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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超慌忙的下床找手机，立刻拨出号码：“喂？张医生，你快来一趟，我，我闯祸了。”
张医生是沈超家一直合作的私人医生，平时沈超父母不在，沈超有任何身体的问题都可以联系张医生。等待张医生的同时，沈超也没闲着，可他偏偏不敢看床上昏迷高烧的人，自己昨晚上做的孽，把他自己都吓到了。
匆匆收拾床上的残局，是否应该庆幸今天是周末，两个人都不需要去学校，否则他还真不清楚该怎么跟学校解释，怎么瞒得过穆阳。
关于昨晚的记忆，沈超记得些零星的片段，其中最深刻的就是身体得到的畅快的欢愉，而此刻，沈超望着床上的人，心里头只剩下深深的愧疚。
张医生很快赶到沈家别墅，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沈超这幅六神无主的样子，可下一秒看到床上林语涵的惨状，连他都不由得沉下脸皱紧了眉：“小超，你做得太过分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林语涵被张医生抱去客房，身上换了干净的衣物，伤处用药膏细细涂抹过，手背依然打着点滴。
林语涵高烧不退，张医生说：“如果到中午烧还没有退，就只能去医院。”
沈超守在林语涵的床边，刚才亲眼目睹张医生为林语涵做的紧急处理，沈超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林语涵身上的每一处青紫都在告诉看到它的人，昨晚是怎么样的禽兽行径在碾碎他的心，践踏他的自尊，而他又要以什么样的毅力才能熬过这些折磨。
张医生还有事要忙，半小时之后便离开了。
走之前特别交代：“他醒了之后，你注意不能刺激到他，我虽然不清楚你这么做的原因，但看你一身的酒气，他如果去告你，你也不好过。”
沈超低低地说：“不，他不会这么做的。”
“你们俩互相喜欢？”
沈超说：“没有，他不喜欢我。”
张医生了然，：“你啊，喜欢人家还强来，那里的伤没有一个星期好不了的，他还要上学吧？你让他怎么办？”
沈超露出惶惑的神色。
“我每天都过来给他换药看伤口，你注意着点他的饮食，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我知道了。”
林语涵睁开眼睛，恍如隔世，隐□□的疼痛难以忽略，钝痛灼热，并且还有灵魂深处更大的创伤叫嚣着告诉他，昨晚经历的地狱真实存在。
“林语涵……”
他的眼神毫无生气，仿佛回到了母亲去世的那天，对生活没有期望，对未来没有幻想。
沈超拿着一杯温水，想扶着林语涵喝下润嗓子，结果手刚一碰到林语涵，对方就浑身一抖，反应很大的避开，牵扯到伤处疼得他整个脸都皱成一团。
“林语涵，对不起。”
“……你的目的达到了。”林语涵的声音沙哑，嘴唇干肿，唇角原本愈合的伤口再次破裂，鲜血顺着嘴角滑落，沾红了雪白的衣领。
沈超被那红色一刺，用纸巾替他擦拭干净，这一次有了先前的准备，林语涵没有躲。
“你，你喝点水吧。”沈超再次尝试扶他起来。
林语涵就像任他摆弄的木偶，真的失去了反抗的意志，这令沈超有些害怕了。
“林语涵，你别这样，我向你道歉，我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和禽兽没什么区别——”
“所以，你是在请求我原谅一个禽兽？”
沈超根本对他气不起来了，现在就算林语涵拿刀来捅死自己，他也没有任何怨言。
“我家医生每天都回来给你换药，你如果太疼，这有止疼药。”
林语涵的目光终于从天花板移到他身上，那双眼睛看的沈超心更疼。
“不用了，这可以时刻提醒我发生的事情。”
沈超瞬时哑口无言。
周末，原本林语涵应该去孤儿院报道，可今天他又要爽约了。
“沈超，你的电话接我用一下。”
“好！”沈超乍一听林语涵主动叫他，激动地忘乎所以，他双手送上手机。
林语涵点过一串号码，接通后直接道歉：“主任，对不起，我今天和明天不能过去了，下周我一定会到的。”
他强自撑起自己的声音，让那听起来不至于太虚弱，可能是有过穆阳的叮嘱，主任没有太为难林语涵。
“你是给养老院那边打的电话吗？其实不用，我让别人去替你两天。”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麻烦别人。”
沈超很想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但到底没能说出口，面对这么虚弱的林语涵，他觉得说什么都不能缓解自己的愧疚。
“让我自己静一静。”林语涵说。
“不行！我现在必须陪着你。”沈超的精神高度紧张，他真的担心林语涵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心让林语涵一个人独处。
林语涵此刻真的没有力气再和沈超争吵，便闭上眼睛，不再理睬他。
15.破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