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再奢求皇上对我垂青,我只想不再受别人的嘲弄,高高兴兴地过日子。”
听她说完,我的手开始微微颤抖。为何人的总是无休无止?
我冷笑一下:“田美人,对不起,请恕我无能为力。”
月容看我一眼,笑了笑,轻轻站起来:“贤妃娘娘,不久前我听到一支曲子,格外动听,便把词记了下来,娘娘也是乐中高手,请娘娘点评点评如何?”
我心里一动——她这是什么意思?
未容我细想,她已缓缓吟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我脸上肌肉猛地一跳,李煜的《虞美人》,她怎么会知道?我几乎想跳起来质问她,但我明白,现在在我面前的田月容,已不是浣衣局的月容。
我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强迫自己微笑:“好词,出语不凡哪。”
月容也笑了,紧盯我:“娘娘不想知道我是在哪儿听到的这支曲子?”
我抬眼看她:“愿闻其详。”
“好像是端午,在御花园里,”月容从容地说着,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我的脸,“我没有资格参加晚宴,只好到处散心,无意中听见这支曲子,又无意中看见秦王赵廷美,好像在他身旁还有一个女子,后来他们一起离开了。”她一边说一边摇头,“可惜离得太远,我没看清那女子是谁。”
我心里“咯噔”一下,眼前开始发黑,身体开始无法遏制地颤抖。那晚的事,她究竟看见了多少?听见了多少?
“你想说什么?!”我哑着嗓子失声问她。
看见我的失态,她眼底的笑意更盛了:“我想,皇上肯定不愿意知道自己的爱妃和自己的弟弟有染。”
原来如此——我的心倏然平静下来,原来她没有听见我们的对话,她只是凭猜测认为我和赵廷美有染。
我忽而笑了,站起来,流转的眼波看向月容:“田美人,其实我历来喜欢成人之美,能帮的忙我绝不会不帮。”
听到我这样说,月容脸上绽开的笑颜如同盛开的花朵一般。
“但是,”我忽然话音一顿,脸冷下来,“我不喜欢别人要挟我,从来都不!”
说完,我再也不看她,迈步走出屋子,也不等婉儿,头也不回地离开。
第六十六章 要挟(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