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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浣幽轩倒还是原来的样子,连这几株扶桑花都好好的开着,”佩兰感叹到。
      “公主不在宫里这些年,奴才们不敢偷懒躲闲,都勤快的打扫修剪着呢。”秦嬷嬷在身后殷勤的说到。
      一个宫女打起门纱,我顿了脚步,扶了扶门槛,转回身淡淡看了秦嬷嬷一眼又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目光所过之处那些宫人都急急的垂了头,我含了笑说道:“这些年可是辛苦你们了,主子不在,还得辛勤的管着苑子里的花草枝叶,着实不容易啊!”
      “奴才不敢称辛苦,这是奴才们的分内之事。”转眼间齐整整的跪了一地,秦嬷嬷眼见得别人都跪了下来,尴尬的站也不是跪也不是,一张老脸红了青了又白了,带着讨好的看着我,我忍着对这张脸的厌恶,淡淡的对她微笑,几秒钟后,只听得“扑通”一声,那秦嬷嬷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说:“老奴该死,忒的不会说话了,竟白活了五十余年,侍奉公主,为公主看好门户,本是老奴的分内之事。请公主看在老奴侍奉公主多年的份上,不和老奴计较。”
      我转头望向墙外因烈日烤晒而泛黄的竹叶,往事纷沓而来,这里物事依旧,那么人呢?八年前的我,一身无依,任人欺凌,八年后的我,依然对赐婚和亲无能为力。师父生前告诉我,只要有一分的可能就不要放弃希望,即便真的无可回转了,那么还有另一种可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祸福自来相依,重要的是,永远都不要放弃。
      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来,但见除了锦纹、佩兰、点墨之外,其余人都以头点地匍匐在我脚下,我轻轻的“吆”了一声说“怎么都跪了下来?刚刚看到那些竹叶想起了些离宫前的事,一时走了神儿,才还说你们这些年辛苦了,要好好赏你们呢!”
      “佩兰。待会把赏钱发下去,尤其是秦嬷嬷,要重赏,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又替我打理了这么些年浣幽轩,该当好好感激感激。”我把个“老”咬的重重的,你不是刚拿老压我么,我便成全了你。
      “公主仁厚。”秦嬷嬷乐得脸上都开了花。
      仁厚?我笑笑。
      记得当年师父讲授《论语宪问》一篇时,讲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时,众师兄弟对“以直报怨”中的“直”理解不一,争论的好不热闹。
      我和六师兄坐在无有观后的悬崖上看星星,我问他我若给他一巴掌过去他会怎么办。他愣怔了一下,随即说:“揉揉脸。”我大笑,“那别人一巴掌拍过来呢?”他瞪着他那双美丽的桃花眼说:“那我两巴掌扇回去。”我说:“这不得了。‘以直报怨就是以牙还牙,外加点利息。”
      他立时笑的如天边的星际般璀璨,第一次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闪动着佩服的神色看着我说道:“公主英明。”
      江湖人都说无有观出来的人都是怪人,其实这得归功于师父,他从不约束着我们,任我们争论打闹翻了天,他也只是在旁边呐喊助威,适时再点丢个火把。据说,他当年将道观改名无有观时,人人都觉得别扭难听没文化没气势,可跟在师父身边时间长了,多少从他老人家身上取了些微末之经,便觉得,这世间再找不出比“无有”更适合他的道观名了。世间事,千重变,有去无,无来有,千万玄机在其中。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开什么花得什么瓜,种什么因结什么果。秦嬷嬷曾经仗着王后的势刻薄欺凌与我,我自然是没有忘怀的。
      “如今我回来了,便还是你们的主子,稍后让佩兰与你们讲讲我这里的规矩,你们本分了事情做好了,我自然不会薄待了你们,若你们事情做不好,偷懒耍滑或者更甚者,我自然是容不得的,虽说上有父皇母后,可这浣幽轩的主,我还是做得主的。”我徐徐说到。
      “是。奴才定当尽心尽力。”下方齐声应着。
      我和佩兰点了下头,转身入了内室,一屁股落在榻上长长吁了口气,感觉浑身都快散了架似的。锦纹给我斟了杯茶道:“公主累坏了罢,这几日路途上被流民扰的也不曾好好休息过,今日回来又是接旨又是面圣,又站在这烈日头下说了半日话,小心着了暑气,婢子去给您做些清淡的菜,泡个热汤浴,好好歇一歇。”
      “你也累了,让她们去做。”我起身坐在梳妆台旁,菱花镜中映出一

何以抱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