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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为了吸引九师兄注意,打碎他最喜欢的琉璃皿,把碎片列在他的房门口,那天他匆忙出门被扎了脚,一月有余不能下床走动,幸有师父的灵药,才勉强痊愈。
      她还屠了他从后山捡回来养着的灵兽,把尸体用他成为大弟子那天师父赠他的发巾裹着,塞进他炼药的炉子里,用小火慢慢炙烤。
      九师兄发现它的时候,不吃不喝了三日,却没骂过阿涟一句。日后他待她还是一如往常,不过看她的眼神偶尔涣散,会忽然说,“师妹,你这幅样子真不像一个修仙之人。“
      她在这样浓烈而恣意的爱里挣扎了十多年,等到师父占卜吐血,气息奄奄地交代后事那天,她才突然开始害怕,怕自己这一生做的恶得到报应。
      以前师父会兜着她所有的错,她想无法无天,触怒上苍,来探求恶之边界在何处,但没人会真的惩罚她,天谴也从未降临。但如今师父应了天劫,虽然被救过来却功力大损,九师兄整日躲在茴药谷,变得更加淡薄寡言。她呢,除了那点与生俱来的灵力,若神真的降怒,相当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那时往日冤魂必然将她大卸八块还不泄恨。
      她想此番下山就告诉九师兄,她已经不再喜欢他,他大可去追求心爱的女子,高高兴兴地成亲,不必再被师父的一句玩笑话拖累,刻意拔除七情六欲的根性。
      他不说也知道,他还在恨自己当年杀死小晚,那只快要成人形的灵兽。她只想解了九师兄的心结,积点阴德,不想来日真的因了“恶有恶报”殒命。
      那时候知涟也惜命,没想过真的赎罪,只是十分怕遭了报应,况且,她的所作所为根本不合大道,简直像个歧途入魔的疯子。
      她又何曾知道,这世上,本就是一物降一物,而降她的,便是玄平王府那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
      ☆、灯火花会(上)
      依旧是那年灯火花会。
      那天是个雪夜,飘飞的雪花和刺骨的寒冷也抑制不了百姓们过节的热情,大街小巷人头攒动,好一副盛大的场面。九师兄带着知涟随便寻了个还算清净的客栈,一放下包袱,九师兄便躲进屋子摆弄起他那些瓶瓶罐罐来。知涟就冲到他房门外,嚷嚷着要去看灯,九师兄耐不住她死缠烂打,何况她一直守在门外他也干不成事儿,只好带她出去。
      知涟从小在清麒山上长大,见到的无非是花草树木,妖崇邪祟,和其他师兄师姐的关系也疏离。大家对她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她是师父最宠的弟子,性子又顽劣,惹了她必没有什么好下场。若是讨好她也只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她眼里只有那位书呆子小九,不如全心修炼,不蹚她这一摊浑水。
      所以知涟从没见过这么多人,他们和她摩肩接踵,人群推挤着她。她兴奋地跑来跑去,从一个摊子溜到另一个摊子,被未曾见过的凡俗事物和这股浓郁的人间烟火气吸引着移不开视线。知涟拿着一个糖人,一回头便不见了九师兄的踪影,想来他是被人群冲散了。她在原地停了片刻,解下了腕上的铃铛——那是师父给他们系的,若是双方的铃铛都在,九师兄便能循声找见她。
      但她不想让九师兄找到自己,既然下了山,没了师父的管束,让他自由些便是了,明明不情愿又何必处处看护自己呢。
      知涟如今处处让步,她知道九师兄不想看见自己,便避着他。师父吩咐给九师兄拿的东西她次次都借他人之手送去,这回又借看花灯之意诱他出门甩开他。
      到了师父性命岌岌可危的关头她才醒悟,情债难偿,自己先前欠下九师兄的烂债也不知何时才能还清。
      慢慢还便是了,除此之

第1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