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不解，以为马一铭怕家人知道了接受不了。
“最好是让她的家人来，刚才做手术，破例让你签了字，这以后发生什么，她的家人不知晓，你我都是承担不起的。”说完便离开了。此刻的马一铭看了看大家，搔了搔头，决定向医生坦白，不然后面的治疗一定会有阻碍。
走到医生的办公室，马一铭想了一会，终于还是决定跟医生说清楚。敲门后，走进去。
“医生，想跟您说一下那个叫于靖雅的病人。”
“啊，你说。”
“哎，是这样，她的家人都不在了，我虽然跟她没有血缘关系，但我跟她的父亲是战友，她的哥哥在一次行动中牺牲了，随后她的父亲和母亲在家中被曾经抓过的罪犯报复，杀害了。”医生听了后很吃惊，但他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一遍一遍的看着于靖雅的病例。
“她是我们警察的孩子，虽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但胜似亲人，医生，她的一切我来负责，出了什么事情，我负责……”话音刚落，谢志坤出现在了医生办公室。
“你好，医生，我是谢志坤，省公安厅副厅长，马一铭说的没错，于靖雅是我们警察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自己负责。”医生听了这话，无奈二位的话，点头同意，并立刻打电话吩咐了下去。二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秦明钰闯了进来，正要问马一铭于靖雅在哪里，却看到了办公室的医生，那是她高中时最要好的同学，叫车丽丽。
“明钰？”
“丽丽，于靖雅怎么样了？”秦明钰急切的想要知道于靖雅的情况。
“你，你先别着急，她刚刚做完手术在病房里实时观察，先冷静一下，我给你讲一下她的情况。”
“好，好……”马一铭和谢志坤见状没有讲话，直接出了办公室的门，轻轻的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医生和秦明钰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医生带她去了于靖雅的病房，在橱窗外，秦明钰看着病床上的于靖雅，心疼的留下了眼泪。病床上的于靖雅，身上插着各样的管子，旁边的仪器持续工作着，两名护士轮流记录仪器上显示的数据。
欧阳溱和高亚楠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目光呆滞，内心焦急，欧阳溱穿着的警服，胸口处被于靖雅的血染成了黑色，是那样的一大片。
“欧阳溱，你回去换件衣服吧，休息一下，我想小雅醒来一定不愿意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回去捯饬捯饬。”马一铭看到欧阳溱颓废的模样，心里也没有好的滋味儿。
“我不太放心。”欧阳溱的话说出了他的心声，他不想错过一丝重要的时刻。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们都在这里，这还有医生，先回去休息吧，还有亚楠，你也回去吧，有什么事，我再给你们打电话。亚楠，等你们恢复好了再来替我们，快。”看到欧阳溱没动，只能让亚楠带着欧阳溱回去。高亚楠转头看了看欧阳溱，看出了他早已身心疲惫了，反正回去换件衣服就回来了，所以拉着欧阳溱回去了。
“马一铭，你在这吧，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给我电话。照顾好明钰。”毕竟这个案子闹了不小的动静，他得尽早的赶回省厅。
“哎，您回吧，放心。”马一铭没有打扰站在橱窗外的秦明钰，直接送了谢志坤出去。
等到再次回来，秦明钰依旧站在刚才的位置，一动也没动。马一铭走上前去，拍了拍秦明钰的肩膀，示意她坐下休息一下，这么看着，于靖雅也不可能一下子做起来，他们包括于靖雅都需要时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于靖雅依旧没有醒，所有人都祈祷她能真正的挺过来。
秦明钰请求车丽丽，想要进到病房里近距离看看于靖雅，车里里破例同意她一个人进去。秦明钰穿上了白色的隔离服，双手带上了隔离手套，侧身进了病房。在进去的那一刻，她停顿了一会，走上前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摸了摸于靖雅的头发，轻轻的握紧了她的手，眼泪再次像断了线的珠子。
“好孩子，你受苦了，我是你的钰姨，你一定要挺过来啊。”边说着边小心翼翼地将于靖雅那满是伤痕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在秦明钰的心里，面前这个躺着的孩子，受了太多的苦，小小的年纪，她是那样的优秀，父母却不在身边，现在的她，当真是应了那句子欲养而亲不在。
