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氏冲撞到沈宜蓁这事,在第二日一大早便被宁氏佐以俞氏贴身婢女楚腰的证词以“俞氏任性妄为,自受苦果。”为结果暂告段落了。
楚腰是俞氏还未进萧家门前便有的婢子,是东院众所周知的俞氏心腹,听说当年若不是俞氏救下楚腰,这楚腰早被她那对兄嫂卖到窑子里去了,她没有任何理由构陷俞氏不是吗?
在对宁氏说完情况后,楚腰便留下一封遗书,愧疚自己未规劝住俞氏,悔恨难当便决心追随俞氏,去地底下接着服侍俞氏,一条绫子悬在梁上吊死了。
俞氏的兄长、萧瑿身边的谋士俞凌也像是也接受了这个说法,对萧瑿请辞并央求萧瑿允许他带着俞氏的尸骨回他们的家乡同安郡安葬,萧瑿允了俞凌将俞氏带回同安郡的事,但也拒绝了俞凌请辞,最终俞氏留下的唯一骨肉萧迎曦让俞凌答应了一年后回来。
俞氏的头七过后,俞凌便启程带着俞氏走了,那日的长安下了很大的雨,在渡口的茶馆里,有人看着那艘船缓缓离去,直到瞧不见影子,才低低地吐出两个字:“罗敷。”,脸上似乎因这两个字出现了点柔情的笑意,在茶馆的桌上放下块金子,打着把油纸伞走了出去。
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个眼神清亮眉眼精致的少女捧着把开得正鲜艳的桃花走上来挽住这人,恍若是他们不曾分离的年少时一般。
站在窗边,瞧着外头雨越下越大,萧瑾转过身看向正坐在罗汉床上绣着东西的王氏,带笑说道:“我这儿倒是得赖在嫂嫂这处了,这雨真是愈下愈大了。”
萧瑾今日本是想来瞧瞧被萧迎曦的,未料看完刚准备离开,这雨就就银河倒泻般一下子下起来了。
王氏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柔声含笑道:“能与瑾娘好好说说话,正是我的幸事呢,这雨这般大,瑾娘就是想离去,我也不能允了呢。”
萧瑾笑笑,走到罗汉床旁,坐到王氏对面,看了看她手里已初出雏形的小衣裳,说道:“嫂嫂这衣裳定是给我未来的小侄子做的吧。”见王氏点头,接着说道:“嫂嫂也别怪我多事,嫂嫂这月份也大起来了,平日里头还是要少动些针线为好。”
“多谢瑾娘提醒,我亦是知道的,打算等这件做完我便不做了。”她眉眼里的神情和善贞静,含着笑意,可惜脸色还是略有些憔悴消减,倒失了原有的几分颜色。
萧瑾瞧她这般,便说:“嫂嫂近来倒是辛苦了。”
“能为萧家延绵子嗣,又有何辛苦所言呢?”王氏垂下眸子,似乎带着几分泪意地说道,“想来俞妹妹应也是这般想的吧,就算是让我像俞妹妹那般,我也是甘愿的。”
听王氏提到俞氏,萧瑾脸上露出戴着点惊诧的神情,轻轻地用根手指在嘴前摆出不要说的动作,略有嗔怪地说道:“嫂嫂可别说这种话,不吉利,嫂嫂定会安安顺顺地生下我这小侄子的。”
王氏笑了笑,好似带着郁然般说道:“我是知道府里有些传闻的,可瑾娘我实在因这事郁结得很,俞妹妹性子虽有些娇纵,但也是善良心肠的,我怎会做那种事呢?再说了,这事我也做不成啊,那几日悦儿身子不妥,我全身心都在她身上,怎么可能……”
萧瑾看着王氏,心中冷笑,若说她原本对王氏的怀疑只有六七分,那现在她基本可以认定俞氏冲撞到沈宜蓁这事跟王氏绝脱不了干系,而且看样子王氏因着成功害死俞氏是得意得很,不然若以王氏平日里的心性心机,是绝不会这么迅速地在她面前露出话头的,或者说根本就不会说出口。
不过,王氏这么得意也属正常,她害死了萧瑿最宠爱的俞氏,俞氏的孩子虽没有一并亡去,但一个身体孱弱不足的小姑娘显然不会碍着王氏什么,甚至萧瑾猜王氏还会借着萧迎曦好好展示展示她的人贤良淑德。
果然,在萧瑾婉言安慰了几句后,王氏便温和地笑了笑,说道:“我想着等我肚子里的孩子生下后,就去母亲那请求允许我来养着迎曦那孩子,记在我名下当作嫡女。”
萧瑾脸上立刻露出个有些欣慰感动的笑来,轻声说道:“这是好事,张嬷嬷毕竟不能老是看顾着迎曦,嫂嫂性子温柔和善,定会好好地迎曦养大,嫂嫂可不知道,我今日一见迎曦那孩子,就掉下泪来,她缩成小小的一团,是在可怜极了。”
王氏也点点头,说道:“迎曦那孩子刚生下来时,我便抱过她,她在我手上实在轻得很。”
两人正说着话,在外头一直练着字的萧悦就走进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弯着腰的小婢子,虽只是
第27章 豆蔻梢头二月初[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