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从净梵那里得了福悦茶馆的信物以后,荣梓颜便再也没见过净梵。
即便第二日叶睿泽同她一起去拜见大师也未能得见,听寺里的僧人说,净梵又闭关修炼去了。
荣梓颜听到这个消息时,面上和叶睿泽一样做出了一副惋惜的神色。心里却淡淡地想着,无论这次净梵因着什么闭关,对她来讲都算是一大益事了。
至于那枚印章的事,青梧已经派人前去交接排查了。这东西,既然南国的那帮家伙给了,那她便用着,至于其中的人手么,该罚的罚,该赏的赏,该警告的警告,时间久了,他们自然便知道他们的主子是谁了。
说来也是奇怪,既然南国能在北国的眼皮子底下安插这样大的一个情报网,又何须她来打探传讯情报呢?
荣梓颜疑惑地思考着,可是却迟迟没有答案。
从她出生便受到的针对,一直到今日南国对她的利用,种种往事都像一团拨不开散不了的迷雾一般罩在她眼前。
而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如今她离那个囚笼山高水远,即便他们真的想对她做些什么,他们也鞭长莫及。
因着前一日两人已经将这寺内所有稀奇之处走了一遍,且荣梓颜又已独自见过了这护国寺内的皇室祠堂,两人便不过又是粗浅地逛了逛,便离开了这护国寺。
去往温泉的马车上,叶睿泽看着荣梓颜眼下的青痕,有些关切的问道:“这几日在这护国寺内睡得可是不好吗?”
荣梓颜睁了睁眼,只觉得疲惫地很,每日里都要听那些恼人的佛经,直搅得人不得安宁。可是他有兴致,她便只能陪着,因此她只能淡淡地回道:“护国寺一切都好,只是妾自来便有择床的坏习惯。此次出来也是未能适应,也许过几日便好些了。”这话自然是谎话,幼时的经历,哪里容得下她养成这等骄矜的毛病,不过是一副安慰他的托词罢了。
叶睿泽听了不禁皱了皱眉头,思考这群将京城她熟悉的东西着人快马搬过来的可能。却又想到此举实在太过惹眼,恐生是非,于是,他只得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如今已离了佛寺,到了庄子里,我便同你住在一处。即便没有熟悉的事物,有我在,想来也会好过一些。”
荣梓颜感激地抬起头看向了他,声音带着疲惫地谢道:“那妾便谢过王爷了。”
到庄子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叶睿泽干脆将她放倒,让她的头躺在自己的腿上,用手遮住她略含疑惑的眼,轻声道:“路程还远着,你先这样将就着睡吧。到了庄子上我会叫醒你的。”
荣梓颜听了这话也实在没有了再推辞下去的力气,合上眼睛不久便沉沉睡去了。半点警惕性也无。
叶睿泽见她熟睡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他从不知道她还有择床这等毛病,也是他疏忽了。
他很少见到她沉睡的样子,大多时候她都如同一只刺猬一般,即便睡着了也浑身布满了扎人的利刺。只要人一靠近,她便会立刻警觉地醒过来,一点都不像一位在宫中养尊处优的公主,反而像那些行走江湖刀尖舔血的游侠。
其实之前几次他如何看不出她的算计伪装,但她愿意伪装总比连伪装都不愿要来的好一些何况,有些时候,假的事情做的久了,也便成了真的。
就像这次一样,若不是之前几次的“练习”,何来今日她的安稳沉睡。
至于其他的事,他们的时间还长着慢慢来吧。
这样想着,叶睿泽也微微向后靠去,闭上了眼。一手握着荣梓颜的手,一只手护着她的头,免得路上一个颠簸撞上了她的头。
马车又行了许久的路才到了城郊的庄子前。
青梧红玉曲旭一行人先行下了马车,为荣梓颜叶睿泽铺好随行的小台阶。只是一行人在下面等了一段时间却迟迟未见两人下
来。
三人互相商量了一阵,曲旭毛遂自荐地上了马车,他掀开帘子向里看去,却见荣梓颜沉沉地睡在叶睿泽的膝上,而叶睿泽也是在他进来的一瞬间方才睁开了眼。
叶睿泽不过混沌了片刻,很快便清醒了过来,见曲旭正想开口说话,直接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他轻轻扶起了荣梓颜,替她仔细裹好了披风,接着,他才轻缓小心地打横抱起了荣梓颜。小心翼翼地没有弄醒她。
荣梓颜一路睡在他的腿上,他的腿也有些许麻意。因而他站起来稍微缓了缓后才抱着她平稳地下了马车。
青梧红玉见荣梓颜沉沉在叶睿泽怀中睡着的样子,走上前去,想接过荣梓颜,搀扶着荣梓颜近到庄子里去。
叶睿泽却用眼神制止了她们,亲自抱着她向庄子内走去。
曲旭在前面替他们开路,并示意庄子里的吓人们噤声,莫要吵嚷,免得扰了王妃的安眠。
青梧红玉对视一眼,只得无奈地跟在后面,直到荣梓颜的寝殿内。
因得了消息王爷和王妃要来,庄子上的下人早早地便收拾好了两人的房间。叶睿泽将她放到床上,想要替她宽衣,奈何一人实在忙不过来。
青梧红玉见此赶忙上前去,揽过了这项工作。
待荣梓颜被丫鬟们伺候着宽好外衣后,他才将她放倒,又替她掖好了被角。
即使被这样折腾着她也未曾醒来,也不知这几日在寺内她睡得到底有多不安稳。
叶睿
第四十五章 关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