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新年过得让我心神不宁,总是一副恍恍惚惚的模样,母亲以为我是生了什么病但不知道我却是心病在作祟。
每次大夫过来问诊都是一样的回答,开差不多的方子,我躺在床上不知怎么面对母亲焦急的脸。
再次见到他是清明那天母亲带我上坟途中遇见的。
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在时间的流逝中可以把他淡忘掉,可是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发现才心心念念的原来还是他。
那天下着绵绵的雨。
马车驶过,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寂寥的身影。母亲见我一直在看着路边的人便叫停了车夫,善意的笑笑“那人你认识么?要是认识的话,过去安慰一下吧,那孩子我看了也觉得可怜”我收回目光“那人就是燕思归”母亲楞了一下,又笑“你还在意上次的事么?那个云然也不见得是个好人。”我摇头,母亲撩起帘子向外看“他都被雨淋湿了,看他那样子大概有什么伤心事吧?我等会会回来接你。你就在这里陪一会儿他吧。”
被母亲赶下车,我向他走了几步又回头,便见母亲向我挥手,马又重迈开四蹄离开。他倚在一棵青桐树上,略垂着头。前额的刘海被雨水打湿不断滴着水,身上也没有一处是干的。
我撑伞挡在他头顶,他面上湿漉漉的不知是泪还是雨。合上的眼帘,细长的睫上还挂了几颗水珠。我陪他默默站了很久,谁都不曾开口,只有像断线珍珠般的雨在伞外滴落。
初春时节,落了雨,竟比冬日更寒冷,他两瓣颜色淡泊的唇苍白泛青。
伞外,织雨如纱,拢了如烟如雾的青翠。几枝野杏花打了苞淋洗在绵雨之中。唯有他倚着的这株桐树突兀地伸展着枯枝。万物复苏,只有它还沉浸在冬日里,未能苏醒。我从怀里掏出手帕,替他擦干湿发和冰冷的脸颊。擦到脖颈时,他迅速伸出手死死摁住我的手腕。我仰头看他,他缓缓睁开眼,睫毛轻颤,水珠掉落在我的手上。
雾气朦胧的眼中一片茫然。他用冰冷的手抚上我的脸。
我看他一副狼狈的样子,不觉一笑。他忽一怔,放下了手“云然找过你了吧?”我点头,他用力吸了口气,推开我走进雨中。
“思归!”我第一次开口叫了他的名字,有些恼怒他对我永远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他仍旧走着,转眼已离我七八步。顾不上泥泞与湿滑,我匆匆追上,伸出手要拉住他的袖口。“啪”的一声脆响,火辣的疼痛从手背上传来。
反手打下我的手,毫不留情。他停下脚步,未转身,“云然跟你说过我喜欢男人了吧”我心底一凉,他继续道“对,我是喜欢男人,你是不是很高兴听到这句话”我忙解释道“不,我不是”他冷哼一声“还有,我不希望我的名字从你嘴里说出来”
“燕思归!”
我不知道他是从何时知晓我对他的感情,但此时我已顾不上他的警告,强压住心底的震惊,倔强的脾气让我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他的名字,泪水不争气的落下。他浑身一怔,终肯回过头看我。
他却不知,我把他的名字念过多少遍;他不知,我将他的名字临写过多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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