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命官,轩辕昭还是天子门生,对我杜佐彪有知遇之恩,背后放冷箭,我还算是个人吗?”
那个疏眉狭脸的中年文士突然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不杀他们,你就是个人了吗?如果没有你暗中告密,司户参军左尔泰怎么可能把两名下属提前弄走?轩辕昭如果知道是你暗中出卖过他,他会怎么对付你?醒醒吧杜佐彪!”
杜佐彪闻听此言,犹如当头棒喝一般,立马软得像根面条,又一屁股跌坐在绵软无比的床铺上,他这一次算是彻底领教了这些人的厉害,他们几乎无所不知,显而易见,到处都是他们的人,左尔泰当然也不会例外,否则怎么可能知道就他们俩才知道的事情。
很明显他们是一个无比庞大而又非常可怕的组织,凭借一己之力进行抗争恐怕是以卵击石,他们一旦将自己过去的糗事抖搂出去,轩辕昭这个靠山立马就会坍塌,到那时真就成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了。
可是昧着良心杀死自己的恩人,这与畜生有何分别?堂堂七尺男儿,宁死都不能干这种卑鄙龌龊之事!杜佐彪想到这里,黑着脸冷冷道:“反正早晚都是一死,老子不做以怨报德的亏心事!你们别再废话了,赶紧动手吧!脑袋掉了碗口大的疤,二十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
那个疏眉狭脸的中年文士听罢之后,非常服气的拍手称赞道:“好一个铁骨铮铮的好汉!一个连老婆孩子都不管不顾的英雄好汉!”
杜佐彪突然浑身一激灵,他这是话里有话啊,于是急忙喝问道:“你什么意思?什么老婆孩子不管不顾?”
那人从怀里掏出来两个物什,一丢手扔到他手边的床铺上道:“你自己好好看吧!”
杜佐彪慌忙捡了起来,赶紧凑到幽暗的灯光下仔细观瞅,看完之后吓点没背过气去。
原来他手中拿的,一个是他老婆甄桂英的银镯子,上面还有两个细细的门牙印子,是甄桂英自己咬上去的,另一个是他儿子的一枚贴身玉坠,是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在三生殿里求的,庙里的得道大师给开过光的,而且还专门请人刻上儿子的生辰八字。
杜佐彪立马明白这是已经拿了他的老婆孩子做人质了,当时差点没背过气去,片刻之后,他突然一个箭步窜上前去,两只大手狠狠的掐住了那名中年文士的脖子,厉声咆哮道:“我日你八辈祖宗,你连自己堂妹都不放过!你他娘的还是个人吗?!”
那人被掐得脸红脖子粗,两条腿儿乱蹬一气,侯召九急忙上前喝止道:“杜佐彪快松手!你是想找死吗!”外面可能藏着众多灰衣尖客,杜佐彪如何不晓得?他听到这话立即大手一松,那人立马软塌塌的瘫在地上,揉着脖子剧烈的咳嗽。
杜佐彪一屁股跌坐到地上,什么都不用问,什么也都不用说了,他们显然预谋已久,自己早就被他们盯上了,抛出这个底牌是迟早的事情。
老婆和孩子是他的心头肉,更是他所有的一切。她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死不死的没什么关系,可惜的是他这一辈子算是白活了,在人世间叮叮咣咣几十年,到头来却什么也没留下。
杜佐彪呆怔了半晌之后,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捧着那两枚信物,噗通一声跪在侯召九和那人面前痛哭流涕道:“我认栽,我认栽!你们让我干什么都行,求求你们放过我的老婆孩子吧!”
侯召九赶紧把他扶拉起来安慰道:“杜将军,不要担心,你老婆孩子在九侯堡里,整天吃香的喝辣的,比在府城里过得惬意。另外给你透个实底,你可能还不知道咱们九侯堡的实力,那可不是轩辕昭那个生瓜蛋仔能够抗衡的,别看他一个劲的瞎折腾,他翻不了天,咱们弄死他就等于捻死个臭虫。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他脸还不要脸了,敢在太岁上动土!”
侯召九说到最后甚为愤懑,本来以为送过去六大箱官银,轻而易举就能将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童子鸡给拿下来了,谁知却碰上一个见钱眼不开的主儿,好吧,既然牵着不走打着乱转,那就让他瞧瞧马王爷到底长了几只眼睛。
杜佐彪站起身迷惑不解地望着眼前这两人,虽然知道他们不简单,听侯召九的意思,好像他的靠山不只是执政大臣朱季夫,而且另有其人。
那个疏眉狭脸的中年文士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缓缓说道:“你不必担心,咱们九侯堡里藏龙卧虎,除了有福王之子镇淮侯之外,还有很多龙子凤孙,轩辕昭一个小小的天子门生,根本不值一提,他跟咱们斗,等于是自寻死路。”
杜佐彪听罢暗自吃惊,怪不得九侯堡搞的像一座王城,原来真有龙子凤孙在里面,看来自己以后只能昧着良心跟着他们混了,别无任何选择。
第八十六章 顺藤摸瓜(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