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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序幕[1/2页]

碗婚 yijutah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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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序幕
      “……你不让我唱我就不给你上菜!……”
      在京平通往上海的第1361次列车上,正在播放着《不差钱》,周围不时有人开心地笑着。可章太平没有笑,本来拥挤脏乱的绿皮火车就让人叫苦不迭,车上又一路放这种段子,更让他觉得不舒服。他不屑地把头撇向窗外,心想:这种俗不可耐的小品都放多少遍了,整天听有什么好笑的?什么素质啊……窗外灰蒙蒙的,漫天大雪从飞驰的车身外急速的擦过,给人压抑和烦躁的感觉。更可气的是,车跑不了多长时间就停停,小到芝麻粒大的站点也得停上个三五分钟,还要经常给动车和快车让路,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像一个老人,边喘息着边向上海挪动。这种天还需要出差,要不是为了给媳妇的公司到老家边东省的省会明泉签订合同,谁在这种天气出差?太平心里抱怨着。
      正出神呢,车厢一阵sao动,原来是乘警查票来了。太平也慢慢从裤兜里掏出粉红色的车票。1361也许是京平到上海最便宜的火车了,到明泉才三十六块钱。因为如此,车上大多是一年到头四处奔波农民工;也因为如此,太平偏偏得买这趟火车办差事,谁让他一年到头囊中羞涩呢。按他自己的逻辑也想不通:自己再不济也是个一本学校出来的大学生,再不济也是堂堂保险公司经理,如此“高素质”人才,怎么打拼五六年了还是沦落的跟个苦力似的。午饭时间到了,周围的农民兄弟纷纷从包袱里拿出黄灿灿的煎饼,互相分到手里,然后剥开一条拇指粗的金锣火腿肠,把一个白花花的熟鸡蛋拍碎,再放上一根自家菜园拔的嫩葱,撒上一包榨菜,囫囵着这么一卷,往嘴里这么一送,让人看着就香,口水倒流。太平下意识的咽咽口水,抹抹鼻子,装过头去装作没看见,然后径自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便利店买的“毛毛虫面包”,剥了皮儿,干巴巴的嚼起来,可刚刚咽下去的口水竟变成了酸水汩汩的往上泛,那叫一个不是滋味。“血淋淋的现实啊,自己还不如苦力呢。”他悻悻的想着,面包吃到一半也没胃口了,干脆扔在了一边。
      章太平一口饭吃成这样,其实也不奇怪。因为整天事业没起色,除了弟弟和妹妹,在京平已经没什么人和他主动联系了。更窘的是,他已好几年没回老家。家乡的父亲和母亲整天催他带孩子回家过年。他呢,因为车费太贵回不去,也是怕回去见着左邻右坊上的没话说。无奈之下,他只好让儿子每周给爷爷奶奶打个电话。可是儿子没耐心,也听不懂老人的家乡话,聊几句就玩游戏去了,每每变成太平自己接茬,好歹安抚安抚父母。两位老人也知道自己儿子的苦衷,时间久了也就不再难为他了。太平心里也不好受,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只能给父母打个电话,又不能给父母寄钱报答他们让他们生活的更好,这换谁心里能好受。儿行千里母担忧。太平也知道和父母不能用钱来衡量,通个电话算是自己尽孝了,一个是倾诉一下自己的情绪,不管多大都是娘的孩子。
      看着窗外被大雪覆盖的田地,太平不禁想起了小时候冬天领着弟弟再平和父母到菜园里刨萝卜,席白菜的场景。那时的冬天比现在冷得多,纷纷扬扬的大雪不一会就能把村子方圆几里的山头铺满咯,白茫茫的一片。可也奇怪在冰天雪地里干活热火朝天的,一点也觉不到冷,他和弟弟的手都皴成树皮了还没心没肺的够人家房檐的冰坨子,母亲见了往往一个劲的嗔怪。偶尔会有那些卖糖葫芦的小贩骑着辆破自行车走街串巷的叫卖。走近了,母亲便叫人停下来,挑两个最大的递到他们哥俩手上,他们总要争着抢着先给妈妈咬一口,然后自己才吃,那叫一个甜。有娘就是好啊。这样想着,太平情不自禁的拨起了老家的电话。电话是父亲章怀山接的,他嘱咐父亲下雪的时候不要冒雪打扫门前的雪,门台高,别摔着。父亲说:“你呀,好好照顾你自己就行了,不要挂心我们。哎,下这么大雪还出差,你媳妇也够狠的,不让你离婚你不听,我的孙子现在也看不到,作孽啊。你再生成了女儿了,我什么时候才能抱孙子哦!”章怀山突然想起了大事似地大声说:“唉呀,马上就过年了,你和喜平说说,赶紧找个人吧,别等着非要嫁个公务员了,上次和我说非要嫁个金饭碗,说什么现在的潮流,叫嫁碗族,过了年就二十九了,在咱村里,这么大生的孩子都能大酱油了。”太平赶紧答应,他知道现在最不放心的还是小妹妹。然后电话两头陷入几秒钟的沉默。父子之间没有那么多亲热的话题,尽管彼此心里都明白可是都说不出口。“那什么,出门在外也注意点,吃好穿暖,我和你妈都好着呢。你那边长途别浪费电话了,咱就挂了吧……”太平爸爸不得劲的说。太平有些哽咽的应着,就听电话那头传来挂断的“嘟嘟”声。
      也不怪老人对章太平这么纠结。章太平,一个八零后大学生,舍妻弃小,和一个叫杨素柔的四十岁女老板结了婚。他的老婆虽是开着大服装公司的总经理,可是两人婚姻生活并不幸福。太平生意不景气,在家里他的地位也是随这位夫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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