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是在想,此处荒凉,正是月黑风高处,杀人放火时的好地方。本宫不过区区一介女流,又手无寸铁,神不知鬼不觉地溺毙于此,也只能怪本宫命不好,是吗?”
清亮的声音愈发激昂,说到最后,竟带了一丝铿锵决绝之意,水重若脸色沉穆,眼中厉色一闪而过。
此时,一阵风吹过,白衣墨发,衣带飘飞,整个人也没在一片夜色之中,几分神秘,几分张扬,也带有几分神鬼莫测的气息。
鲜于任的心思被陡然撞破,再加上水重若如此慑人的气势,饶是他再有百般玲珑心思,一时间也呆愣住了。
过了良久,鲜于任脸色灰白,长叹了口气,拱手一辑,低声言道:“娘娘误会下官了,娘娘不仅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人,更是燕国唯一的长公主,身份自是贵不可言”。
顿了一顿,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娘娘如此尊贵的人,却不知何事召唤下官”?
鲜于任故意掩去暗龙令不表,明摆着就不想认水重若为主,他位高权重却自称下官,也是一副极力撇清关系的样子。
水重若早已洞悉他的心思,明知他不甘下位,如今皇上和太后势同水火,双方都想方设法地拉拢他,若非自己知道他做下的龌龊事情,恐怕今晚也不易逼他就范。
看着他表面刚毅方正,一副大家风范的样子,再想想他的所作所为,水重若压下心中的厌恶,冷笑了一声,言道:“鲜于大人虽已过花甲之年,但久居庙堂,门生甚众,想必不至于因年老迟钝而忘记旧时盟约”?
鲜于任闻言,眼中闪过一阵怒意,也不言语,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水重若见状,暗骂了一声老狐狸,继续说道:“现已夜深,孤男寡女的确不雅,那本宫就开门见山了”。
扬了扬手中的暗龙令,问道:“想必大人应该对这个东西很熟悉了?”
鲜于任只是微微地用眼角瞟了一眼,眉头微颦,一脸平静地微微点了点头,也不置可否。
水重若厉声言道:“怎么?鲜于大人怕了?哼,真没想到为秦氏墨家已经尽忠了五代人的鲜于氏居然是临阵脱逃的主儿,鲜于任,你可对得住列祖列宗”。
水重若知道,古时候的人对自家祖先都是十分敬仰的,对祖训更是视若生命。鲜于家族树大根深,历经五代经营,不论前朝后宫,都有极为深厚的根基,作为第五代掌舵人怕是骄横跋扈,目空一切,心中也早已有了叛逆之心。
毕竟,暗龙令就像是束缚在鲜于家族身上的枷锁,不生不死,不消不灭,只要有墨氏在,鲜于氏就只能沦为奴隶和走狗,世世代代仰其鼻息,永远生活在黑暗和幕后,见不得阳光。
其实,鲜于任对此次水重若的邀约早有几分猜测,年前他的小女儿鲜于情刚嫁给户部员外郎崔颢,而这崔颢正是太后的远房侄子。
听鲜于情讲,宫中最近很不安稳,她作为新媳进宫给太后请安的时候,隐约听到太后在呵斥什么人,好像与皇上南巡有关。
当年文德皇后突然暴毙,鲜于任已经觉得有些不寻常,只是碍于皇家秘事,不便插手调查。
后来,皇上幼年登基,对太后倒也恭敬孝顺,如今看来,怕是早已祸根深种。
想到这里,鲜于任的后背开始慢慢渗出冷汗,给湖边的风一吹,竟是浑身的凉意。
他毕竟年事已高,颇有些受不住,两腿已经开始微微打颤。
水重若见状,心中微安,看来这个鲜于任倒也不算是个棘手的人物,怕也是猜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正在寻思权衡解救之法。
当下轻咳一声,说道:“大人,你鲜于氏五代效忠秦皇,也是暗龙令的守令人,本宫也就不绕圈子了”。
走上前几步,在鲜于任面前站定,水重若高举暗龙令,大声喝道:“第五代暗龙令守令人鲜于任上前听令”!
鲜于任闻言,心中一个机灵,却也没有立马
第一百一十三章 打蛇七寸[1/2页]