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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街头上那么多人卖儿鬻女,难道便是做父母的天生心狠?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不到了生死关头,谁舍得抛弃?
      还有,她在林府不敢说穷奢极欲,但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林家出事之后,她每天饥一顿饱一顿,有些时候吃的还是馊的,这在以往是根本不敢想的事。
      可于那些在底层挣扎求存的百姓来说,那才是生活的常态。
      大宋,已经从根子上烂了。
      正如她和周彧所说,便是铲除了一个谢志章又能如何?坐在皇庭的那个人没有改变,或者说大宋的吏治不能清明,赋税不能减轻,百姓们不能饱暖,还是会滋生出更多的谢志章。
      前世她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起义军的消息,也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做“官逼民反”。可大宋遍地都是揭竿而起者,并不是朝夕之事,想必现在各地都已经冒头了。
      可灵帝还在云京歌舞升平!
      她忽然想起来,大概是明年,父亲曾经奉命出征,可她不记得有外敌入侵,那么父亲便是被派去“剿匪”了?所谓的匪,原本都是吃不饱穿不暖,连儿女都保不住的贫苦百姓!
      林家的刀怎么能砍向百姓?
      林梦知忽然遍体生凉。
      在祖父和父辈的心目中,“君君臣臣”的思想根深蒂固,林家世代忠良,为君命是听。
      可,若为君者乃是得到明君,下达的命令都是为国为民的,林家的刀砍向的是真正的匪,那么林家才是名正言顺的国之栋梁。
      她读书不少,自然明白“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天下不是一人一姓之天下!
      为君者不为民,就不配为君,林家可以忠君,却不能愚忠!
      就好像做人要讲究孝道,却不能愚孝是一样的!
      林梦知思路越来越清晰,精神也越来越亢奋,到最后终于睡不着了。
      她摸了摸床头的挡板,挡板后面的暗格里藏着周彧赠给她的那种迷香。
      可想了想,还是没用,毕竟那香一点,就能让屋子里的人昏睡一个时辰。
      她侧耳听了听,房间内外一片安静,这个时候喊水心出来,大概是不会有人听见的吧?
      她蹑手蹑脚从床上爬起来,可刚起身,睡在脚踏上的白芸便揉着眼睛做了起来,“小姐要什么?”
      林梦知挫败地躺了回去,“无事。”
      “小姐是有什么烦心事么?”白芸披衣起身去倒了一杯温热的水过来,掀开了帐子,“这一晚上总是翻来覆去。”
      林梦知随意找了个借口,“想白天看的书入神,走了困,你不用管我,好生睡吧,明日还当差呢。”也不要水,翻了个身面向里躺下,不再动弹。
      次日起来,她都没顾上吃饭便先去了安澜堂。
      林老爷子上了年纪,睡眠少,早就起来了,见林梦知过来还是分诧异,林梦知满腹的心事却没法说出来,只好说道:“这不是怕您老人家不肯好好吃药么?我来伺候您吃药了!”
      果真,她亲自盯着廊下的丫鬟煎药。

第十七章 紧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