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信他？”场景再次转换的空档，惯常的问答继续展开。贾宇皱着眉头，看着沙画中逐渐凋零的老人形象。显然，对于这个玉龙雪的监护人，贾宇并不认可。
“我自然信他。他孑然一身，并无子嗣。他待我如父，我侍他若子，一贯如此。”玉龙雪淡淡地说，听不出任何情绪。
“那么，他还是辜负了你吗？”贾宇的声音变得冷酷，“老实说，一个镇守龙族未来的高官子弟，最后的归宿竟然是孤身一人倒在自己的镇守之地，这实在是……”
贾宇思考了一下措辞，继续说道：“实在不是这个身份的人该有的归宿啊。”
“这一次，他没有骗我。他或许只是，背叛了龙族罢了……”
场景构筑完毕。连绵起伏的丘陵间，微风，青草，溪流，明媚阳光。没有人会想到，丘陵下方，温养着无数龙蛋。
似曾相识的山洞中。
“参见玉长老！”众多守卫跪地行礼。
画面中的玉极风越发苍老，额间皱纹深深，萧条的白发勉强束上发簪，瘦弱的身躯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倒。甚至是托着长老印玺的手都微微颤抖，显示着这位曾经的绝世强者的衰老。
“众位将士，免礼平身吧。”即使身体看似孱弱，但玉极风的声音依旧沉稳。
“诺。”众卫士回应。
“哎，他还是不愿意来见我吗？”玉极风环顾一圈，众将皆至，独缺一人双盾。
“少将军恪尽职守，军务繁忙，想必现在……”人群中，一位侍卫劝解到。
“呵呵，也罢也罢，小孩子家闹点脾气总是难免的。他不来见我，我就去找他吧。”玉极风无所谓地摆摆手，“只是，可否请众位将士，先去河谷外等候片刻？”
“这恐怕……”一位年轻侍卫提出质疑。
“诶。”边上，一位略微年长的侍卫打断了他的话，而后拱手道，“那我等就去其他育龙池巡逻一圈，长老大人若是有需要，只管吩咐。”
玉极风点点头。
侍卫三三两两散去，细碎的闲话伴随着流动的空气回荡在山洞内：“长老院的霉头你也敢碰，你小子不要命了吧。”显然，是老侍卫在教导新人。
“哎，少将军和玉长老的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这心结也该解开了。”这是一个了解往事的老人了。
玉极风摇摇头，没去管这些闲话，毕竟……
缓步向着育龙池深处走去，最后驻足在一道沙墙前，沙墙的另一面，就是玉龙雪的所在。只是玉极风并没有走进去，甚至连敲门的意思都没有。略显枯瘦的手按在沙墙上，轻轻摩挲，似是隔着沙墙，抚摸着墙内人的脑袋。这一刻，时光似乎回溯到那年那月，那道城墙之下。
只是，故事还在继续。很快，沙门之上，出现一个墨色的咒印，延展出墨色的锁链，将沙墙牢牢锁住。
“孩子，这么说话，应该听得见吧。”眼看禁制完成，玉极风勉强勾起一丝微笑，“都快忘了，上次这么说话是在什么时候了，时间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难计算的事情。仿佛转眼间，我却苍老，你当年少。私下里时常这样想着，念着，许是老了，常常想起那日龙域城下，我以为顺手拾起一枚棋子，不想却收了一抹白雪，才明白这么多年沾惹了几多是非，几多污秽。”
顿了顿，玉极风继续轻声说道：“可惜，已经沾惹上尘埃，再想干净就难了啊。说起来，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在做的事情吧。龙族……或许该说是这个世界吧，堕落太久，也该清洗了……”
墙内，背倚在沙墙上的玉龙雪猛然睁开了眼睛：“堕落……清洗？”
反复念叨着这两个词，似乎难以理解两个这两个词汇的意思。龙族，不一直都是那个强大的存在吗？辽阔的疆域，繁盛的文明，虽然也有些令人讨厌的自负，但每一条龙，都在认真地守护着龙族的荣光，这难道不是值得赞扬的吗？那么，所谓的堕落与清洗，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想来你一定在奇怪，所谓的堕落是怎么回事吧。也是，龙族的另一面，以你的位置是看不到的。即使看到，以你的性格大概也会很快忘记，你，太善良了啊。被欺负，被咒骂，被排斥，一觉醒来后还是能够口口声声喊着‘守护龙族，实在是个小傻瓜啊。”
苍老的声音能够依稀分辨出一丝笑意，大概是回想起那个热血少年的信誓旦旦模样了吧。笑容很快收敛，玉极风接着回忆：“可是啊，从庶民……不，从奴隶起步，宦海浮沉千载，我实在看过太多
第二十二章 黯然神伤的屠龙式[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