因为探视的时间不宜过长，匆匆几句便出了病房，刚出来没多久，高亚楠和欧阳溱就过来了，换了便装。
“秦姐，怎么样了，医生有没有来过说过什么？”欧阳溱迫切的想要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于靖雅的情况。
秦明钰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欧阳溱听了这话，倒退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双手交叉着担在大腿上，只靠两个大拇指拖着下巴，一会又双手合并，抵在嘴上，这样时而的变换，彰显了内心的焦虑。
这一夜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睡意，无论是在医院的还是局里的，不在医院的手机不离身，在医院的来回踱步。距离手术结束已经过去了七八个小时，平常没觉得，为何现在的时间过的如此的慢。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医院在通往于靖雅所在病房的走廊尽头的电梯里走出来六七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位白发苍苍拄着拐杖，很精神很有气质的妇人，后面跟着五六个穿黑色西装的人，拐杖落地的声音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纷纷朝来人的方向望去。当所有的人疑惑时，秦明钰认出了此人，赶忙上前迎接。
“余嬷嬷，您怎么来了？”
“小雅在这里我怎么能不来，要不是每年的这几天她会回家，要不是我亲自打电话给马一铭，是不是我还会被蒙在鼓里？”这个妇人说话的语气很强硬，欧阳溱依旧疑惑着，想了片刻，还是起身上前询问。
“您是？”
“噢，我是于靖雅她们家的管家，我叫余庆霞，你是欧阳溱把，我听小雅讲过你。”
“噢，是余管家，您好。”
“你好，不用叫我余管家，跟他们一样叫我余嬷嬷就可以了。”
“好，余嬷嬷。”
“嗯。”
“余嬷嬷，小雅在这里。”秦明钰上前告诉了余管家，余管家慢慢的走到橱窗前，看着病房里的于靖雅，刚才的硬气瞬间消失了，眼眶渐渐湿润了。看过后被秦明钰搀扶着坐到了长椅上。不一会儿，马一铭也到了医院，见到余管家的马一铭，快步跑了几步。
“余嬷嬷，您怎么来了，不是说，小雅的事有情况会跟您联系嘛。”
“马一铭，你要我在家等你的消息吗？要是真有什么情况我还有时间赶过来吗？谢志坤呢？”从这二人的对话中不难看出，马一铭，当然，也包括谢志坤对面前的这位管家都是很敬畏的。
“谢……谢厅长亲自去处理案子了。”
“哼！怎么着，我现在在这了，你就不打算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一边说着一边磕了一下拐杖。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抓着拐杖。
“余嬷嬷，这是在医院等小雅醒过来，或者回去后，我一定一五一十的告诉您。”
“好，我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李乐来了医院，才知道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马局，溱队，我师父怎么样了？”
马一铭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橱窗的方向。李乐把手里的鲜花递给了高亚楠，做到欧阳溱身边，伸手拍了几下欧阳溱的肩膀，不一会儿，于靖雅的主治医走了过来。
“她这边有护士和我在这，你们这么多人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赶紧回去吧，回去休息休息，明钰的家就在附近，走着就能到，要是有什么情况我会跟她联系，你们赶紧回去吧。就算需要陪护也不需要这么多人，影响也不好，再加上医院也不止她一个，别的患者也需要休息，赶紧走吧。”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行了，都回去吧，医生说的也都很明白了，回去休息休息。”
“都回吧，谢谢你们在这里陪着小雅，都回去休息吧，马一铭，我跟你回局里。”
“成。”
这一行人三三两两的离开了医院，出了门口，太阳已经升起，原来朝阳也是那样的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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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破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