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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个女子鞠躬尽瘁[2/2页]

嫡女策,素手天下 苏若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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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汐瑶听了竟不觉得意外,更多在意料之中。
      深夜时,一场磅礴大雨落下,伴着电闪雷鸣,像是要将这天震裂,然到了次日,雨停,天又放了晴,唯留下地上少许水渍,以此告诉众人,昨夜有雨下得极大。
      正如同的幽怨深宫,新旧交替,循环不息……
      ……
      次日,汐瑶未去送那薄命人儿最后一程。
      她在赤昭殿呆了整日,直至傍晚时分,才又带着豹儿们出去散步。
      正逢落日,她择了个能视野极佳角楼望向天边那处,兀自观赏余辉散尽前的美景。
      便是这会儿,又得人来扰她的安宁。
      徐锦衣提着官袍爬上角楼,望到汐瑶背身站在一端,他气还没顺平就先连连哀嚎,“璟王妃让下官好找啊!”
      一听这声音,汐瑶又生出几丝诧异。
      与她要好的统统不见人影,这常年累月不相干的,都一股脑儿的冒了出来。
      怪哉!
      盯着天边尽头的那片火红的晚霞,她头也不回,答道,“徐大人真会说笑,我自然是好找才能让大人找到,若不好找,你认为你真能见到我么?”
      徐锦衣被她说得一愣,连脚步都不由顿下。
      先他在赤昭殿时还专诚问过,管事的小公公不是说,近来璟王妃很是随和,并未因皇上大丧而太过悲痛吗……
      怎的他一来就被她言语所刺?
      “下官……没这么讨王妃的嫌吧?”走到她身后,徐锦衣摸着自己的面皮讪讪。
      汐瑶不喜不怒的斜目看他一眼,道,“蒙国汗皇登基,徐大人奉旨出使,看这一身风尘仆仆,应是刚回京,前来复命吧?”
      “什么都瞒不过王妃这双……聪睿的双眼。”徐锦衣恭维道。
      “大人既是进宫复命,来找我做什么?”她聪睿的眼睛委实不想看见他。
      “话不能这么说啊……”红霞染得徐锦衣那张老奸巨猾的脸庞红润得像是饮了陈年佳酿。
      可汐瑶却觉得,他是这世间少有活得清醒的人!
      他仰头对天长吁短叹,“下官在回京途中才得知皇上驾崩,心下怅然得很。”
      走的时候还在先皇大丧期间,不想回来,新皇又成了先皇,让他这怀着忠君报国之心的小官……情何以堪?
      汐瑶眯起眼怀疑道,“你会怅然?”
      此人在她前世时,被云昭皇帝视为左膀右臂,是大祁史上最年轻的右相,真真不容人小视!
      再想祭祖大典那日,为何会是他带宝音四处闲逛,还逛到了藏墨阁……
      “王妃为何这样望着下官?”
      得徐锦衣笑眯眯的问,汐瑶回神来。
      既然是送上丨门的,她便开成公布的问,“我心里一直有个疑惑,只有徐大人能为我解惑。”
      他似等这一刻已经许久,只道,“乐意之至。”
      汐瑶直言问,“徐大人到底为谁效命?”
      闻言,徐锦衣眼中毫不遮掩的溢出对她的欣赏之色,“吾皇……果真没有看错人!”
      吾皇?
      真不知道他心里的皇帝到底是哪个!
      是想罢,再听徐锦衣道,“下官心里的皇帝,自然是——”
      他抱拳对着东皇陵那处深深一拜。
      汐瑶霎时了然。
      他拜的是天烨帝!!
      “所以那日你是奉命行事,把宝音引去藏墨阁,只没想到我先去了一步,我说得对吗?”
      每每想起祭祖大典那天发生的事,汐瑶就觉得蹊跷。
      祁尹政自来是那布棋之人,怎可能对两个儿子的密谋未曾洞悉?
      又那么巧,他在时局最混乱时毒发身亡,赛依兰一死,祁云澈回到蒙国继承汗皇之位,一切看似顺理成章,当中被动了多少手脚?
      有多少是旁人不曾察觉的‘理所当然?
