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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陆小凤道:“你怎么知道这里的风景好?”
      花满楼道:“我虽然看不见,却能领略得到,所以我总觉得,只有那些虽然有眼睛,却不肯看的人,才是真正的瞎子。”
      陆小凤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这时,山窟里已传出孙老爷的声音,道:“可以开始,问了。”
      第一块五十两重的银子抛进去,第一个问题是“五十年前,世上是不是有个金鹏王朝?”
      过了片刻,山窟里就传出一个人低沉而苍老的声音:“金鹏王朝本在极南一个很小的国度里,他们的风俗奇特,同姓,为婚。朝中当权的人,大多复姓上官。这王朝虽然古老而富庶,但五十中前已覆没,王族的后代,据说已流亡到中土来。”
      陆小凤吐出口气仿佛对这答复很满意。于是又抛了锭银子进去,开始问第二个问题:“除了王族的后代外,当时朝中的大臣还有没有别人逃出来的?”
      “据说还有四个人,受命保护他们的王子东来,其中一人也是王族,叫上官谨,还有三个人是大将军平独鹤,司空上官木和内库总管严立本。”
      “这问题还有点补充:这王朝所行的官制和我们汉唐时相差无几。”
      第三个问题是:“他们后来的下落如何?”
      “到了中土后,他们想必就已隐姓埋名,因为新的王朝成立后,曾经派遣过刺客到中土来追杀,却无结果。当时的王子如今若还活着,也已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了。”
      陆小凤沉吟了很久,才问出第四个问题:“若有件极困难的事定要西门吹雪出手,耍用什么法子才能打动他?”
      这次山窟里沉默了很久,才说出了四个字的回答:“没有法子。”
      城里“上林春”的竹叶青和硝牛肉,五梅鸽子,鱼羊双鲜,都是远近驰名的,所以他们现在正在上林春。
      陆小凤是个很讲究吃,也很懂得吃的人。
      夏文没有多少银子,那姻缘守护者送他过来的时候把他所有财产都变成这边通用的银子,但是换算过来也没有多少。
      “没有法子,这算是什么回答?”陆小凤喝了杯竹叶青,苦笑道:“这一桌子酒菜最多也只有五两银子,这见鬼的回答却要五十两。”
      花满楼谈谈的微笑着道:“他说没有法子,难道就真的没有法子?”
      陆小凤道:“西门吹雪既有钱,又有名,而且还是个彻底的自了汉。从来也不管别人的闲事,再加上六亲不认,眼高于顶,你对这个人能有什么法子?”
      花满楼道:“但有时他却会为了个素不相识的人奔波三千里去复仇。”
      陆小凤道:“那是他自己高兴,他若不高兴,天王老子也说不动他的。对了,夏兄,你不是说知道怎么打动西门吗?能不能告诉我啊?算我求你了。”
      夏文淡淡的说道:“你去了就知道了,用不着问我。我其实也想见一见他的,据说剑法也算是一个目标的。而且我也答应会帮忙的。所以如果你真真的没想到办法的话,你带我去见他,见到了我就告诉你。”
      花满楼微笑道:“夏公子说的也没错,无论如何,我们这次总算没有空跑趟,我们总算已知道,大金鹏王说的那些事,并不是空中楼阁。总会有办法的。”
      陆小凤道:“就因为他说的不假所以这件事我们更非管不可,就因为我们要管这件事,所以更少不了西门吹雪。”
      花满楼道:“他的剑法真有传说中那么可怕?”
      陆小凤道:“也许比传说中还可怕,从他十五岁时第一次出手,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能在他剑下全身而退的。”
      花满楼道:“这件事为什么一定非他不可?”
      陆小凤道:“因为我们要对付的既不是普通人,也不是只有一人。”又倒了杯酒下去,接着道:“独孤一鹤若真是青衣楼的大老板,他手下就全少有五六个很难对付的人,何况,峨媚派本身就已高手如云。”
      花满楼道:“我也听说峨嵋七剑,三英四秀,都是当今武林中,后起一代剑客中的饺饺者。”
      陆小凤道:“阎铁珊‘珠光宝气阁的总管霍天青,却比他们七个人加起来还难对付,这个人年纪不大,辈份却极高。据说连关中大侠山西雁,都得叫他声师叔的。”
      花满楼道:“这种人怎么肯在阎立本手下做事?”
      陆小凤道:“向为他昔年在祁连山被人暗算重伤,阎立本曾经救过他的命。”
      花满楼道:“霍休常年踪影不见,他那庞大的财产,当然也有极可靠的人照顾,那些人当然也不是好对付的。”
      陆小凤道:“一点也不错。”
      花满楼道:“所以我们非把西门吹雪找出来不可。”
      陆小凤道:“完全说对了。”
      花满楼沉吟着,道:“我们能不能用激将法,激他出来和这些高手一较高低?”
