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计策而枉死。是为‘我不杀伯仁,而伯仁却为我而死!所出计策,无不伤天害理,极损阴德。不过也罢,燕过留声,人过留名。当日自己之所以不肯服输,想在自己有限之时,留下点千秋功业嘛?剩下的,也罢了!”
闭上眼,金泽今晚忽然感伤起来,而他回想起的,却也全是以往的陈年旧事。
“医者父母心,求求你了大夫,欠你们的医钱,我会还的!”当初,自己就是这样低声下气的企求着的。
“不必了,没有钱你还带你妻子来看什么病?走、走、走,快走!”没有一点松懈的意思,那个大夫随手袖子一挥,就转身离开了。
街上,是指指点点的街坊众人们。
“你看到没有,那个不就是金书生吗?”“是啊!这是怎么了?谁生病了!”
“是他的娘子啊!”“看到没有,平日里眼高于顶,现在还不是要求人。”
“人家已经够惨了,少说两句吧!不过他平时要不是那么难相处,我想街坊们还是会帮忙的,可是现在你看看!”“是啊、是啊!”“这个平日做人啊,不能太猖狂!”
唧唧喳喳的,吵杂成一片,可惜当时所有的声响,金泽已经都听不到了,他耳边,只有瑶儿虚弱的声音。
“算了,夫君,瑶儿没有事,瑶儿不要再拖累你!”——这就是瑶儿最后留给金泽的一句话。
虽然逝者已已,但是每当金泽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那股锥心裂肺的痛楚,还是让金泽痛不欲生。只是因为自己当初的傲气,却反而害了自己的妻子。所以后来,在临风求贤若渴的时候,金泽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推三阻四的来凸显自己的不凡,而是一下子就答应了。
“只要能帮自己主子成就千古霸业,那么死在多人又如何!”金泽现在的心情就是如此的。因为他好恨,他恨自己当初的傲气,恨人落井下石,恨这个世道的世态炎凉,更恨世间的人情冷暖。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既然如此,那么为什么只许天地、圣人们不仁。只许你不仁,难道我就不能不义!所以每一战,只要能克敌,金泽绝不计较手法之残酷;只要能嬴,他也绝对不管百姓死活。
“咳,咳!”捂着嘴,金泽又是一阵咳嗽,平日里虽然看不出金泽身体不好,但是脸上那一抹永远是病色的苍白,那是无可隐藏的。
感到手上一阵湿润,金泽仔细的摊开后,只见一片鲜红……
司空见惯了一般,金泽没有因为这片鲜红感到恐惧,而是嘴角反而更露出一阵满不在乎的笑容。——因为也是在这一刻,他又想到了一条可以帮临风毫发无伤的拿下整个三镇的毒计!
第二日,云中城府,议事厅
“所有军需准备的怎么样了,恩达?”按照平日里的席位,临风自然是毫无疑问的作到了上首席。此刻,正威严的询问着准备情况。
古人们遵守的礼仪,是非常奇怪的。就像现在在坐的诸位,临风手边左三路,坐的是柳如烟、金泽、郝平这一帮应该算是文官的家伙们;而右面坐的就是魏云、无双、恩达、逞扈,还有就是刚刚被临风提拔上来的火烈。——比起左边的开阔而言,自然右面的席位拥挤不堪,但是就算是这样,这些家伙也情愿挤在一起,不愿意坐到左边来。反正对于属下们奇怪的自觉性,临风是无语就是了。
“已经差不多了,粮草已经被调集在需要的队伍里面,在明日或者后天,我们可以立即起程,加紧攻略三镇!”被点到名的恩达,起身恭谨的回答到。
对于一个军队而言,作战期间的军需补给,绝对是重中之重,所以这七、八日来,临风除了下令操练兵马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准备三镇的所有物品;就连当初在井口径大方异彩的“火凰”,都已经运到了数十辆,再加上库赖的两万匹战马,现在临风手里的北伐军,已经是战马齐备,装甲鲜明,军容绝对不可与同日而语。
“那么你呢?逞扈,那从大同带回来的一万多匹战马,你都分配下去了吗?”挥手显意恩达坐下,临风紧接着问。
“是的!”这一回,站起来的逞扈,照样没有一丝高大意的意思,“关于战马,属下早就按照将军你的意思,重新优选了一批步卒,转成骑兵了,并且已经和无双将军、魏将军一起,进行了操练!”
“那么结果呢?”临风又问了逞扈一句,眼睛却是望向那一身绒装的无双。
“结果,只是让他们初入门径!”有些羞愧的,逞扈低声的说。
“不必露出这样的表情,在这么短短的几天里,就能初入门径,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做的好!”
“军旅生活还习惯吗?这几天我一直没有时间去询问你?无双。”等到夸奖完逞扈,让逞扈脸上笑成一堆的坐下后,临风才有时间再回过头来问道。
“非常习惯,”无双没有一丝拘束的直接站了起来,“其实军中并不只有我一个女儿身,我现在与柳姑娘住在一起,假如柳姑娘能适应,那么也还请将军你不必挂念无双!”
“好吧!对了,说起来,”仿佛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临风突然望向如烟,出口问道,“当时因为情况紧急,我在离开大同的时候,连跟哥翰族长告别的机会都没有,这还请柳姑娘去多道歉一声。”
“那样的事情还请将军不要担心!”只见柳如烟恭敬的站立起来,恭谨的回答到。军队里就是军队里,所有的事情都要一丝不苟的去执行,那怕是明明知道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自己的心上人。“根据最近情报上说,当日领哥翰看到将军你这样风雷厉行的行事作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大加赞扬了将军您;而现在,领哥翰估计已经离开大同,回到适合我漠北男儿生活的大漠去了。”
“那就好!其实,原本我还担心哥翰族长会见怪我木临风不懂礼节呢!既然所有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那么我们今日就来仔细的商量下,攻略三镇的事情吧!”
关于自己手下,已经有了一批能够使得自己放心,也有能力的将领们,临风也是非常的高兴,连语气都变的兴奋起来。毕竟当初,刚刚从郭公手里接过兵权的时候,自己可是一穷二白啊。现在倒好了,虽然还有待成长,但好歹自己手底下现在在坐的:武有无双、魏云、逞扈、恩达、火烈,文有金泽、郝平、柳如烟!
“关于这个问题,属下有话要讲!”就在这个时候,从一开始进入议事厅,到后来,直到现在都一句话也没有说过的金泽,忽然站了起来,高声的说道。那嘹亮却显得有些中气不足的声音,传入了在座所有人的耳中。
这一下,金泽可把所有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去。
谁不知道,金泽的绰号是被世人称为“毒谋臣”,那也预示着,金泽不出则已,一出则就是要赤地千里,生灵涂炭的绝世毒计!水淹李怀仙,火烧井口径,这两战水火并济,一下子就让数十万大军成为冢边孤骨,都堪称是绝对的经典性战役;而由这两战,也足以看出,金泽心计之毒,是多么的可怕。
“军师请讲!”也是短短的四个字,临风随口就说了出来;但是就在临风说出这四个字之后,在坐的所有人,包括临风在内,都在金泽低着头,思考着该怎么说出计划的时候,感到又一阵腥风血雨的来临。
第八章 木秀于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