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不堪的回忆,沉痛过往[2/2页]

暖殇 晴若倩兮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良久,他缓缓地说,“等待吧。”
      德里克从来不是一个会等待之人。与其让他等待,等待命运坠落,不如主动出击。
      从史密斯的口中,他知道,想要让病人苏醒最通用也最有用的方法,就是亲人的呼唤。
      可是他知道,这世间,雨悸最不想听到的声音,或许就是他的。
      已经是傍晚时分,雨悸依旧无任何转醒的迹象。德里克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几近透明的脸庞,他有些着急。
      她安静的有些可怕,紧抿的嘴唇像是无声地和他抗争。
      费耶已经亲自去了中国。他相信,她会好起来的,因为她是他的女儿,是如冰的女儿!
      房门轻轻地被打开,季敏心笔直地站在门口,安静地看着床上的女孩。
      德里克有些失神地抬头,她来了。
      “敏心——”
      他就知道,她不会放下如冰的孩子。
      她并没有理会他,轻轻地走到床边,认真地擦拭雨悸的手臂。她的脸庞亦有些憔悴,想必这两日没有睡好。
      “谢谢。”
      他诚恳地说道。
      拿着毛巾的手明显顿了一下,但立马恢复先前的动作。
      “你出去吧。”她没有看他。
      德里克有些尴尬。
      “她的伤口需要清理。”
      听到她的解释,德里克点点头,自己转着轮椅,缓缓地离开。
      季敏心放下毛巾,哀愁地抚上雨悸的秀眉。
      为什么,你偏偏是我丈夫当初用小柳儿救下的丑丑?
      良久,她走出房门,看到德里克靠在轮椅上闭眸发呆。
      她没说话,尝试着轻声离开。她始终没法再以当初的心态面对他。
      “敏心。”他唤她,带着特有的敏锐听力。
      季敏心停在原地。即使背对着他,她也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
      “告诉我好吗,我不知道的事。”
      一夜未睡的他,声音有些暗哑。
      “如果重来,你还会如同十八年前一样吗?”她低着头问他,带着丝丝压抑。
      “会。”他盯着她有些瘦弱的背影,眼睛里有些星光。
      季敏心恼怒地转过身,“钟离欧易,你永远这样!”
      “敏心,那是我的责任。”
      “责任?呵,可笑,所谓的责任,就是残忍地杀掉整村无辜的村民吗!”
      “敏心,他们不无辜!”
      季敏心惊诧地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挺身坐立的男人,“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愧疚之心!钟离欧易,你的良心究竟到哪里去了!”
      眼里的心痛一闪而过,他的良心一直都在,可是没人知道。
      “我以为你会理解我。”
      “理解?你叫我怎么理解?”尽管季敏心极力控制,可因愤怒而颤抖不已的手泄露了情绪。
      “敏心,我相信你懂的,那是我保护整个帮派必须要承担起的责任。”
      他的话语依旧平静无波,即使不被理解,也好似不痛不痒。
      “就是这所谓的乱七八糟的党派?”
      德里克皱眉。
      “如果我不那么做,整个地下党会灭亡。”
      “可是你用了整村人无辜的鲜血换取了地下党的苟活!”
      “我说过,他们并不无辜。”
      “并不无辜?那么,全世界就你的地下党最无辜!”
      “可你知道的,他们在研究最毒的药,想将地下党攘括囊中。”
      季敏心突然冷笑,“有时候,我就在想,那么美好的如冰,怎么就爱上了如此嗜血的你。”
      她的话,说的好冰冷,一个字一个字,直刺德里克的心脏。
      “爱有天意。”他说。
      她的心突然就痛了,慢慢地抽紧,紧紧地绕在一起。
      “一种蛇毒并不可怕,可将世界上最毒的十种蛇毒液全部收集,取其伤害力最深的一部分,那么,就不只是危险那么简单了。而当他们逐渐将目标转向肉杆菌时,你就知道,他们已经有了消灭一个种族的企图。”
      “敏心,他们并不是普通的村民,他们全是政府培养出来专门研究毒素的死士。一克肉杆菌可以杀掉1200万人,而他们手上已有七克之多。那意味着,他们控制着将近一亿个人的生命!”
      “政府借此来威胁我们,希望我们这只黑暗力量能成为他们的傀儡。如若不从,他们必当消灭我们。地下党人从来不受威胁,为了生存,我们的选择只有反抗。”
      “可是为什么你的反抗要将我身边的人全部逼到绝境!”
      季敏心哀伤地朝他怒吼。纵使有一千一万个理由,一千一万个苦衷,也不能拿整个村的人作为报复,别人的生命就这么低贱吗!
      那是怎样一个血淋淋的场景,她毕生都忘不了。尤其是重拾记忆后,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见那双清澈无边的大眼睛,还有那把躺着红色液体的短刀。
      “对于君岳,我无话可说。”
      君岳是她的丈夫,她的爱人,她最爱的人。
      她哀恸地看着他,带着先前刻意压制住的恨意。
      “我并没有打算取他性命。”
      “呵,钟离欧易,你真恶心。好可怜,你不知道什么是爱。”
      “我知道。”他紧跟着说。他爱过。
      她嗤笑一声,或许吧,他知道。
      “爱一个人,可以为了保护对方,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忽略。”
      这就是君岳保护她的方式,为了让她的藏身之地不暴露,用自己满是鲜血的身躯挡住了杀戮者找向她的步伐。
      “抱歉。”
      他抱歉,或许因为君岳的死。
      季敏心并不想多说,她有些累,心累。
      两人各自沉默着,走廊里的氛围有些僵硬。

不堪的回忆,沉痛过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