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睿王府,回到自己的房间,我的心思仍然很乱。
随手抓了一卷书来,摊开看时只看了几行,只觉得字句晦涩,不知所言。
遂叫绿萼焚了檀香来,好静静心。
绿萼担心地看着我:“公主,你怎么了?和十一小姐吵架了吗?”
“吵架了吗?”我失神地叹息一声。
古铜彝鼎里,檀香幽幽地燃着,香气缭绕,袅袅上升,本该静心提神的,可我眼前晃动的烟气里,分明晃动着一些遥远却清晰的影像。
那是萧舒怡含羞带笑的眼睛,那是赵嘉晗许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郑重和欣喜,那是萧子鸾近在咫尺的脸,醉了酒一般,迷离而恍惚,还有朦朦胧胧的我自己……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总是克制不住地去怀念过去,所有的人又似乎不是记忆中的样子,一切又是那样的陌生。
到底是这个世界太过善变,还是人心太过善变,又或如纳兰所言,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又或者,心中有爱的人,永远无法获得真正的自由。
萧舒怡言谈之中是那样的鄙视赵嘉晗,甚至这个人的名字入了她的耳,都是一种玷污。
事实上,这个名字已经被岁月镌刻刻在她的心底,非死不能消却。
我很快就后悔了,后悔了我对她说过的那些绝情冷漠的话。
夜色阑珊,几盏宫灯投下疏落的影。
我已经在玉竹臀外跪了一天一夜。
倒不是我急着向母亲负荆请罪,而是锦瑟姑姑,巴巴地遣了人来睿王府,立逼着我进宫。
萧舒缳心急如焚,即刻遣了人去户部去寻陈隽璺。
我随前来的宫婢登上马车,那宫婢捧出一只秋香地福寿宝相纹包裹给我,“姑姑说,外头滴水成冰的,风又大,虽说是请罪,冻坏了公主却也不必,叫公主穿上鹅氅,外头再罩一件斗篷,别叫人瞧出形迹来。”
我打开包袱看时,但觉华光灿烂,五彩缤纷,氅上下全是火鹅绒所织,里头衬这一层火浣布,摸在手里既温软又轻盈,漂亮的几乎叫人睁不开眼睛。
我初始穿在身上,并不觉得有哪里特别的好,在外头跪了半个时辰,方知这件鹅氅的独到之处。尤其是这样春寒料峭的夜里,披着这件鹅氅在身上,居然不觉得一点儿寒冷,当真是难得的宝贝。
这个时间段,除了偶尔有一对侍卫从我身边走过,周围再无别的人声。我本就
第十三章波澜鳞沦,长恨人心不如水(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