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西域相较起中原已经去了几分酷暑,多了些许萧瑟气息,雪花毫无征兆的飘落,渐渐笼罩了西域大地,这一下就是数日之久,百里戈壁滩已是银装素裹。
“少爷少爷,你快看你快看,多美的景色。”
银铃般的笑声清脆悦耳,身着白色狐裘的少女在雪中左跑右跳,发髻中的金钗在漫天白雪中显得很是耀眼,她不时抓起一团雪花抛向天空,连发丝间都夹带上了不少雪片。
少女不远处,站着位锦袍少年,少年头顶和两肩上都已积了雪,脸上噙着笑,望向少女,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若天下百姓都可如此开心便是极好。”
少年正是纵横家二少李乐溪,远处的少女呢,便是那调皮捣蛋的赵彩瓷了。
前些日子这赵彩瓷虽是让李乐溪吓得不轻,可孩童心性的少女没过两天便都抛之脑后了,后来便是敢直接敲开房门拉上少年陪她去城中游玩,今日大雪才小了些便被少女拉出城来跑到这小黄山赏雪景。
李乐溪身后,站着位黑衣人,连面部也是用黑布遮挡住,看不出性别年龄,他声音似老旧门窗般沙哑,听的人心里直痒痒。
“少爷心怀百姓这一点,却是和家主如出一辙。”
李乐溪笑容依旧,半举起手臂对着不远处的少女挥了挥,又说道。
“皇城里,最近可有消息传出。”
黑衣人沉思片刻说道。
“皇城里我们自然无法渗透进去,不过只言片语也是收集了不少,朝野上下似乎对此次攻防战信心不足,毕竟我天顺可动用的兵马仅四十万,就算大将军公孙斥亲临西岭城胜负之局也不过三七分,公孙府依然毫无动作,皇上也没有下旨驰援西岭城的意思,此次抽调出的五万兵士还是家主与交好的几位中原守将借与,大战将至,举国上下并无一丝一毫的战意,我却也是想不透。还有就是,中原各地陆续传来消息,有一惊鸿由西南群山而出,沿天顺江顺流而下奔东而去,属下无能并没有查清此惊鸿是为何物。”
李乐溪轻笑一声说道。
“帝王心,海底针呐。想要琢磨透皇帝在想什么,简直是难于登天,我们暂且不提,琢磨透了我们也没法干涉,徒增烦恼而已。”
李乐溪敛去笑意,微微的皱了皱眉,说道。
“这惊鸿,莫不是。”
黑衣人沉声道。
“这惊鸿一路上便没几次停歇,据南诏那边消息,是出自于南诏十万深山之中。只是有谣传说那是四百年前除妖的百位仙人之一,尽是些谣传,属下也不敢妄断。”
李乐溪没有立刻发生,黑衣人也静静的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树林中突然惊起几只鸟雀振翅,发出阵阵嘶鸣声,在山林间回荡开来。
揉了揉眉心,李乐溪沉声吩咐道。
“十三,数日后待李四叔归来我便启程回武王城,你且回西岭城继续收集消息,有关于赵风伯及雨息国的动向及时告诉我。还有,给城内探子换身衣服,白雪皑皑你们这一身黑衣确实是太过明显。”
黑衣人十三抱拳后转身离开,松软的雪地上竟是没有留下一个脚印,可见其轻功竟是了得。
“大将军,你也差不多该有些动作了吧。”
李乐溪弯腰抓起一把碎雪,握紧后远远的丢掷了出去。
“哎呦,少爷你干嘛?”
雪球不偏不倚的刚好砸在了少女头顶,绽开了一大片的雪花,赵彩瓷捂着小脑袋,用一双好看的眸子瞪着李乐溪。
“走啦,回家了。”
李乐溪完全没有做了坏事的觉悟,大笑了一声后率先上马,也不管那背后嘟嘟囔囔的少女骂声。
“大坏蛋大坏蛋,你等等我。”
赵彩瓷抖了抖脑袋,片片雪花从发丝间滚落,嘴上依旧不停,但脚下却也是一点不慢,三步并做两步跑过来也学着李乐溪的样子翻身上马。
赵彩瓷穿着厚重的蚕丝衣,还披着狐裘,跑起来确实是完全没有一丁点美感,更像一只冬天囤多了膘的白狐。
见少女如此滑稽动作,李乐溪不禁轻笑出声。
“笑什么笑,我怕冷还不行。”
赵彩瓷鼓起脸颊,做出一副自认为凶神恶煞的表情。赵彩瓷虽在西域长大,却完全没有适应这里的环境,与其相反的却是极其的怕冷,天气稍稍凉一点便就要叫丫鬟出去购置过冬的棉衣。
“行,哪有什么不行,做我的丫鬟,谁敢对你说个不行。”
李乐溪笑道。
“哼,净吹牛,我不信你还能欺负的了皇帝陛下。”
赵彩瓷小脸一撇,冷哼道。
李乐溪没有搭腔,自顾自的一夹马腹,一骑绝尘而去。赵彩瓷见状也赶忙策马跟上,她紧紧的抱着马脖子,生怕被摔了下去。
二人策马扬鞭,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雪中,只留下山林间那成群结队的鸟雀依旧悲鸣不止。
往日喧闹的武王城近日却是冷淡了许多,街上商贩皆是闭门谢客,偶有几人上街也都是神色匆匆。可司徒府门前却是另一番景象,布衣,长袍,甲胄,或是身着官袍或是麻衣草民,在李府进进出出热闹至极,众人进出并不需通报,往日忙碌的门房也都闲了下来,有时间泡上一杯老爷赏赐的上品好茶细细品尝着。
“哎,王管事,你说最近这是咋了,要说往日却也是有老多的官老爷来拜访老爷,怎的最近连这当兵的和老百姓都来凑热闹了。”
门房里,身着李府下人服饰的男子吸溜了一口茶水问道。男子的对面坐着位服饰很明显比他衣服华贵一些的中年男人。
“约莫是有大事吧,我听小道消息说啊,最近要打仗了,天大的仗。老爷现在每日亲自接待
长孙小满[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