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霎时间,桃花香、酒香四溢。
小狐稳稳地坐在树上,晃着两条腿。手里的酒壶已经被打下来了,她目光复杂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花酒何辜。”
那不速之客却仿佛听到了甚么好笑的事情,冷冷一笑道:“对你而言,还有甚么是无辜的?”
“啧啧,”小狐的声音不喜不怒,“如此怜香惜玉,佳人却不知,独独感动了我,真真浪费呀!本还想请你喝杯酒,我也不会煮茶,可别怪我不懂礼数。”
“无妨,可否赏光府上,我请你喝茶。”来人话说得客气,可其中冷意,丝丝从树底透到了树上。
“你打赌都是这么赖皮的么?”
“当初可有立下规则?”
“你来寻我也算我输?”
“无谓输赢,你何曾不感兴趣?”
“你够自信的嘛!”
“彼此彼此。”
“你跟踪我,亦非君子之行。‘鬼祟二字,我奉还与你。你既无法容忍我去寻那亲亲美人聊天儿,我也不能容你干涉这个院子里不相干的人。否则即使是只猫儿,我也能挠得你面上不好看,桃花运全无。届时讨不着媳妇儿,休要怪我。”
子旌淡淡地扫她一眼,转身离开。其实那借着月色的树杈间,花叶拥挤,根本看不清她的脸。但他就是觉得,今夜她也是笑着说话的。只是如了她的愿,不知为何,那一如从前的语气里却似隐带怒气。
从前?不过陌路偶遇罢。
身后那女子也随后落地,大步流星地跟了上来。与其盯着防着,不如就近看着,看她葫芦里卖的,是哪国的药。
待他们行得远了,一身黑衣的夜束从小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边的一碗面早已糊掉,一双荷包蛋卧在上面。小狐不爱吃,却也会很给面子地挖掉上面的蛋黄,吸溜几根面条,呼噜呼噜喝两口热汤。
过去十年,皆是如此。而今天,她的生辰,仅有那系了念想的桃花酒,也被砸得一滴不剩。
第十一章 焉得虎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