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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伤,三个人的痛[2/2页]

暖殇 晴若倩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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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点点头离开。
      推开~房门,一片黑暗让他习惯性地眯起眼,“怎么不拉开窗帘?”
      低哑的声音伴随着咳嗽声传来,“都一样的。”
      唰一声窗帘被拉开,没有意想中灿烂的阳光,只有稀稀落落的雨声依旧。
      “下雨了。”
      他站在窗前,感受着瑟瑟的凉意。
      室内一片静默,许久,他才问道,“父亲,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床上的男人猛地剧烈咳嗽起来,他急忙上前,不停地给他顺着背。
      “怎么突然这么问了?”终于缓下来,男人有些憔悴地抬眸。
      他眼神一闪,起身背对着他,“没什么。”
      父亲的反应早已告知了一切,即使问了,他也不答,又何须再问?
      凝了凝神,他终究只道,“明天美国的沃森医生会来。”
      “何必呢,我这条命终归坚持不久。”
      “不会的,母亲希望你好好活着。”他淡淡地说道。
      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床上的男人看着还未来得及跟上的秘书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秘书一愣,终于想起来之前的事,勉勉强强报告了几句。
      “那个女孩还好吗?”他咳嗽着。
      秘书点点头,具体也说不清楚。
      他微微一笑,思忖着,“别再让他们见面了。”
      秘书不明所以,却也只好应允,赶紧追上已经走远的男子。
      床上的男人摇了摇头,只听微叹一声,“都是命啊。”
      雨悸坐在窗边,任金浩霖百般劝说,她也依旧陷在自己的情绪里不可自拔。
      窗外的雨稀稀落落,有几滴打在厚重的玻璃上,然后沿着玻璃缓缓流下,印下浅浅的痕迹。
      落寞的不只有人,还有被遗忘的时光。
      “乖雨悸,先把粥吃了。”他舀起一勺,隔着桌子温柔地递到她的嘴边。
      她回神,愣愣地看着眼前满是焦急的男子,看着他被打湿的头发,雨水顺着他的发梢低落,可他浑然不觉,眼里只有充满忧愁的她。她在他的眸里看到了自己。
      她拿起桌上深蓝的毛巾,一点一点,学着他刚才为她擦拭的动作,擦干他脸上的水珠。
      他的眸一紧,握住了那双纤白的手。
      “雨悸。”他轻轻呢喃,眼里依旧是拭不去担忧。
      “没事。”她冲他一笑,可笑容却让他这个大男人心酸。
      多么牵强的笑,苍白而做作。
      “至少他还活着。”她淡淡地说。
      他不能自已,跨过餐桌,将她拥进怀里,细细抚摸着她的长发,重复地说,“他还活着,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餐厅里回转着优雅的布鲁斯,轻柔哀婉而忧伤。那沉寂的蓝调,仿佛是扑腾不灭的浪花,在深夜寂寥的海域,鸣唱哭不尽的歌。
      两个人的伤,三个人的痛。
      他颓然地将双脚敲在桌上,任身体窝在大椅里。黑暗里,一簇火星慢慢腾起,亮了又灭,灭了又起。
      脑海里是他抹不去的面容,他送她回家,不再是莫宅,而是她自己买的只有她一个人的高层住宅。
      他看着她沉默地把毫无生气的猫拥在怀里。那只猫,曾经多么骄傲的一只猫,如今却奄奄一息。
      小雨儿,他知道,它快死了。
      寂寞属于她,而他却无从分担。
      他听到有人转动门把手,来的是谁,他总是知道。
      他看到了李瑞克一如既往担心的神色,他笑笑,别这样,阿丘,他说。
      他看到阿丘沉着脸放下报纸,他食指指着的地方,正是他拥着雨悸的画面。
      意料外的,他没有听到责骂,而是轻叹的声音,“她回来了,是吗?”
      他点点头,从鼻尖哼出一圈圈烟雾。
      “别抽了黑羽,她要是知道了,不会高兴的。”李瑞克皱着眉头拿下他手上的烟,他自己从不抽,却能闻得出,黑羽抽的烟,很重。
      他耸耸肩,“她不会知道的。”
      一室寂寞。他闭着眼,李瑞克看不见他白日里明亮的眼睛。
      良久,他说,“她很难受,我帮不上忙。”
      李瑞克不知该如何接上话,所有的话都是多余。十年了,他们相识十年,可只有这四年,他才觉得看到了一个真实的黑羽,看到了他真正的喜怒哀乐,会因为一个女孩的喜为喜,以一个女孩的忧为忧。他在戏里,也在戏外。
      “这么多年了,你总该为自己考虑考虑的。”
      看不到结果的追逐,是容易令人颓废和疲惫的。
      “她好了,我便好了。”他睁开双眼,略带血丝地看着李瑞克,“我心甘情愿。”
      李瑞克的心突然有些痛了,他是他的挚友,他希望他苦尽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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