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陈隽璺的脸几乎可以拿做天气变化的晴雨表了,这会儿笑得尤其的欢畅,“我水下功夫虽然不怎么好,抓你这只旱鸭子应该还不成问题。”
看着他那笑嘻嘻的样子,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才是旱鸭子!你全家都是旱鸭子!”
见我们又起了争执,萧舒缳依旧流露出一副不解缘由的神情,“王爷同你玩笑而已,怎么连脸色也变了?”她轻刮我的面颊。
我只做赌气,不理会她的劝慰,转身便大踏步地往回走。
萧舒缳在后面头对陈隽璺笑说:“方才是谁叫嚷着走不动来着?我瞧着这生气竟顶的两碗米饭呢。”
我低着头往前快走。
雨后清润,凉薄的风掠过,带了清新丰润的水珠落在肩头,扑在脸上。千顷湖面平静如明镜,环湖都是绿杨轻烟的浮影,倾斜的碧枝倚在湖水的碧波里。落花铺在毛茸茸草丛里,铺满石板路上,有细碎的阳光从枝叶的罅隙漏下来,踯躅旷野,徜徉湖边,江南的梦,像落花一样的轻。
我无心细细体味,只盼着将陈隽璺和萧舒缳远远地甩在身后。徐离耀祖和陈隽立,现在,我已不敢轻易付诸信任,可我要见萧子鸾,非得通过他们不可。
我走的这样快,在陈隽璺和萧舒缳眼中,倒真的像是被怒气冲昏了头,不辨方向了。
“梅儿!你慢着点!梅儿……”萧舒嬛着急的喊。
画舫烟中浅,青阳日际微。
兰桨摇动处,清冷的水花泛起,一点,一点,一圈,一圈地弥散开来,画舫犁出一片水面,透过烟雾濛濛的水面,那个叫青芜的女子纤长的身影在船头若隐若现,姿色动人,窈窕无双。
有凄婉的歌声从水面飘来,似乎是那叫青芜的女子在歌唱:
“南山有鸟,北山张罗。鸟自高飞,罗当奈何!……”
“南山有鸟,北山张罗。鸟自高飞,罗当奈何!……”
她只是唱着着两句,其声婉转,哀伤凄凉,让人闻之几愈下泪。
据说这首《乌鹊歌》乃是列国时,宋康王舍人韩凭妻何氏所作。
何氏貌美,康王夺之,又捕韩凭筑之以青陵台,何氏歌此歌以明智,自缢而亡。
我忽然觉得《乌鹊歌》竟像是别有深意一般,这个青芜又是萧子鸾的旧识,她虽居于勾栏瓦肆之间,探访萧子鸾终究比我自由,我不由得便上了心。
“青芜姑娘!”我双手环住,罩在唇边成喇叭状,以便让声音传的更远,“青芜姑娘,青芜姑娘——”
第十四章 午梦扁舟,一重烟水一重云(9)[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