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的绿豆汤呼呼冒着热气，客厅里小黄安静地看着猫和老鼠，夏洛就放空地在阳台上躺着，呼吸绵软、悠长……
万家灯火亮起的时候，木门传来了吱吖吖声音，夏洛就惬意地伸个懒腰，去厨房取拿饭菜。
不多时，曹和玉走了进来，桌子上饭菜正好摆放完毕。
在夏洛的生活中，曹和玉的地位十分独特。
曹和玉曾直言不讳告诉夏洛，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受人之托，只会抚养夏洛到十六岁。十六岁后，衣食住行，都需要他自己埋单。
在夏洛成长过程中，曹和玉除了提供大量书籍外，也很少对夏洛进行干预。
夏洛从小就知道，十六岁后，他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所以，他一直很努力地在赚钱。在前几天时，夏洛拿出二十万，买下了这座房子。
昏黄的灯光下，两人一狗安静地吃完了这顿饭。
吃过饭，夏洛正准备收拾碗筷，曹和玉却摆了摆手，叫住了他。
“我一会儿就会离开，以后大概不会回来了。”
夏洛身子微微一颤，抬起脑袋：
“非走不可？”
“非走不可。”曹和玉没有丝毫犹豫。
“知道了。”
夏洛点头。
曹和玉顿了顿，看向夏洛的目光有些复杂，慈爱、忧虑，又带着一丝同情。
沉吟半晌，曹和玉忽然开口道：
“接下来，清溪可能会很乱。我可以给你一个亿，让你离开清溪，安安稳稳生活一辈子。”
夏洛微微一怔，却是摇了摇头，解释道：
“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清溪有我的家，我不想走。”
说这话时，夏洛一时有些心潮澎湃。为了买下这座房子，多少次，他在校门口卖过早餐，去云台山兜售过香烛饰品，甚至有好几次，他曾一个人坐车到姜水，低价进回来一批玉石，倒卖出去。二十万，在有些人看来真的不算什么，但对夏洛来说，从八岁到十六岁，花了他八年时间。
曹和玉深深看了夏洛一眼，似乎做出了决定，凝重对夏洛道：
“那t药片，从明天开始，你可以停了。”
印象中，夏洛从来没有见到过曹和玉如此郑重其事，虽然微微有些奇怪，夏洛还是认真点头答应了下来，他知道曹和玉不会害他。
从有记忆开始，夏洛就一直服用那种t药片，他并不知道t药片作用是什么，曾经问过曹和玉，曹和玉没有回答，夏洛也就从未再问。
“还有，明天可能会有一个女孩搬过来，这是她一年的房租。”曹和玉从夹克里抽出一沓钱，放在桌子上。
“好。”
夏洛点头。
“这个留给你，作个纪念。”
曹和玉想了想，又拿出一块手表，和那一沓钱放在了一起。
“我走了，不用送！”
曹和玉回到他的房间，拉起一个行李箱，开门走了出去。
夏洛站在阳台上，目送着曹和玉的身影渐渐在夜色中消失不见。
天色乍寒，有冷风吹过，夏洛抬起手，看着点点雪粒飘落在手心，直至消失不见。
夏洛走进屋子，关上阳台门窗，小黄扑过来，舔了舔夏洛的手心。
夏洛轻轻拍了拍小黄的脑袋，喃喃道：
“瞧，还剩我们两个！”
小黄汪汪叫了两声，似是回应，叫声在空寂的夜晚格外响亮。
夏洛瞥了眼窗外，窗外寒风凛冽，正大雪纷飞。
第五章 曹和玉离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