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酒,摸了个空,方才小狐倒掉的乃是最后一壶。哎,酒空事小,明儿着人修葺房顶事急。砰一声,某人献艺毕,一屁股坐下来。
“大师兄,痛!”
有风拂来,吹飞萧珝的发,吹起小狐的衣袂,若即若离。那人淋湿的碎发贴于颊边,额头光洁,耳垂如玉,双眸氤氲着雾气,嘴巴微微撅起,尖尖的下巴堆起可爱的皱痕。
“谁?”
那人一头栽入怀里,细长的胳膊缠上来,脑袋深埋于胸腹之间,瓮声瓮气道:“娘亲……”
萧珝一愣,脸上笑意渐消,声音却温和下来:“你娘亲是谁?”
怀中的人儿微微侧脸,声音沙哑,带着困意上来的软糯:“娘亲,是你啊!”
萧珝眸中的醉意尽数消散在这无声息的夜风里,一只手搂住她的肩不至滚落屋顶,一只手伸向那如上好绸缎的及腰长发,伸到一半,紧握成拳,声音里也带着一丝紧绷的冷意:“明琅玉于无极殿质问阮晋琛,云瑶向父皇打听西越人,他们,是否由你授意挑拨?”
“……”
“小狐?”低头,那人长如羽扇的眼睫颤颤欲阖,遮住了那总是闪着戏谑与笑意的黑葡萄般的眼眸。听到叫唤,樱唇微启,有酒如雾于上流连,未语,笑涡已现。
“维此六月,既成我服。我服既成,于三十里。王于出征,以佐天子……”
“……”
听着那轻轻的酣睡鼻息,萧珝本该气恼,却不知为何,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王于出征,以佐天子么?
这才是正道罢。
我说不问,你便不说;我既问了,你也说了……那便罢了。
第四十五章 一醉方休[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