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尹仁静静的看着水影月,知道他会有一个感人的故事。
水影月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的吐出去,让自己平静,说道:“那时丹儿是春满院的当家花魁,当时的老板王德岂能让我带走她?”
水影月鼻中冷哼两声道:“但是我们已相爱,又有谁能阻挡?我们趁一个晚上偷偷的跑了,王德带着百多人追了我们九天十夜,我们实在很累很乏,特别是丹儿。”
水影月眼神虚无,已沉寂在往事中,停顿了片刻,慢慢的说道:“那晚,下着淅沥沥的小雨,很轻很凉,我和丹儿依偎在一棵老树下,吃着在逃亡路上,随便摘的野果,我知道他们就快追到,没多少时间可休息,丹儿身体本就薄弱,又经历这多天的逃跑,实在已迈不开步了,但她却一边吃,边强装笑容对我说:‘快吃,快吃,好赶路。”
水影月右手支着额头,眼泪滴滴跌落在桌上,呜咽着重复着丹儿的话:“快吃,快吃,好赶路。”心中想起了丹儿当时说话的眼神和表情。说道:“她要是跟我说,我实在走不动了,我都也可以理解,也不会怨她,可是她还是笑笑,让我快吃点,好赶路。”
在如此危急的时刻,那疲惫的身躯之下,在柳丹儿这样柔弱的身躯中发出,包裹着颗对爱的执着和坚毅的心,无论在多么危险之下,经历多少的困难,都不曾放弃过对爱的向往和信心,从来都是非常坚定相爱的决心,不放弃自己的爱。
一股热浪涌上尹仁心头,不知何时眼中已经湿润。把手搭在水影月的肩头,示意他节哀。
水影月抬起头,接着说道:“我还没来得急接话,突见四面八方跳出不知多少人来,哎,我实在也是累极了,竟然不知这些人已经把我们包围了。”
水影月叹了口气,说道:“丹儿吓的瘫在我怀里,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了,我抱着她起来,便见王德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尹仁见他闭起眼睛,皱起眉头,回忆起那一晚的经过。
雨滴滴答答的下,不急不缓的下着,没有停歇的意思,夜风有点凉,特别是对浑身湿透的人,更加的感觉夜凉刺骨。
王德虽有雨伞遮挡,但衣服也已湿透,紧贴在他那肥胖的身躯上,这几天的追杀对他这么个胖子来说,也并非易事,可见他对此事非常的重视。一个成功而自信的商人怎么能容忍别人夺走他的东西?
王德排众而出,沉着脸指着柳丹儿,心痛的说道:“丹儿,我从小把你养大,对你爱护有加,为何你要如此对我?竟要随着他,叛我而去?”
柳丹儿靠在水影月的胸口,虚弱的说道:“你若真对我好,就不该阻止我们。”
王德面色再暗,摇头惋惜道:“哎,看来你还是不愿跟我回去?”
柳丹儿扶着水影月,站起来说道:“我只是你手中货物,你挣钱工具。”说完跪了下来,哀求道:“我已为你挣了不少钱了,请老爷放过我们吧?”
水影月忙扶起她,道:“求他有什么用,若他能放过我们,能追我们这么多天吗?今天就算一起死在这里也是好的。”说着一手扶着柳丹儿,一手拔起宝剑,双眼紧紧的盯着王德。
柳丹儿点头说道:“好,就让我们一起死在这里。”
王德咬牙点头道:“好,好,我成全你们。”向其他人大声说道:“把这水影月千刀万剐。”说完右手一扬。
众人呼啸冲过,惊起不少鸟兽逃散。
水影月不知溅到脸上的是雨水还是血水,也不知身边有多少敌人,只晓得要杀尽敌人,才能保护自己和柳丹儿。
心中奋起一股求生的本能和保护柳丹儿的信念,敌人进出的每招每式,竟都了然于胸,并且先之而发。
但闻的柳丹儿一声娇呼,水影月心头一痛,低头看了眼柳丹儿,却见她关切的望着自己肩头的新伤。原来是自己肩头刚给人砍了一刀,而引的柳丹儿失声而叫,不觉心头一宽,只要她没事,自己受点伤又有什么关系呢。
柳丹儿是个美丽柔弱的女子,这些穷凶极恶的人也舍不得去伤害她,是以一直无事,只是紧紧的依靠在水影月怀中。
水影月杀红着眼,根本没考虑攻守法度,只是杀人毙敌,一时像疯掉一样,竟然没人能挡的住他。
忽感一股凌厉刚猛的劲风,压迫而来,水影月知道是王德亲自上阵,他使的是把长柄刀,势头雄猛,不敢硬架,长剑一划,带起两个敌人的鲜血,同时身体一沉,带着丹儿避开一旁。
王德见久战不下,已方失了好些人手,而水影月作困兽之斗,已是穷途末路了,是以此时加入战斗,一举将他击杀。
王德圃入战圈,而水影月已久战力衰,又有长柄刀这样的刚劲武器,一时让水影月节节而退。
柳丹儿看着周围仍然有如此众多的敌人,而水影月又被王德迫的无法招架,顿觉机会渺茫,只是徒劳而斗,轻启朱唇,在水影月耳边低声说道:“罢了,他们可以不让我们生,但分不开咱们的。”
水影月明白柳丹儿的意思,深深的望了眼怀中的情人,活着也够累人的,不如一起死了,也是件快乐的事,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水影月当即垂下长剑,也不闪躲王德当头而来的一刀。
柳丹儿打定主意,只待水影月一死,也要去撞向刀口。
长刀破风,水影月散垂的发髻被压迫的乱窜。
水影月柳丹儿依偎着,立在一起,这风过雨欺之地,这鲜血遍地荒山横尸之地,这凶神恶煞环视之地,也像天上人间,俩人相视而笑,何必这么累的活着,觉得总算可以一起了,不能同生,但求同死,只要能在一起,生死还不是一样。
一道黑影划过,很快,没人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伴随着一声暴喝:“住手!”而来。
王德正得意的看着水影月束手待毙,得意的看着水影月即将被劈成两半,突然手中长刀一荡,竟然差点拿捏不住,失去准头,砍在水影月边上的空地上,同时便看到一把木棍掉在一边。
一条木棍竟然将自己集力而劈的一刀,打移了方向,需要巧劲也需要猛力。
所有人多瞧向木棍来的方向,原来是一名身穿斗笠蓑衣的老者,背着药囊,提着把灰暗的药锄,正急步移了过来。
(本章完)
第74章 生死不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