      徐锦衣四下看看,又对汐瑶躬了躬身,“王妃心如明镜,已无需下官多说。”
      低眉看着他那颗状似臣服的脑袋,汐瑶冷笑,“徐大人,做摆布大祁史册的人,可觉得痛快?”
      他不抬头,也不否认,“那也承得皇上厚爱,才委以下官此重任。皇上说,他有那么多儿子,不能独独偏袒一个,如此结果,对诸位王爷才是最好的。”
      如此,祁尹政的每个儿子都可以为自己争,这才是各凭手段!
      “是么……”汐瑶不认同。
      祁尹政将他本该继承皇位的儿子推到了蒙国去,让祁云澈成为汗皇,而后,这一盘散沙,将由谁来收场?
      从袖中取出那封信,汐瑶将它交给徐锦衣,“我对这些事无兴趣,既然大人喜欢,又难得在回京后还惦记着我,这样东西我就交给你了。我想,你定能擅用。”
      徐锦衣双手把信接过,只看了一眼,意外的颜色便在他脸皮上忽闪起来。
      他忍住大喜,遂再卖乖的问,“王妃……是不是还漏了一样没给下官?”
      汐瑶对他正以脸容,“为何你不先看看里面的内容,再问我呢?”
      看先皇写给明王殿下的亲笔信?
      徐锦衣有些汗颜。
      汐瑶侧身看向远处,道,“别说你不敢。”
      “倒不是不敢……”他假装谦虚道。
      二人正说着话,从角楼西面走来一行人。
      他们停下交谈,同时向那处看去,就见一群穿着素白衣裙的女子缓缓行来,那是今日为平宁公主出殡的贵女们。
      看她们前往的方向,应当是皇太后的寝宫。
      再过一阵子,兴许就要改口称纳兰岚为太皇太后了。
      当先的两张脸孔,汐瑶有许久不见,两个都是她曾经的好妹妹。
      而今她在高楼处,她们从下面经过,心中是怎样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呢?
      恍如隔世?还是想唏嘘一声便作罢了?
      曾经……
      那些也都只是曾经。
      徐锦衣眼色极尖,来人还未走到角楼最近处,他就先叹道,“慕二小姐的腿脚看起来应是好得差不多了,虽还有些跛,但不留心是看不出来的,着实不易,着实不易……”
      言毕他再将脖子探长些,盯着慕汐灵旁边的女子,大惊小怪,“哎呀……没想到左相家千金肚子有这样大了,难为了四方侯,圣上这一去,怕是孩子满月了才能行洞房之礼吧!”
      听他大不敬的絮絮叨叨,汐瑶听了只觉好笑,况且他说得也没错。
      “这些时日徐大人不在京城,消息却灵通得让人心生佩服。”
      “王妃太看得起下官了。”徐锦衣闲闲的与她搭话,“只下官也有一事至今不明。”
      “说来听听。”
      “如今下面那二位对于王妃来说,要捏死实在太容易,为何还要委屈了四方侯,娶她们过门呢?”
      “徐大人,你真是好胆色!”汐瑶开始有些明白,为何祁尹政会重用他了。
      她美目
      注视着下方经过的人儿,若有所想的说,“你不会不知我的用意。”
      看,就在他们说话这会儿子,下面那干女眷不知缘何停了下来,还起了争执。
      站在高处的人一目了然,那当中分成两边对立,一边是大祁尽忠,建功无数的慕家二小姐慕汐婵,一边是左相之女袁洛星。
      吵什么呢?
      皇上都驾鹤西去了,为一个陈月泽?
      不,她们一生都只为自己!
      “我为何要捏死他们?”汐瑶好笑道,“看她们自相残杀不是更好?”
      死对这京城里的是非之人来说,那都是天大的恩赐和解脱。
      再说,她们还不想死。
      徐锦衣眉目间满是清明,不禁又说起恭维话,“可惜王妃是个女子,否则下官真是……”
      “不用太失望。”汐瑶打住他将说的话,目光垂下定在他手里的信上,“你还有机会为一个女子鞠躬尽瘁。”
      祁尹政最终选了他的三儿子?
      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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