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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什么是终结[2/2页]

云谷站寄存店 矢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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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天空、三合院、落叶、杨树、刘述……
      车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世界不再有一丝的光,他伸出手,却再也感受不到手的位置。
      院子的刘述打开袋子,里面摆着十多条卡带,上面备注着日期——1996年12月、1997年3月、1997年9月、199八年2月、199八年10月……
      “后来呢,他去世了?”姜祁早已放下手上的碗筷,搂着柴米,抓着柴米的小爪子,皱着眉。
      “你快把柴米的爪子抓断了。”
      听到六叔的话,姜祁马上松开手上的力道,柴米获救般扯出爪子。
      “他自然是活不长的,医生既然诊断下了通知,他又怎么可能有活的机会。”六叔望向院子里还是葱绿一片的杨树叶,重重吸进一口气,呼出。
      回忆中再打听到关于蒋光磊的事,已经是初冬,而寄存店的杨树早已落光了树叶,风划过光秃的枝干,只留下被划过的潇潇声。
      蒋光磊最后是在睡梦中离开的,第二天蒋父母发现时他抱着他和郝雯落的合照,蒋父母试图将照片拿出,但早已冰冷的身体僵硬得握着照片。蒋母趴在蒋父的肩上无力的哭着,一个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得离开了。
      按照他最后的嘱托,我把他的录音卡带送到了郝雯落的手上。
      我想,只是邮寄,郝雯落应该是失落的,所以我带着卡带关了寄存店,一路火车来到了济南市的一家医院。
      初见她,是在病房的走廊上。
      一对夫妻焦急地来回踱步,丈夫不时望向病房,无奈又把脑袋埋在双手里。
      走近了,话的内容逐渐清晰“你说咱两家介造了啥孽,挺好的娃说走就走,咱落落也么个法子治。”
      “是郝雯落的父母吗。”刘述拎着一篮水果走近夫妻俩。透过病房的门上窗户,一个瘦弱的女孩躺在床上,鼻子吸着氧,手上挂着一大袋的液体。
      “你是?”听到女儿的名字久不说话的女人抬起了头,她头发近乎是全白,望向刘述时眼睛肿着充满了血丝。
      “我是蒋光磊的朋友。”
      看着眼前这个长相年轻的人和光磊岁数相仿,两人抓住了刘述的手失声得哭着。
      “光磊……光磊是个好孩子啊,可是……”郝父哽咽着泣不成声,用手大把得抹着脸上的泪。而一旁的郝母也早哭拧了嘴角。
      “逝者已去,叔叔阿姨你们节哀,我这次来是受了光磊生前的嘱托,给雯落带点东西。”刘述扶着二老的手臂,安慰道,“光磊生前嘱托不要把他离开的事告诉雯落,不知道叔叔阿姨,你们?”
      郝父抬起头,泪眼婆娑,“可不能告诉落落,光磊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说完,又陷入哽咽。
      “叔叔阿姨,那好,我这就进去把光磊的东西带给她,二老也别继续哭,让雯落察觉了不好。”说完,郝母紧着擦干了脸上的泪,可眼眶却似决了堤的河坝,好一会儿,两位老人忍住了哭泣,调整了呼吸,推门进了病房。
      “爸妈,你们怎么出去这么久。”床上的人,睁着眼睛,望着一处,眼里是无尽空洞。她沙哑着嗓子,脸色同样的雪白。“还有其他人?”她微微动着眉,侧耳听着房间内的脚步声。
      “雯落你好,我是光磊的朋友。”刘述走近了病床,将水果放在一旁的空床上。
      “光磊?”听到蒋光磊的名字,郝雯落睁大了的眼,侧过脸,露出一丝微笑。
      走近了看,郝雯落十分消瘦,脸颊两侧瘦得凹进去,眼眶变得深邃。而因为长期化疗的手背皮肤以及老化发黑,只剩一层皮包在手指骨上。

第十四章 什么是终结[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