
坐了一会儿,莫大海也去了厨房,他听说沈竹买了菜,就想着看看有没有许卓喜欢吃的,虽然定制的年夜饭大多都是考虑到莫大海和许卓的口味的,但他觉得自己做出来的肯定更让许卓喜欢。
这么多年了,许卓的口味,他是一清二楚了。
借着这个机会,沈竹把工作的事和莫天问说了。
莫天问问他:“想清楚了?”
沈竹点头:“嗯,没办法,他整天想着玩,我只能帮帮莫叔叔,不然,能怎么办?”
“小河还小,过两年就好了。”莫天问看出他精神不济,安慰他:“比起我这些年,你不是好多了?”
沈竹被他难得的调侃逗笑了:“不过你现在也算苦尽甘来,以后,幸福死了!”
莫天问也开始傻笑。
沈竹突然又叹一口气:“小河要是有许卓一半的沉稳就好了。”
莫天问想起自家小王子的清俊模样,心里那个美啊,自豪啊,得意啊,但嘴上还没忘安慰沈竹:“小河也挺好,两个人在一块,多热闹啊。”
“是,跟我在一块儿热闹,跟别人,他也热闹。”沈竹不想说这些的,可今天这事儿,真的让他心里不舒服。
说起来,他也不是不相信莫小河,但什么环境造就什么样的人,所谓近墨者黑,莫小河身边那些人,没一个靠谱的,脱了裤子就敢提枪的人,莫小河在那一堆里面,沈竹能放心吗?
“这小子,听说之前是挺能疯。但最近,我看他好多了。沈竹,你该对自己有信心。小河这人,虽然看起来没心没肺,口无遮拦的,但是你对他的好,他肯定记得。”
是这样吗?
事到如今,沈竹也只能选择这样安慰自己。
他觉得,也许把两个人的事定下来以后,莫小河就会有所收敛吧。
又或者,是因为过年,特殊的日子,莫小河才会这样,以后,肯定不会不接他的电话的。
两个人又聊了聊,沈竹建议莫天问再找个司机,莫天问却说不用了,以后他亲自接送许卓。
沈竹知道两个人的关系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
看了看自己指间的戒指,沈竹也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好的。
从黄昏开始,喜庆的鞭炮声就没停过,噼里啪啦的声响里,有人种下希望,有人反思过往,有人踌躇满志,总的来说,对未来的一年,都有美好的憧憬。
其乐融融来形容此时莫家的气氛再适合不过了。
除了莫天问敢公然揽着许卓的腰身,不时给他夹菜,嘘寒问暖,其他四个人,倒是规矩老实得多。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交流的流畅。
莫大海大多时候都在倾听,偶尔看见沈竹对莫小河下意识亲昵的动作,他也没什么奇怪的反应,年轻人的心思,和他想的肯定不一样,他和他们肯定是有代沟的,他能做到的,就是少说话,看着他们乐,也心满意足了。
莫小河觉得今晚不能就这么过了,提议守岁之后,下半夜他们是不是去找点乐子。
木则然刚想赞同,就听莫天问说:“过了十二点,我就得走。”
莫小河:“不是说今晚在这儿住?客房都收拾好了。”
莫天问深深地看着许卓,唇边含笑:“我和许卓去烧香还愿。”
莫小河用筷子敲敲盘子:“喂喂!注意影响啊!这么多人了,你俩含情脉脉卿卿我我的,也不怕人家反胃——我爹还看着呢!”
许卓垂了眸子,红晕飞上了脸颊,唇边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莫天问对许卓的爱,从来就没有遮掩过,别说莫大海了,就是在全世界面前公开,那又有什么?
他爱许卓,根本就不是秘密。
“不如,我们一起去吧。”木则然开口:“听说大年初一去拜佛的话,挺灵的。不过,人肯定很多吧?”
莫天问点头:“嗯,人山人海。”
“那还去干什么啊!”莫小河翻个白眼:“当沙丁鱼罐头啊!”
“我是一定要去的。”莫天问握了许卓的手,给他一个只有两个人才能看懂的温情眼神。
许卓声音不大,但很坚定:“我陪你。”
“我情愿在家睡觉。”莫小河习惯性地去搂沈竹的腰。
沈竹吓得赶紧拉住他的手,胆战心惊地看了莫大海一样,掩饰地开口:“小河你现在就困了?”
莫小河也顿时反应过来,伸手打个哈哈:“是啊,中午没睡午觉。”
莫大海就吼他:“除了吃就是睡,一天没点正经事。”
木则然赶紧转移话题:“朗,我们要不要去?”
艾朗看了莫天问一眼:“去吧,人多,不安全。”
言下之意,他要负责莫天问和许卓的安全。
木则然耸耸肩:“那我也去看看。”
饭桌上时不时地传来莫大海教训莫小河的声音,几个人都帮着打圆场,年夜饭吃得还是很快乐的。
所谓的天伦之乐,在莫大海看来,不过如此。
折腾到十一点多的时候,莫大海就有些疲惫了,再说他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年轻人也放不开,就说要去休息了。
莫小河过来拉着他:“爸,你不和我们一起守岁啦?”
莫大海抬手敲他的脑袋:“以前你一个人跑出去,让我孤零零地在家过年,那时候,也没见你说要守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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