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辗转之夜（二）
亦尘一怔，去哪里？是啊，去哪里？他不过是从一个主子手中摆脱却又落入另一个主子手中的杀手，说到底还是一个杀人工具。
而心冥，心冥她回不去云流的，那里早已无她容身之处，那么她还能去哪里？
这一刻，他才悲哀的发现，天下之大，他们竟是无处可去的。
低头，咬了咬牙，“离开莺燕楼，去哪里都可以”
心冥再度抬眸望着他笑了起来，“去哪里都可以？那么你现给我举出一个‘哪里之一，好不好？”
哪里，两个字，把可去之处说得无比的多，可是也是这两个字，恰恰说明着他们的穷途末路。
亦尘沉默，普天之下，哪里没有雪篱驯养出的杀手和眼线？恐怕，他们还没有离开这座皇城就已经被发觉了。
就算侥幸逃了，不出几日也必定会被翻出来，那将是永远不得安宁的日子，而心冥的愿望他明白只想平静的生活。
现在的日子虽然痛苦，但是至少不颠沛流离，不提心吊胆。
“你也说不出，是么？”心冥没有再看他，而是注视着周围的纱幔。
昏黄的灯晕中，纱幔微微飘动，带着一种飘渺迷离映入她那双雾眸。
“我知道你现在深受内伤，也知道其实这些年来，你不得不为千扇门卖命，千扇门的杀手也不是好当的？”
“你都知道了？”亦尘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诧。
“是，知道了，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参与千嶂宫的事情，也不知道千嶂宫都做了些什么，但是自从我进入莺燕楼之后，总是能无意中听到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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