      陆小凤道:“不能。”
      花满楼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因为这个人非但软硬不吃,而且聪明级顶,就跟我一样。”
      他笑了笑,接着道:“若有人对我用激将法,也是连半点用处都没有的。”
      花满楼又沉默了很久,缓缓道:“我有个法子,倒也许可以去试一试。”
      陆小凤道:“什么法子?”
      这个法子花满楼还没有说出来,就忽然听见门口发生阵骚动一阵惊呼。
      一个人踉踉跄跄的从门外冲进来一个血人。
      四月的吞阳过了正午已偏西,斜阳从门外照进来,照在这个人身上,照得他满身的鲜血都发出红光,红得令人连骨髓都已冷透。
      血是从十七八个地方同时流出来,头顶上,鼻子里,耳朵里眼睛里,嘴里,咽喉上,胸膛上,手腕上膝盖上,双肩上,都流着血。
      夏文很不喜欢这种味道。随手用他身上缘线把他的魂魄给栓起来,在把线头打个结绑在肉身上。
      就连陆小凤都从未看见过,个人身上有这么多伤口,这简直令人连想都不敢想像。
      这人也看见了他,突然冲过来,冲到他面前,用一双已被鲜血染红的手一把抓住他的肩,喉咙里“格格”的响,像是想说什么。
      可是他连一个宇都没有说出来,他的咽喉已被割断了一半。但他却还活着。
      这是奇迹,还是因为他在临死的还想见陆小凤一面,还想告诉陆小凤一句话。
      陆小凤看着他狰狞扭曲的脸,突然失声而呼“萧秋雨”。
      萧秋雨喉咙里仍在不停的“格格”直响,流着血的眼睛里,充满了焦急,恐惧,愤怒,仇恨。
      陆小凤道:“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萧秋雨点了点头,突然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惨呼,就像是一匹孤独,饥饿,受了伤的狼垂死前在冰天雪地中所发出的那种惨呼一样。
      然后他的人突然一阵抽搐,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鞭子重重的抽在他身上。
      他想告诉陆小凤的,显然是件极可怕的秘密,可是他已永远说不出来了。
      他倒下去时,四肢已因痛苦绞成了一团,鲜红的血,已渐渐变成紫黑色。
      陆小凤跺了跺脚,振起双臂,高大的身子就像是飞鹏样,掠过了四瓦张桌子,从人们的头顶上飞出来,掠到门外。
      夏文走到萧秋雨身体前向魂魄询问一些事,但是由于新魂鬼语不同,根本听不懂。
      青石板铺成的长街上,也留着一串鲜血,从街心到门口。
      “刚才有辆马车急驰而过,那个人就是从马车上被推下来的。”
      “是辆什么样的马车?”
      “黑马车,赶车的好像是条青衣汉子。”
      “往哪边去的?”
      “西边。”
      陆小凤什么也不说,逐着斜阳追出去,奔过长街,突然又听见左边的那条街上传来一阵惊呼一阵骚动。
      一辆漆黑的马车,刚闯入一家药铺,撞倒了四五个人、撞翻了两张桌子。
      现在马已倒了下去,嘴角还在喷着浓浓的白沫子。
      赶车的人也已倒了下去嘴角流的都是血,紫黑色的血,滴滴落在他的衣襟上。
      青布衣裳,他的脸也已扭曲变形,忽然间淡黄的脸己变成死黑色。
      陆小凤一把拉开了车门,车厢里的座位上竟赫然摆着双银钩。
      银钩上悬着条黄麻布就像是死人的招魂幡,上面的字也是用鲜血写出来的“以血还血!”
      “这就是多管闹事的下场!”
      银钩在闪闪的发着光。
      夏文追了过来,站在后面看着他们。
      花满楼轻抚着钩的锋,缓缓道:“你说这就是勾魂手用的钩?”
      陆小凤点点头。
      花满楼道:“勾魂手就是死在萧秋雨手上的?”
      陆小凤长长叹息,道:“以血还血!”
      花满楼道:“但另外一句话却显然是警告我们不要多管闲事的。”
      陆小凤冷笑道:“青衣楼的消息倒真快但却看错人。”
      花满楼也叹了口气道:“他们的确看错人,青衣楼本不该做出这种笨事的。难道他们真的认为这样子就能吓倒你?”
      陆小凤道:“这样做只对一个人有好处。”
      花满楼道:“对谁?”
      陆小凤道:“大金鹏王。”
      这世上有种人天生就是宁折个弯的牛脾气,你越是吓唬他,要他不要管这件事,他越是非管不可,陆小凤就是这种。
      现在你就算用一百八十把大刀架在他脖子上,这件事他也管定了。
      他紧握着银钩忽然道:“走。我们就去找西门吹雪去。现在我也想出了一种法子对付他。”
      花满楼道:“什么法子?”
      陆小凤道:“这次他若一定不肯出手,我就放火烧了他的万梅山庄。”
      夏文沉默了,同人上面就有这句经典的词,听到真正的陆小凤说出口还真是奇怪的感觉。

5.剪了,断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