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亦当受俗礼。”
他不解,顿住脚步回眸瞧他。但见那小和尚来回转眸打量他二人欲言又止,心下登时了然,微笑道,“家妹方才上山时不经心伤了脚腕儿,如今正好回去。”
薛绛姝:“……”
那小和尚闻言面色恍然,忙俯首赔礼,“那是小僧多有冒犯,还请施主见谅。”
停顿一瞬,又不放心似的,上前半步问道,“监寺师父的禅房中应有化瘀消肿的膏药,这位女施主可需小僧取来用?”
她忙摇头,傅鸿禧替她回道,“这倒不必了,家妹伤的不重,不需烦劳师父多跑一趟,多谢记挂。”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施主不必客气,”小和尚哂笑,“此处正值山风口处,不宜久留,二位施主请回。”
这才算将他糊弄过去,默不作声地走远后,薛绛姝无奈道,“我这一路只顾着贪懒,倒忘了佛门乃清修之地,叫人看笑话。快放我下来。”
傅鸿禧失笑,虽是背对着她,但知以她的性子,方才被人揶揄后必定闹红脸,等过了横于前庭的月牙桥,四下无人时才蹲下身形,扶她下来,“小心。”
起身替她拢好大氅,一手接过花灯,又牵住她的手,“走罢。”
温燥的指腹紧扣住她的手背,她心下一动,乖顺跟在他身侧同往。
没走几步,忽听钟楼那处传来一声浑厚悠远的钟鸣声,钟声绕梁、不绝于耳。她讶然道,“这会子便是子时了。”
原本二人下山跑马时便已近黄昏,又在馄饨摊子前磨蹭许久,后怕她受风,回来这一趟他走的极慢,如今正好磨蹭到这时辰。
傅鸿禧笑道,“听闻除夕素来是监寺师父亲自敲门,住持大师在旁诵《法华经》,共一百单八回,钟声穿云破宵,传入西天极乐之地,祈我佛保佑世间众生来年平安祥泰。这规矩流传千百年来,纵改国号,寒山寺与钟楼尚在。只不过一代新人换旧人,景色复如此,人面却已稀。”
他素来不爱看书,难得能说出此言来,薛绛姝不由得侧眸瞧他,揶揄道,“兄长这是来时做了功课?还是一早便知道的?”
“我自幼生在苏州,这些旧俗早听的耳朵起浆子,怎会不知。”屈指拂过她的鼻尖,看她珠唇微抿,眸中如含盈盈春水,垂眸笑道,“从前在上京时大多时候是你来引荐典故,如今却换做是我,风水轮流转啊?”
如他所言,那雪萧萧簌簌,也只落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停住,月轮隐约现于朦胧雾霭后,半晌方露出头来。她忽然笑道,“如今已是元年初一,又是一年,虚长一岁。”
算着虚岁,她如今已是一十余八的年纪。
是。虚长一岁。
等回京后,薛太傅一旦被正名,势必要愁于她的亲事,他理当请母亲去薛府提亲,再不可耽搁下去,免得名花有主,他再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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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寒山钟鸣 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