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苟史运翘着二郎腿,哼着练功口诀,独坐大厅内浅酌慢饮。这可是正宗的剑南烧,只有皇帝佬儿、王公大臣才能肆意享用的宫廷御酒,若非有门路,随他什么门派掌门、江湖猛人,断难天天喝个尽兴。他提起酒葫芦,又咕噜了一口,好喝,真他姥姥的好喝!
大厅约二百平方,中有檀木屏风隔离,分东西两厅。
东厅北侧高了一个台阶,居中摆了张黄花梨太师椅和茶几,两侧同样摆设,却是小了一圈。阶下两侧,一长溜水曲柳硬座,平日议事,年长的弟子不必站着,客人多时,亦不至于怠慢。
西厅墙上挂满兵器,以剑为主,各式长剑、短剑、粗剑、细剑、花剑……展览一般,应有尽有,刀枪斧钺也挂了一些,数目寒酸,供破招讲解使用。靠着南窗,放了一副一丈开外的水曲柳条案,苟史运正惬意地斜坐在长凳上,喝着小酒,监督徒弟们练功。他袒胸露背,胸毛乌黑,壮得铁塔一般,几缕尿骚胡飘着,眼睛半睁半闭的,一副自在模样。
夫人走过来,劝道:“老爷,别老是干喝酒,让厨房准备些小菜吧!”
“吃啥子菜嘛,淡瓦瓦的,没味道,你老娘们不懂。”
“那你坐好了喝噻,悬吊吊的,不稳妥。”
“老子安逸得很!去去去,啰里啰嗦,惹毛了老子,也教你喝一壶。”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噻。”夫人笑骂了一句,不再趣他,返身而走。
“等等!”苟史运想起了什么,“教儿、理儿还没回来吗?”
“回来也先给你请安,你倒问我噻——也是的,都四天三夜了,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哪里会!他俩的能耐,老子心里有数,再等等吧,兴许说着说着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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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剑南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