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笔记本。戴明在黄皮笔记本上写了三个字：弑觉——梦。
或是之前的梦，或是方才的记录思想，戴明此时毫无修炼之心。心内涌发出了一股难以遏制的悲哀，悲哀生之来去归处。
他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看着窗外的白雪，感受着冷意拂身。
如此不知几久，戴明开口说话了：“鬼老，我的心魔，还有救么？”
鬼老没有回话。
戴明的眼内闪过一丝极深的忧伤，关窗反身又是钻进了温暖的被窝。
是梦：
“身份牌在书架上。”她的声音把戴明的思绪打散了。
戴明点了点头，走到书架前，用眼睛扫视书架上的书，《书法九要》、《摹画历传》、《古琴三味》。一块小木牌静静的躺在《书法九要》旁边。
她平常需要练书法？弹琴？她怎么有时间干这么雅致但没什么用的事情？戴明想不通。
戴明拿起木牌，感觉入手居然有些温热。木牌是淡淡的银色的，不知是什么木材制成。上面书着“戴明”两个端正的字。下面还有一小行“方明学院”四字。四四方方，边角圆润，约一厘米厚，一指长，半指宽。很普通的一块木牌。
她看着戴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伍韵老师虽有时会对自己笑，但戴明心里一直知晓她是很冷漠的一个人。在戴明的印象里，几乎这里的人，都是很冷漠的人。或许，修炼的人都是薄情寡欲的。
她转动了几下眼球，来回走动了几下，道：“我要去边疆了。”
戴明不知其话何意，下意识的面目露着疑惑：“什么？”
“六级修士的任务我全完成了。一个月后，我就会跟随学院里的筑基期长老去雾霭高原与我们明国的边境处，长期驻扎在那里。以后，会有新的老师来负责你的修炼。这些年其实我也没有……戴明，一味苦练，终有限度，丹药，元宝和元术秘籍也是很重要的，多和其他师兄弟交流交流，闭门造车，造不了好车的。”
这是戴明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日后，每当戴明想起她，总会依稀记得，那日，她依靠在那面黑墙上，望着天花板上的蓝色墙纸的脸上，似乎有股淡淡的忧伤。
戴明不知其忧，只知己忧。故无多想。
因为疲累，戴明先回到了自己的三级宿舍。狠狠的大睡了一场。戴明感觉自己的这一生从未这么累过。这一生，也从未睡过如此长的时间，从晚上七点左右，直接睡到了第三日的中午。
戴明做了好多梦。
醒后，戴明又是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在那本“弑觉——我”的笔记本记录着：
一个是关于故乡的梦。柳云儿嫁人了。我去祝贺，新郎是和我一同长大的玩伴，名叫杜超。
还有一个梦，是在一个我从未去过的地方，似乎是在一个湖泊，湖泊上建立着一栋巨大的木房，木房下是空的，水里有虾兵蟹将，我和虾兵蟹将在水下彼此追逐，我已忘了追逐的目的，似乎是它们要杀我，又似乎是我要杀它们。但最后，我们吵醒了一个大魔王，一个身体巨大的魔王，牛角，尖牙，身着盔甲，像人那般直立着。身躯几乎有百丈高。
魔王发怒，说是谁吵醒得他。我们当然不敢承认。
还有一个梦。我记得很清楚，具体是这样的：
所有人都带着头盔，左手拿着木板，右
第九十五章 梦里不分归处[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